第五章 命運

  到家時已是傍晚，急於證明自己的王真匆匆吃完飯，直接扎進自己的卧室，開始了法爺探索之路。


  「魔法不是念念咒語揮揮魔杖就行了嗎？怎麼一個最低級的光亮術都要來幾十條公式？與其這樣費效比還不如做個火把呢。」


  王真握著魔杖亂戳亂揮，試了十幾次，發現除了增加自己的中二度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本以為複雜的用法和公式都印在記憶里，免去背誦時間可以很快學會，可沒想到記住和應用之間，差的不是一兩個光年。


  老傢伙說讓我先看看基礎課程，誒，那我不成自學了，坑爹啊！

  不爽歸不爽，王真還是老老實實拿出了魔導書放在桌上。


  這是一本很有厚重感的書，封面是某種硬質的皮革所做，深紅底色，邊緣有彎曲細碎的花紋，正中間一枚倒三角的符號，顯得古老而神秘。


  翻開扉頁，只見上面一個大大的雲紋方框，方框內寫著

  「請書寫您的十六位學號和密碼，初始密碼為學號后六位。」


  方框下還有兩行小字，一行是忘記學號請在此處劃線，一行是忘記密碼請在此處打勾。


  「嘭」


  王真一把合上了書，一臉凝重道：


  「肯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自我催眠完，他將書反轉過來，從底面打開。


  赫然還是那個對話框，只不過上部留白處多了一行字「本書從任何方向打開都為正向。」


  你大爺！能創造出這種世界的造物主一定是個奇葩。


  掙扎了一會兒，少年終於認命，拿出鵝毛筆，在忘記學號上劃了一條線。


  整個方框慢慢隱去，一行新字顯現出來：

  「有你這麼迷糊的主人我很困擾哎。」


  這次王真直接抄起書本放在了蠟燭上，兇狠道：「生存還是毀滅？」


  「本書有三重永久性防護附魔：浴火不毀，堅不可摧，魔力反偵測」


  「看在主人你額頭青筋直跳的份上，我已錄入卡雷苟斯大師給的學號，稍後，請自行修改密碼。」


  「學號及密碼正確，正在載入《魔法基礎》——五聖學院版，第一章」


  。。。。。。


  王真深深覺得自己沒有吐槽能量轉換器之類的金手指，是個錯誤。


  只見書中慢慢浮現出大篇的文章圖案，還有頁碼，變成了正常的翻頁書籍。不至出現一輩子只看扉頁的情況。


  王真收拾心情，凝神看去，第一行寫的是「鑒於主人連自己的學號都記不住，特友情提示，基礎魔法篇有真人教學版本可選。請確定是否切換版本。」


  鵝毛筆駕輕就熟地劃上勾，王真覺得接受之後，這設定還挺帶感兒的，有種批閱奏摺的感覺。


  載入中，魔法基礎人教版，主講者——高級講師卡德加。


  書頁上出現一道光幕，光幕中是一個寸頭的法師。


  大家好，我是卡德加，歡迎大家邁入魔法的世界。第一堂課，我們先來關注一個問題，魔法是什麼？

  很多新人以為魔法只需念念咒語揮揮魔杖就行了，沒錯，說的就是書前的你。


  其實不然，我們面對的，是一門嚴謹的專業學科。


  魔法的本質，是魔力的釋放。


  所謂魔法，是釋放和使用魔力的方法。由釋放方法的不同，形成不同的分支。例如塑能系法術是通過魔力操縱元素能量進行一定的序列轉化，產生火球術、冰風暴。魔導系將魔力作為動力驅動魔械。變化系則以魔力改變自身、空間和時間，產生變形術和傳送術。


  召喚系法術則是包含虛空學、異界學和心智系魔法的複合系分支。


  歸根結底，這些看起來截然不同的東西，都屬於對魔力的應用。


  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魔力是什麼？

  魔法初興時，施法者們將魔力稱為奧術能量，認為奧術能量是神的賜予，源自對魔法女神的祈禱。此理論不斷遭到質疑，更在與矮人族接觸，發現無信仰的矮人法師后，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直到現在，還沒人說得清魔力的本質，只有眾多的假設。諸如半智體假說、波粒二重體假說和唯心體假說等。因為是基礎教學，我們這裡只做名詞解釋。


  魔力，又被稱為魔能或者魔導力，一般來說，人為釋放時稱之為魔力，魔晶釋放稱為魔能，用於魔械時又稱之為魔導力。


  魔晶，又稱晶石，一種多色礦物，大部分呈紅色或藍色。之前作為裝飾品被貴族們收藏，人類擁有魔法后被發現可以輸出魔能，廣泛應用於魔法陣、魔械及魔法師補魔，是我們最重要的能源之一。現可以低效率的人工凝結。


  下面我們來講講魔法的發現和發展史。。。


  真的好無趣啊。。。我恨魔法史學，一小時后，王真頭昏腦漲，被講師的長篇大論徹底擊倒。


  基礎課後半部類似於地球的歷史學，老師照本宣科讀，學生死記硬背。最終能記多少，取決於學生平常愛看三國演義還是霸道親王愛上我。


  揉了揉太陽穴，王真關閉光幕，提筆寫到：


  「如何學會光亮術？」


  「建議學習如下課程，《冥想》，《冥想的20個小技巧》，《魔力實操》，《光亮術》，滴滴，《光亮術》未檢索到。」


  呵呵，光亮術已經印在我記憶里了，還用看書？


  而且你顯示的是文字，滴滴個屁啊，擬聲嗎？

  調閱出魔導書所推薦的章節，王真又開始苦讀。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的月光已變成藍色。


  米斯特拉，這個法師共治之城燈火輝煌，法師議會處，六位大法師分列六芒法陣一角，法陣中央的地圖上，一道光柱赫然聚焦在千領之國伊特省。


  「藍月術受到不明原因干擾，極限模式下也只能確定到伊特省範圍。」


  「足夠了，派人去把，看看那幫骨頭棒子到底要幹嘛。」


  「知會教會一下，既然是在千領，不死族肯定會派出善於偽裝的血族，對付他們，教會更有經驗。」


  「照會千領共和國，說明藍色月光是我們引發的異象，就說。。。就說我們在遙測大陸地形，繪製地圖用。」


  這一系列大動作源自下午6點，議會安插在北地的哨站偵測到深淵堡壘出現紫色警戒級法術波動，哨站按4號預案使用了連攜-探測術，確定對方進行的是大預言術。后駐站法師未能及時撤離，四人在定點清除下全部犧牲。


  之後，米斯特拉法師評議會召開緊急會議，批准使用10級預言系魔法——藍月術。


  珍寶星，鐵鎚堡，皇家區

  「國王陛下，有個叫麥迪溫的侏儒瘋子剛才強闖大鍛爐，嚷著什麼滅絕者已經降臨了。」


  「這種小事還需要跟我說？」


  「可他是個死靈法師。」


  「侏儒什麼時候也信死亡教派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直接扔進大鍛爐吧。」


  「渣」。


  德拉蘭，大陸邊緣，漩渦之城，最後的戰場

  密密麻麻的地獄惡魔和獸人戰士在遼闊的荒原上浴血廝殺，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的精銳戰士隕落。


  而在城中大傳送門處，聚集著獸人近乎所有的薩滿。


  「大酋長，術士們觀測到地獄裂口附近產生極為龐大的虛空扭曲現象，阿克采德要來了！」


  大酋長索爾看了眼傳送門處遠遠不足的先祖之石，眼睛轉向薩滿們。


  老薩滿們皺褶的臉龐如枯木般平靜，年輕的薩滿則飽含雄壯和悲憤。


  「大酋長，我一個人就夠了。」一名背負三把戰斧穿著白色薩滿袍的兜帽男，排眾而出。


  從這一夜起，命運的車輪開始向前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