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震驚的法師
蘇奇接連兩天都是早早地趕到城主府。雖然城主府一直開著門,蘇奇卻沒有見到那群少年少女,更沒有見到老管家。蘇奇也沒有自討沒趣去請護衛通傳。
雖然蘇奇只是站了一會就離開,兩個護衛還是沒有放過打擊嘲諷他的機會。
「小子,爛泥巴就是扶不上牆,就算你把腿跑斷了也見不到法師大人,哈哈!」
蘇奇對他們的嘲諷已經有了相當的免疫力,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城主府。回到鐵匠鋪,蘇雷攔住蘇奇詢問學習魔法的進度:「小奇,怎麼樣,信交給艾森法師了嗎?」
「沒有,城主府的兩個護衛不肯通傳,我準備等到管家出來再交給他」蘇奇無奈地說道。
「那好,你要是需要幫忙一定要找我。」蘇雷再次叮囑后就離開了。
鐵匠鋪的其他人畢竟和蘇奇只是剛剛認識,也沒有多問。
第三天早上蘇奇終於再次見到了那群少年少女,他這才想起來老管家說過艾森法師一個月講課十次,算一算正好三天一次。蘇奇不禁為自己白跑的兩個早上感到微微可惜。
秋雅再次見到蘇奇時有些驚訝,微微張大了小嘴:「呀,你又來啦,籌到學費了嗎?」
「沒有籌到,不過我找到其他辦法了。」蘇奇如實回答。
「其他辦法?」秋雅有些迷糊地歪著頭,然後突然間高聲喊道:「你解決了布告欄上面的問題?真的是這樣嗎?好厲害啊!快說快說,你解決了哪個問題?」
秋雅突然的喊叫讓正在小聲交流的少年們吃了一驚,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秋雅的好友雲曼一臉曖昧地看著秋雅:「你這麼激動幹嘛,難道你真的和這傢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說給我聽聽!」
雲曼說完就作勢要去撓秋雅的咯吱窩,惹得秋雅又羞又怒:「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們才認識幾天,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雲曼還要繼續調侃秋雅,離得近的一個少年卻是忍不住說道:「吹牛也不知道編的像一點,看他這樣子大概連冥想是什麼都不知道吧,憑什麼能解決艾森法師的問題?門都沒入的窮小子就敢說自己解決了二級法師的問題,你們也信?我看他是沒錢去聽艾森法師講課已經狗急跳牆了。」
少年是落日商會會長的兒子,一直在明裡暗裡向秋雅表達愛慕之情,可惜秋雅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現在看到秋雅對這個鐵匠鋪的夥計很上心,再聽了雲曼調侃秋雅的話語,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少年不由的心中醋意勃發,忍不住開口詆毀蘇奇,打擊競爭對手的同時表現自己的細心機智。
旁邊的護衛也適時插嘴:「這小子天天往城主府跑,搞的就和真的一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其他少年少女聽完后紛紛點頭,同時向蘇奇投來了鄙夷的眼神,就連秋雅也有些不太相信了,眼睛不時從蘇奇的臉上掃過,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真相來。
蘇奇懶得和這幫少爺小姐們解釋,別人的鄙奇或者讚賞對他來說都是天邊的浮雲,努力提升自己才是關鍵。蘇奇不說話卻讓人覺得他是默認了自己在撒謊,一時間周圍的少年紛紛遠離了蘇奇,彷彿和他站在一起都是掉面子的事。
剛剛說話的少年正在為自己拆穿了蘇奇的謊言而自鳴得意。這時老管家從府里走了出來,蘇奇立刻跑上前去鄭重地將信封遞向管家:「您好,麻煩您幫我把這封信交給艾森大人。」
老管家沒有立刻接過信封,而是狐疑的看著蘇奇,開口道:「你這麼快就解決了布告欄上面的問題?我可警告你,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讓艾森大人滿意,誰都救不了你!」
「您放心,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由我一力承擔。」蘇奇頗為自信的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將信交給艾森大人,你可以在這裡等或者回去等通知,我不能保證法師大人會立刻看你的信。」老管家盡職地說道。
「好的,謝謝您!」蘇奇向老管家認真地行了一個禮就退到了一邊。盡職地管家和旁邊囂張的護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奇希望用自己的真誠回報老管家的真誠。
蘇奇在一旁焦急等待著,雖然他對自己的答案很自信,但這可是關係著自己前途的大事,讓他有種高考後等待公布分數的感覺。
老管家帶著一群人走進了艾森法師的院子。他恭敬地將蘇奇的信封雙手奉上交給了艾森法師。
「法師大人,這是一位渴望向您學習魔法之道的少年送來的,他為布告欄上面的問題提供了一些思路,希望能夠為您提供一些靈感。」老管家依舊不相信蘇奇解決了艾森法師的問題,他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維護蘇奇,希望盡量減少法師的怒火。
聽說這只是一個沒有入門的少年的想法,艾森法師接過信封后就將其隨意地扔到桌上。老管家看到后也只能無奈地退了出去。
艾森法師的授課並不是站在講台上說一通后就結束。他先是接著前次的進程講述了冥想時的一些技巧,然後留下充足的時間讓學徒們自由提問,他會對每一位學徒的問題進行耐心詳細的解答。一輪指導下來,艾森法師也有點疲憊了,就讓這群學徒自行領悟剛剛傳授的內容。
艾森法師一轉眼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隨手就打開看了起來。台下的少年們正是好奇心極度旺盛的年紀,紛紛抬起頭來看著艾森法師的反應。
「那小子要倒霉了。」幾個看不慣蘇奇的少年暗暗期待。
艾森法師開始只是把蘇奇的信作為授課間隙的調劑。可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之後他就深深陷了進去。
「重力加速度?三角函數?運動定理?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演算!嗯,這個可以用到地系魔法裡面,這個可以用在光系魔法上面。這個無窮多個小量疊加的計算方法似乎可以用到很多魔法計算上面,簡直是巧奪天工啊。相比起來解決這個問題本身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這完全是打開了魔法世界的又一扇大門,我感覺突破到三階法師的契機已經到了!」
艾森法師的心情劇烈激蕩,屋裡的氣氛也隨之急劇變化,時而沉重如鐵,時而風雲激蕩似有電閃雷鳴,時而冰寒透骨,時而如七月流火。台下的學徒們都在苦苦支撐著,之前嘲笑過蘇奇的男孩臉色十分難看,總覺得周圍的同齡人的眼神里透著奚落。秋雅的眼裡異彩連連,難以相信一個鐵匠鋪的夥計竟能寫出讓艾森法師如此興奮失態的東西,更是好奇那薄薄的三張紙上的內容。
雲曼則繼續調侃著秋雅:「小雅你的眼光不賴哦,這個小夥計竟然這麼厲害,我都對他感興趣了,怎麼樣要不要把他介紹給我」
秋雅翻了個白眼就不再理會她。
艾森法師終於回過神來,稍微平靜了一些后他就不顧形象地衝出了院子,扯著嗓子喊到道:「白管家,快帶我去找那位少年,快過來!」
白管家聽到艾森法師的召喚后立即跑了過來,得知真相后依舊難以相信蘇奇真的解決了法師大人的問題,不過心裡仍然在為蘇奇感到高興。
城主府外,蘇奇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兩個護衛開始時還有所顧忌,不敢繼續嘲諷蘇奇。不過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久,兩人都以為蘇奇的信並沒有打動艾森法師,這也符合他們之前的預期。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艾森法師沒有計較你浪費了他的時間就已經算你走運了,我要是你早就夾著尾巴滾回去了,還在這裡不嫌丟人現眼。」左側護衛不屑的看著蘇奇說道。
「哼,艾森法師就算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也不找塊鏡子看看自己!」右側護衛繼續落井下石。
這時,白管家正帶著艾森法師從裡面走來,後面還跟著那群學徒。兩名護衛還在滔滔不絕地嘲諷蘇奇,言辭越來越尖酸刻薄。艾森法師趕到時已經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大半,臉色鐵青站在城主府門后。
終於,左側的護衛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一回頭卻是嚇得呆住了:「艾,艾森法師,您怎麼來了?」
另一個護衛這才回過頭來,一臉蒙圈的看著艾森法師眾人。
「哼,城主府要你們這有眼無珠的東西何用!」艾森法師雙手一揮,兩道風刃龍捲分別沖向了兩名護衛,將他們卷上高空,空中傳來兩人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兩人才重重地摔落在地,身上已經是看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
「你是蘇奇,這是你寫的?」艾森法師換了一副笑臉,迫不及待地問道。
「尊敬的法師大人,這確實是我寫的,希望您能滿意。」蘇奇恭敬答道。
「哈哈,滿意滿意,你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艾森法師給自己和蘇奇各施加了一個疾風術,然後就帶著蘇奇一溜煙跑得沒影了,留下眾人獃獃地立在原地。當然,也沒有人去管兩個護衛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