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還債與談判

  談判還在繼續。


  洛杉注意到亞德瑪的臉色有點難看。心理想些什麼都被對方看穿了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是想用那些金屬武器作為交易物？」


  「不不不，您理解錯了。」洛杉連著說了3個「不」字。「我覺得我們應該用我們的技術，為你們製作一批毒海魚武器，鐵質的……毒海魚武器。」


  「您覺得如何呢？」洛杉微笑著說道。


  「說出你的條件。」亞德瑪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對方肯定會比剛才要求更多。但這些條件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看著亞德瑪終於上鉤了，洛杉得意的笑了，笑得和只老狐狸似的。但別忘記了，邊有還有小狐狸，一隻一直在邊上出謀劃策的可愛小狐狸。


  老狐狸低下頭，小狐狸耳語了幾句。


  「原先的條件不變，提供我們能在海上航行2個月時間的淡水和糧食，並允許在這個島上尋找必要的物資。當然我保證我們不會去探尋你們祖先的墓地以及禁區。為其2周，也就是太陽升起落下15日。在這個期間，我們負責為你們打造100把毒海魚金屬武器，我們除了提供必要的毒海魚骨外，其餘材料都要你們來提供，包括……」洛杉拿起了一塊放在門邊的一塊岩石。


  「秘……鐵礦石，秘鐵礦石。」


  「150把，外加每兩天一次的祈福舞。」亞德瑪直接報出了自己的開價。


  「這樣吧，附加的那條我們可以接受，武器嘛，100套，我是說套，每套包含一件武器與一塊防禦用的盾牌。」


  兩人的手在空中拍了一下。「成交。」這個習慣是他在向人類學到的。


  隨後，阿芙娜號上的大部分水手與乘客都轉移到了島上，只留下少部分人在船上留守。


  村子附近就有一條淡水河注入海洋。


  女人們像瘋了一樣撲向海中，清洗著身上的污穢。然後再用河裡打上來的乾淨清水將身上的海水沖洗乾淨。這是她們期盼已久的事情，小狐狸也不例外。


  男人們在海灘上升起篝火，從海灘上尋找貝類，河裡捕撈到了鮮魚。甚至還從附近的林子里弄來了新鮮水果的肉類。這是所有人在這兩個月內第一次在陸地上用餐，他們邀請新鄰居一同分享這美味，唯獨缺少了美酒。


  舞娘們再次跳起了祈福舞，星光下的舞蹈溫暖了所有人的心，也包括哪些新鄰居們。


  亞德瑪從自己小屋裡望著沙灘上的篝火、歡笑的人們和自己的族人，咬了一口手下送來的烤兔腿。這是他吃的第二條烤兔腿了，之前他還吃掉整整一隻大龍蝦與2隻烤蟹，牡蠣殼也掉了一地。他感覺以前每天都吃的食物從來都沒有那麼美味，或許這就是火的關係吧，還有製作人的手藝。


  他的耳邊響起了最後瑟拉亞娜的遺言：「孩子，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帶著族人離開這裡。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足以讓我們所有人震撼。」


  「您在想什麼？」手下第一次看到亞德瑪如此出神。


  「你先退下吧。」亞德瑪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簡單打發了手下，躺進了了一張隨時可能坍塌的搖椅上，陷入了沉思。


  5年前，他與父親一同征戰附近的部落，意外被俘。在逃跑的過程中，誤打誤撞的搭上一條迷航的船，來到了人類新建的港口。就像母親說的那樣，那些事情足以讓他震撼。又在隨後的三年裡，他學會了不少人類的東西，包括語言，烹飪，還有魔法。又用了半年的時間，返回了自己的故鄉。他將他所看到的東西告訴了族人，可是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他被俘后的幻想。直到一年前，身為酋長的父親在一次與附近部落的衝突中去世，由他接任，帶著族人離開這樣的想法才逐漸的消失。可是在今天，埋藏在心中的這顆將要熄滅的火種又開始燃燒，更堅定了他帶著族人去往那更廣闊的天空下。


  狂歡一直進行到深夜。月光下的沙灘上躺滿了人。


  一夜無話。


  清晨，只修整了一晚上的船員與乘客便開始忙碌起來。現在正是漲潮時刻，無法將物資運送到船上，只有等天黑，船擱淺在沙灘上，這是將物資運送到船上會相對簡單點。吃水線以下的船體，也只能在晚上修復。


  很快，一座簡陋的小屋便離海岸不遠的草地上搭建完成。同時，海族將大批的礦石運到了小屋中。


  小狐狸躲進了剛修好的小屋裡，裡面堆滿了秘銀礦石。


  老狐狸蹲在一邊，奸笑著：「上等的秘銀礦石，做武器估計能比得上高精金了，完全稱得上極品裝備。隨便做出一件，給元帥用都不掉身價。」


  「不，這種秘銀遠比普通的秘銀堅固，還具有很好的抗魔法效果。實際價值遠遠超過普通瑟銀。哥哥你的眼光還真不錯，」小狐狸搖著尾巴稱讚道。


  「我去把那些冒險者身上的鐵器都買過來，這些礦石都留著賣錢。也好早點還清借款。但成品的鐵器你有辦法加工？這裡沒有熔爐呢。」


  「哥哥放心。我有辦法。而且那些礦石我也會做成盔甲。成品和礦石的價格相差實在太大了。」


  老狐狸看著小狐狸將一包黃色的藥粉倒入裝好的海水中。等粉末融化后，將海水澆到礦石上。礦石冒著白煙，逐漸烈日下的冰塊一樣的融化，最後變成灰色的雞蛋大小的一團金屬。


  就這樣，一塊塊礦石在這種海水的澆灌下，變成了一個個金屬團。


  老狐狸傻眼的，這種用水提煉礦石的方法他可是第一次看到。


  小狐狸又開始研磨海草，加入淡水，一步一步被調成了墨綠色的墨水。


  沒有桌子，乾脆直接趴在地上，翹著小腳，用剛調配好的墨水在木板上畫著煉金紋路。洛杉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她想幹嘛。


  完成後，小狐狸在紋路中央放上了好幾個金屬團。小狐狸仍舊趴在地上，左手托在腮幫子右手拿著樹枝有節奏的敲擊木板，看上去像就像在玩一樣。


  但洛杉卻看到，每敲擊一次，那些紋路中的金屬團就會改變一次外形。甚至開始相互融合。不知道敲了多少下，最後，變成了2塊不同的物質。較大的那是略帶一點翠綠的銀色金屬，另一塊鵝蛋大小的卻是完全烏黑的物質。


  洛杉拿起那塊白色的金屬錠，「完美的秘銀錠，純度很高。」洛杉幼年時就和父親學過勘探礦石與金屬鑒定，說起來還是把好手。以前每天去廢礦場幹活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發現有用的礦石。


  他有拿起那團黑色的金屬，「這是什麼？第一次看到。」


  「鎢金，可以作為輔助金屬融合，與不同的金屬融合會產生不同的效果。非常稀少。我也沒發現，作為輔助金屬的價值絕對不在在奧利哈根之下。尤其是金屬的融合效果。」


  「哦哦哦，看樣子我們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老狐狸的尾巴又露出來了。


  洛杉想不明白，自己小妹妹的小腦袋瓜里究竟藏了點什麼？連這種煉礦方式都能知道。不僅僅如此，還有居然還能知道這些生活在遠海地區異族的習俗與語言，她一直生活在洛岩村根本不可能來過這麼遠的地方。


  洛杉瞄了妹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洛杉下了一跳。


  「沒什麼，魔力消耗過度，一會就好了。」說著，便抓起剛采來的椰棗，吃了幾棵。臉色這才好轉。


  洛杉第一次知道魔力這個詞還是在職業鑒定所。那時只是做了簡單的說明。後來他才知道奧利的預言術要消耗魔力。現在知道小妹妹提煉礦石也需要魔力。他覺得魔力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可惜他是戰士，無法使用魔力，也就無法體會到它的神奇。


  休息了一會，艾切婭打算提煉下一批礦石。洛杉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有的時間，別太累了，休息一下，或者出去走走。」


  洛杉硬拉著妹妹的手把她帶出了屋子。海邊，艾切婭光著小腳在哪裡踩水玩，看上去很開心。就這樣，他們一直玩到吃午飯。


  亞德瑪又送來一批礦石。洛杉隨手拿起一塊。「見鬼。」憑他的經驗，這塊礦石里有寶石，但解出寶石他又不會。只好交給艾切婭看看她又什麼辦法。


  艾切婭接過礦石，小手一掐，礦石就如同粉末一般從她的手指縫中散落到地上。她再次張開小手時，手心裡攢著一塊鴿蛋大小的白色寶石。


  「光系寶石，給姐姐做戒指一定很不錯。」


  洛杉嚇了一跳，妹妹有那麼大手勁他可是第一次知道。


  似乎艾切婭看出洛杉的吃驚，告訴他這是塵化術，開採寶石的一種技術，不需要有很大的手勁。


  「說不定將來還有徒手採礦這種駭人聽聞的技術。」洛杉開玩笑說道。


  「猜對了，還真有哦。可惜沒獎勵。」艾切婭在哥哥的臉上親了一下。


  誰說沒獎勵的？


  就這樣，兄妹之間的調侃持續了一下午，說著笑著，不時的奧利和蘇娜也加了進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沒有艾切婭的晚飯滋味可查了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