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卧鷹山莊的秘密(十二)
「張瀟!張瀟!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啊?」蘇小曼焦急地喊著,但張瀟始終未給她任何回應。情急之下的蘇小曼用巴掌狠狠地打著張瀟的臉,卻依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鹿赤,你快來看看張瀟這是怎麼了?」無奈之下,蘇小曼只好向鹿赤求救。鹿赤趕忙跨了過來。他用兩指按住張瀟脖頸處的動脈,臉上的顏色立馬沉了下來。
「他怎麼樣啊?」蘇小曼焦急地問道。
「他體內真氣亂走,血脈噴張,怕是剛才用力過猛了。」
「啊?那怎麼辦?」蘇小曼滿臉慌張。
剛剛醒過來的第五莊主等三人也一同看向張瀟,心裡萬分擔憂。
「把他放平,快!先把他放平!」鹿赤說道。
「好好好。」蘇小曼一邊答應著一邊便要抬起張瀟的頭將他從自己的雙腿上移植床上,誰知此時一隻手猛然間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蘇小曼的胳膊。蘇小曼被嚇了一跳,順著這隻手臂尋去,它的主人竟然是張瀟!再看向張瀟的臉,他正一臉得意地壞笑著看著蘇小曼。
蘇小曼心下歡喜,原來張瀟並沒有出什麼事。可轉念一想兩天之內,自己竟被這小子騙了兩次,這小子簡直是要翻天了!便用力推向張瀟的腦袋,說道:「你小子不想混了吧?連你姐姐我都敢騙?」
張瀟被蘇小曼這麼一推,「哎呦」的叫了一聲,蘇小曼又忽然緊張起來,趕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疼了?」
張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有點累了,像借你的腿躺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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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分外明媚,這南院中的風景果然如第五莊主所說的那樣是這四個分院中最美的。原來,這卧鷹山莊的四個院子分庭而設,又相互蒂連,東南西北的四個院子分別是一年中的四個季節春夏秋冬,南院離陽光最近,於是便設置成了夏天。雖說氣溫上不及酷夏炎熱之時,但這個溫度甚是舒服,景色也甚是迷人。
張瀟和鹿赤兩人來到了莊主所在的廳房之中。那第五莊主剛剛解了太歲肉後果之毒,模樣已經從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模樣變成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七尺男兒。可惜的是那腐蝕掉的雙腿雖然停止了繼續腐蝕,對對於已經腐蝕掉的部分已經再無力回天了。
張瀟和鹿赤走進房門,見第五莊主正坐在輪椅上,他身旁的桌子上擺了半杯茶。莊主見張瀟二人走了進來,便微笑著說道:「兩位來了,快請坐。」而後對身旁的尹紅說道:「尹紅,你去端兩杯茶來。」
尹紅的臉色分外紅潤,她微微點了點頭,正要離開之時。張瀟說道:「不著急,尹管家,你先來說說你的身體感覺如何。」
尹紅低眉淺笑,說道:「我覺得身體很是舒暢,這剛鋼已經過了中餐的時間,我沒有饞血,也沒有殺人的慾望,想這毒應該是解了。」
張瀟點了點頭,說道:「兮兮說過這太歲肉雖然對你本身的身體狀況影響不大,但是卻會定時定點支配著你的行為,是毒中最深的表現。我按照兮兮說的方法雖然能解了你的毒,但是這四十年來飲血殺人會成為一種癮,你自己要小心提防,盡量不要碰血腥的東西以免刺激到自己。」
「恩。」尹紅回道,而後便離開了。
張瀟又向第五莊主看去,此時的第五莊主看起來已精神了許多,他有著不怒自威的容顏,想四十年前應也是一個錚錚傲骨風采斐然的江湖人物,如今卻只能坐在這輪椅上度過餘生,這不免得讓張瀟開始自責。於是他開口說道:「第五莊主,對不起,我……」
「誒,張瀟小兄弟,你不要這樣說,」第五莊主打斷了他,說道:「我這雙腿早在與你相識之前已經腐爛了四十年了,如今你祛除了我體內的毒性,遏制了他的繼續腐爛已經是對我很大的恩德了。如果不是你說不定它會爛掉我的手,爛掉我的頭呢!」說完,第五莊主又跟著哈哈大笑了幾聲,爽朗而不羈。
——
終於閑下來的蘇小曼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小心翼翼地展開了《玄冥降鬼圖》,她俯下身去仔細研究著,自言自語道:「就這東西能收了魑魅魍魎四神獸?這機關到底在哪呢?」
「蘇小曼。」
她正聚精會神研究得仔細的時候,忽然一個可怕的聲音穿透空氣直擊而來。
「誰?」她嚇了一跳,迅速收起了《玄冥降鬼圖》,四下打量。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嗎?」
蘇小曼朝那發生之處看去,只看得見一個黑色的袍子懸在半空之中。
「黑袍……」蘇小曼迅速在記憶之中尋找著相似的信息,「我見過你!我昨天見過你!」
「那我就不廢話了!」那黑色的袍子猛然間向她飛了過來。
蘇小曼大叫一聲:「啊!」奪門而出,「張瀟!張瀟救我!師父救我!鹿赤救我!」蘇小曼大喊大叫著一路狂奔,懷裡捧著那張《玄冥降鬼圖》。
此時正在庄莊主廳房之中的張瀟和鹿赤聽見有人喊叫之聲,相互對視了一眼。
「是小曼!」張瀟說道。而後兩人迅速站起身來向門外跑去。
蘇小曼踉踉蹌蹌朝這邊跑來,見一處門下出現了張瀟和鹿赤的身影便更加奮力向他倆飛奔而去。
張瀟朝蘇小曼望去,見他身後有一個黑影飛在半空之中對她窮追不捨,便急中生智撿起身旁的石子運氣於手掌之中大力向那黑影拋去。眼見著那石子帶著黑靈之力於空中摩擦出電閃光花直逼向黑影,馬上便要擊中之時,那道黑影竟「唰」的一下憑空消失了!
蘇小曼迅速躲到了張瀟和鹿赤身後,喊道:「快救我!」
黑袍消失,空氣中忽然變得有乾淨又清晰,什麼都沒有。鹿赤和張瀟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
突然,黑袍閃現!就在張瀟面前,和他的臉挨得很近,大概不會超過五厘米的距離。
張瀟猛然咽了一口口水,定睛向那黑袍裡面看去,裡面竟然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