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還債與提督

  「五個月前，離出航大概還有2個小時。突然四公主愛德里婭登上多路尼亞號。我的乘客名單上並沒有她。原本以為只是來參觀的，可是這位十四歲的公主要求立刻起航，原因只是她想早點到新大陸。我不答應她就開始搬出國王的名義，甚至還帶著讓手下控制住了船長室，大有劫船的跡象。」


  對面坐著的年輕人侃侃而談，不時的喝上一口水。不知什麼原因，他對水果卻是碰也不碰。看上去才二十來歲，穿著筆挺的紅黑條襯衫，左邊胸口掛著幾枚勳章。這些獎勳章都是王國陛下親自頒發給那些對佳蒙王國做出巨大貢獻的人，代表著極大的榮譽。很難想象這樣年輕的人居然可以獲得數枚這樣的勳章。


  這位年輕人就是多路尼亞號上的負責人——尼爾奇思-多倫提督。他父親就是發現新大陸的格倫尼-多倫大公，弟兄姐妹中他排行老四。十二年前開始，他跟便隨著父親一起遠航，在旗艦上從底層做起，一步步贏得水手們的信賴，最後擔任水手長職位。十六歲的年輕人就能獲得水手長的這樣重要的職位，可見他並不是僅僅只是依靠他父親，還有他的實力。他和他的幾個從骨子裡哥哥完全不同，冒險才是他的最愛，就和他瘋狂探險的老爸一樣。


  如今，多倫公爵已經年過七十，體力早已過了探險的黃金年段，在五年前退居二線，指揮著多倫一家。而這五年來，尼爾奇思一直擔任多路尼亞號的提督，全權負責航海中的各項事宜，建立了足夠的威信。在他的指揮下，航船多次有驚無險的到達目的地，被整條船上的人尊稱為北風星。


  這是他喝的第三杯水了。看情況，他們的確瀕臨斷水斷糧的危機。


  「此時，我也只能放棄了抵抗，命令提前起航。我也從沒想到過我將來的妻子會如此野蠻和任性。是的，國王陛下已經將四公主愛德里婭下嫁於我。將在她十六歲的成人宴會時宣布我們的訂婚。這件事請不要告訴公主殿下。」


  又何了一口水：「好久沒喝到那麼好的水了，哪怕是清水都覺得那麼可口。」


  「在隨後的海上航行了2個月內，那些任性的事情層出不窮。到現在想起都有點害怕。比如每天的洗漱用水，就要用掉20個普通船員的用量。飲水挑剔，嚴重的潔癖，這些在陸地上似乎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在這海上可以說是一種嚴重的浪費。」


  「但她畢竟是我將來的妻子，我要保護她的安全。」


  「3個月前，我們的船意外的遇上了一頭海獸，一頭正在生產的海獸。這位公主露出了我從沒有見到過的一面。海獸生產時遇到了困難，她竟然顫抖著握住我的手，懇求我去幫助它一把。雖然這同樣也是個任性的要求。但我卻沒有感到一點反感。相反，那才是一個女孩子擁有的母性。」


  「海獸最終還是產下了小海獸，當時方圓10米的水都被染紅。或許海獸認為我們對它新出生的孩子有危險，便要向我們發動攻擊。因此，我下令立刻遠離。愛德里婭就站在船邊祈禱，我雖然沒聽到她祈禱的內容。可我卻清楚的能感到她在為海獸母子祈禱平安。」


  「不久之後，我卻發現由於海獸的攻擊，使我們偏離的原先的航道。我曾經試圖修正航道，但這一切都是徒勞。2天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個島嶼。然後，一直被困到現在。3個月內，我試過無數種方式，但最後始終是在圍繞這個海島打轉。愛德里婭現在一直住在海島上，帶著他的部下在為我們探尋補給。她曾經說過，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彌補過錯的方式。更要命的是，周圍海域方圓100公里內竟然連一隻貝殼都沒有，更別說魚了。淡水也少的可憐，只有下雨時才能儲備點淡水。3個月來下雨的次數，不會多於3次。」


  「如今，淡水與糧食即將耗盡。萬幸的是你們到來了。不僅給我們帶來了給養，還有希望。」


  船艙里很靜，只有尼爾奇思緩緩講述的聲音。


  「我相信，既然你們能進來，就有辦法離開。即使有足夠的水與食物，我們也不想在這裡呆一輩子。」


  「首先，請問尊敬的閣下，您為什麼認為我們能有方法出去？」洛杉問道。


  「我有一位高級占卜師，因為我附近在一次海難中救了她，所以就發誓終身為我和我父親工作。在他的預言下，多次令我們度過危機。我們都很相信他。尊敬的船長，如果您處於我的位置，你會不信一位曾多次幫助過自己度過危機的人嗎？相信貴艦上肯定也有這樣一位關係到整艘船生死存亡的關鍵預言師吧。」


  聽到這些，船長和船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奧利。


  這位年輕的提督立刻就判斷出位關鍵人物是誰了。


  「真沒想到，貴艦上的預言師居然是名男性，失敬失敬。但在我的感覺中，恐怕這位小女孩更像是整條船的救星。」他指了指艾切婭。


  話一出口，他就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或者說觸到了敏感點。周圍的人立刻將艾切婭保護起來。此時，眾人在也無法輕視這位年輕提督。或者說他對周圍事物的明銳的洞察力。


  「好吧，別那麼緊張。這只是我的直覺。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很強的。」原本他就覺得能參加這樣重要的會面，這個小女孩肯定不簡單。剛才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反應那麼強烈，可以斷定是整條船上的關鍵人物，甚至有可能比那位預言師還重要。


  「放心，我只是來表示感謝以及談生意的。對這位美麗的小姐並沒有任何惡意。」提督一攤手，表示他絕無惡意。


  「如果你們能帶我們離開這裡，我將會支付1000金幣。然後額外的500金幣給這位美麗的小姐。」


  「成交。」洛杉都來不及阻止艾切婭。這小狐狸也有掉進上當的時候。


  尼爾奇思嘴角帶著微笑，在洛杉看起來，就是一個老練的獵人看著獵物掉進陷阱里的樣子。可這隻小狐狸也不是那麼好抓的。


  不久前，另一個地方。


  「陛下，葛里拉迷宮已經被人破解，又一條人類船隻駛入了先祖遺迹。」


  「是什麼船，有那麼大的本事。」王座上的男人問道，隱隱的帶著怒氣。


  「是一艘很破舊的船，完全沒有第一條的奢華。」


  「有沒有在其他海域看見過這條船的？」


  「據稱在亞德瑪部落曾經看到過這艘船。並且停留了很長時間。期間，附近亞瑞瑪與亞阿媽等幾個部落先後去掠奪過幾次，非但沒有掠奪到一個人口，還全都全軍覆沒。現在他們已經吞併了周圍是來個部落，已經達到了中等規模。」


  王座上的男人沉默了。在他的心中，亞德瑪部落只是一隻小小的螞蟻，螞蟻之間的小戰爭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只是，自從那艘神秘的船出現后，這隻小小的螞蟻居然打敗了周圍其他的螞蟻，隱隱約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臣認為，是那條船給了亞德瑪人類的鐵器，所以才造成這樣的局面。」


  「你認為亞德瑪取得多少把兵器才能獲得這樣的成果？」


  「這……」


  「說不出來了吧。至少要500把以上的這樣的兵器。你認為這樣的破船能提供那麼多武器？不，朕認為不僅僅是武器，還有技術。肯定是許亞德瑪部落已經學會了人類的冶鍊技術，他們在源源不斷的製作。」


  「陛下英明。」世界上任何一個有權勢的地方都不會缺少馬屁精。


  「傳朕的命令，集合禁衛軍。朕要親自去亞德瑪部落，讓他們交出冶鍊技術。」


  「還有加強對先祖遺迹的，如果對方有什麼舉動，允許直接斬殺。」


  「遵命。」


  多路尼亞號上……


  尼爾奇思臨走時，帶走了那盆水果。原來並不是他不喜歡吃水果，而是捨不得。他要把水果帶給她珍愛的人，即使她有點任性、還有點野蠻。


  洛杉登船時，受到了船上人員最隆重的歡迎。水手們的精神面貌已經與先前交易時完全不同。


  提督室里中。


  艾切婭爬到桌子上，看著尼爾奇思提供的周圍形式海圖。以那座沙島為中心，方圓大概有10公里的地方都被繪製了出來。但此時沙島中央卻沒有探明。


  「在這3個月里，經過幾次探索式的航行，我的船隻要離開沙島10公里后，就會莫名其妙的返回原地。無論任何方向都是。據我推測，沙島中心可能就是關鍵。但目前的情況，即便加上公主殿下的護衛隊，可以深入腹地探險的人不到20。而且對應的給養也不夠維持這次探險。所以我希希望貴方能藉助一臂之力。」


  「提督大人，您感覺到在這裡逗留了3個月，其實外界才過了一個月。這樣的情況我們現在還無法解釋。」聽到奧利這樣一說，尼爾奇思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判斷的沒錯，這是一座迷宮，生死迷宮，但它還有另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