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伊達爾
「噗!」毫無防備的約書亞,再次被藍文兒攻擊,傷勢一再加重,暴走的始惡元素緩緩滲出體表,「唔,你想要知道什麼!」約書亞立刻回答道,好似已經完全掌握了藍文兒的行事風格,只是體內的痛苦,以及不斷刺透皮膚的雷霆,讓他不由得慘哼出聲。
「小丫頭,住手!」列車長沒想到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情,怒斥著藍文兒,想要再次凝聚魔法陣為約書亞治療,但立刻被藍文兒擊破,只見紫電纏繞的女孩,露出了讓人陌生地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和列車融為一體,根本無法隨意行動。」
在藍文兒說出這個秘密后,身周的眾人瞬間恍然大悟,列車長不由得惱怒道,「你竟然……」雖然這件事在強者圈子中,並不是多大的新聞,但對於生活在學院中的學生來說,無異於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見列車長還要呵斥自己,藍文兒強勢打斷,「閉嘴,不要以為再次補滿元素存量就可以威脅到我,身為聖人階的你竟然繪製出如此垃圾的魔法陣,你就是個車夫而已!」
「你……」絲毫不留情面地辱罵,讓列車長說不出一句話,從面臨風暴蝶的威脅,到現在採集礦藏發生的戰鬥,列車長始終沒有顯露身形,更不要說協助眾人戰鬥。但這次出行本來就是為了試練,即使再危險的境況都不會出手救援,這也使得列車長一直不露面能夠說得過去,但沒有任何懷疑的眾人,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列車長已經和列車融為一體。
「我只問一遍,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藍文兒不再理會列車長,再次看向面前痛苦不堪的約書亞,「是伊達爾老師,只是讓我跟著你們,任務並沒有交待!」現在有任何的隱瞞,只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約書亞立即回答了藍文兒的問題。
「算了,藍文兒,他肯定什麼也不知道的,」撒拉弗並未阻攔她在其他人面前說出這些事,因為他知道誰也攔不下現在的藍文兒,阿斯蒙也罕見地勸慰道,「以伊達爾的行事風格,根本不會把全部的事情交代出來,約書亞也只不過是枚試探我們的棋子而已。」
「咳咳,這些話都是老師讓我說的,並且告誡我,如果回答你的問題時,有絲毫的遲疑,便會立刻化為灰燼,」感受到雷霆在緩慢的減弱,得到片刻的喘息,約書亞便口解釋道,「而且老師也讓我轉達你們幾位,即使我離開了這個隊伍,也還會有其他隱藏在暗處的人。」
就在約書亞挑釁的時候,藍文兒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狂暴的雷霆在皮膚上流竄,但僅僅是麻痹了整隻手臂的知覺,「你的老師是不是還說過,接下來我會徹底暴走,使用這個東西,便能保你一命,」只見手掌中有塊金屬圓盤,但在手臂麻痹之後,便立刻掉落在地上,「如果我把你打成重傷,他就有理由處罰我,使得弗蘭身邊少一位同伴,讓他的計劃更容易實施?」
只見約書亞突然笑了起來,「嘿嘿,這你猜錯了,老師勸我不要這樣做,」在伊達爾多次警告之後,他依然選擇挑釁藍文兒,來試探她的底線,雷霆的力量逐漸開始加強,約書亞的慘叫變得更大聲,「那你的老師有沒有告訴你,我真的會殺了你!」藍文兒輕聲問道,身周的雷霆盡數內斂,但眼中的殺意卻是越顯濃重。
「到此為止吧,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他現在就是想讓你殺了他,」弗蘭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里,蒼白的臉龐沾滿冷汗,顫抖地倚在門上,盡量調整身體的姿勢,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帥,只是力量並未恢復,這些努力讓弗蘭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滑稽,尷尬地咳嗽一聲,「咳,我很清楚伊達爾一直懷疑我,並且想借我的手來引出那群人,一再地想要讓我體內的血元暴走。」
比爾、阿傑爾、鋒鐸靜靜地聽著他們所說的一切,仍是雲山霧繞地不得其源,但弗蘭說出血元暴走時,三人不由得想到一個隱藏在大陸上的組織,「夠了,不要再說了,」事關潘多拉的聲譽,撒拉弗不想再讓弗蘭說下去,但阿斯蒙卻是非常不滿地反駁道,「有什麼不能說的,伊達爾敢做,難道沒膽子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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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天邊的潘多拉依舊熱鬧非凡,但在瑙藍大樓中,恐怖的氣息肆虐著整座大樓,堅固地建築在恐怖威壓下顫抖不已,「伊達爾!」特修斯勃然大怒地看著面前的老師,他的斗篷被強大的氣流掀開,恐怖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中。
伊達爾竟然沒了正常人的面貌,臉上竟然有數塊位置只剩下森白的骨頭,有一顆眼睛也消失不見,但其中卻有一朵詭異的元素火焰閃耀著恐怖的光芒,在特修斯強大的氣勢下,伊達爾像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平靜地開口道,「那群人隨時會再次找上弗蘭,他們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確,他根本不可能逃過這一劫的。」
特修斯聞言更是大怒,不留情面地斥責伊達爾,「不要再給自己找借口了!作為一個老師,你最起碼的尊嚴呢!」身為潘多拉的一名老師,伊達爾竟然陷害自己的學生,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伊達爾沒有絲毫的羞愧,神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的老人,「難道上次抓住的那個人,交待的東西不足以讓你感到害怕嗎?」在發現弗蘭身為血狂,而且還不屬於任何豪門時,伊達爾便立刻利用他的血脈設下圈套,布局抓捕那個組織的成員,但實力較弱的弗蘭,差點因為血元的暴動而死掉,只是他的身體與普通的血狂不同,從而逃過一劫。
特修斯也知道自己不會真的懲戒伊達爾,恐怖的氣息漸漸消散,瀰漫在瑙藍大樓的元素也盡數回歸,嚴肅地坐在桌前,一字一頓地問道,「那又如何,只是因為害怕,就要犧牲掉自己的學生嗎?」
「你能治好他的病嗎?還是說能夠改變他體內的異狀?」伊達爾根本不與特修斯討論犧牲的問題,非常直接地問道,「他體內現在的狀況,還能活一年、五年還是十年?我們都知道,誰也救不了他!」語氣中始終沒有帶有任何情緒,像是敘述著一件無關緊要地事情,但所說的事情,讓面前的老人非常痛苦。
「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會讓他死的。」只見特修斯顯得更加蒼老,皺紋如溝壑般刻在臉上,無法言語的低落,無能為力的痛苦侵蝕著老人的腦海,在大陸上叱吒風雲的潘多拉院長,在這一刻像個無助的小孩,嘴裡念叨著,「我不會讓他死的……」
「這件事,我還會按照計劃繼續進行的,既然他不能活著為潘多拉,為大陸創造榮耀,那就用他的死來清洗這片大地的異類吧,」伊達爾不再理會陷入自責中的院長,隨口交待了一句,便走出了院長的辦公室。
「特修斯,這件事不怪你!」不知何時,萊客出現在房間內,輕輕撫摸著老人的白髮,想要揮散他心頭低落的情緒,見特修斯沒有任何反應,萊客開玩笑道,「學生都知道潘多拉的院長最恨弗蘭,卻不知道有個傻老頭深愛著他。」感受到特修斯暴走的氣息,萊客便立刻離開神映塔,只是沒有料到,趕到瑙藍大樓后,卻發現兩個百多年的摯友竟然因為弗蘭而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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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弗蘭的提醒,藍文兒並沒有殺死約書亞,但也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是清楚本來被安排到撒拉弗小隊的人被他取代,在隊伍中靜等伊達爾的命令,但約書亞沒有料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這也要怨他太過貪心,如果不是約書亞在救出空蝶時,強行奪取了枯樹的軀幹,弗蘭也不會想到這上面,只因為這樣的行為,與伊達爾實在太過相似了,為了研究未知的事物,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它。
入校比較晚的學員可能不知道,但弗蘭等人絕對是知道伊達爾是個多麼恐怖的煉金師,因為早年他發布的任務太過誘人,只是內容卻是異常恐怖,閑極無聊地弗蘭等人便領取了一份,從而遇到超出常識的生物。
「約書亞,交出枯樹的軀幹,包括那棵魔樹產生的詭異物質,」藍文兒也不再與之廢話,讓他交出所有的戰利品,「你什麼時候拿到詭異物質的?」阿傑爾聽到藍文兒索要的東西,立刻吃驚地問道,但轉念一想,約書亞根本沒有機會碰到魔樹,「不可能的,他絕對沒有詭異物質的!」
話音未落,約書亞便從身上取出兩個不大的瓶子,其中一個裝著剔透明亮的詭異物質,但另一個瓶子中竟然盛有一顆眼珠,如同從身體上生撕下來下來,眼珠鑲嵌在碎肉般的枯樹軀幹中,藍文兒奪過瓶子,嗤笑道,「我能說,不愧是伊達爾的徒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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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即將到達征戰之地,十分鐘后列車將在雨中城停靠。」許久之後,列車終於將要行駛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