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本能觀念
酒葫蘆相當的大，大概有半個人身的體積，暗紅色，木製的，上面還雕刻有黑色紋路，似乎是一幅圖：酒池肉林、醉生忘死。
葫蘆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打轉著，裡面有「咕咚」聲傳來，是液體碰撞的聲音，似乎是酒，非常滿。
而就在酒葫蘆底下，有一團赤紅色的光華閃爍著，正在將其加熱，使得有絲縷霧氣從葫蘆口飄揚而出，是非常濃郁的酒香。
那香氣，即使是齊濤現在比擬六品武者的身體聞到，都有些飄飄欲仙，陷入沉醉，足以可見其中的酒精度之高。
「怎麼可能，到底是誰的酒葫蘆？！」齊濤難以置信的喃呢著，這也是許多人共同的疑問。
他剛才正急忙躲避爆炸的危險，沒有看全經過，但一旁的吳森和季博軒，還有通過監控映像觀看現場的指揮所的一干人，都目睹了一切。
就在赤紅色的激光發射出來，即將命中怪物的一剎那，酒葫蘆忽然從天而降，穿過了雲層，擋在中央。
那看似平平無奇、木製的葫蘆，卻有一種別樣的能力，只是在那自轉著，卻能夠將激光全部匯聚一起，置在身下，當做溫酒的爐火使用。
而自然，怪物便沒有遭到任何打擊，現在體內的寒氣被逐漸排出，漸漸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這下子，清江市是不行了。」將流雲無奈嘆息。
他們已經黔驢技窮，別無他法了。
………………
高空之上，雲層之間，秦梁軍的表情沉穩不動，但閃爍的目光，緊握的雙拳，以及雲層間不時炸開的雷光，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在他的身前，是一個表情迷醉，衣著邋遢破爛，頭髮雜亂直到肩部的男子。
男子臉上有著紅暈，渾身酒氣，似乎像是剛剛從酒店裡走出來的一般。
「忘憂鬼，你這是什麼意思？！」秦梁軍低喝一聲，隱隱帶怒。
被呵斥的男子一臉迷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迷茫地望著秦梁軍，沒有回話，右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背後。
那裡是空的，因為酒葫蘆剛剛被他扔了下去。
「也有一會了，酒應該溫了吧。」他喃呢著，嘴邊掛下了哈喇，顯然是饞了。
他是忘憂鬼，也是酒鬼。
何為忘憂，一醉解千愁！
「回答我！」秦梁軍愈發惱怒。
只見忘憂鬼眨巴眨巴嘴：「秦老兄，何必這麼動火呢，大家一起喝杯酒，忘記那些雜碎瑣事不好嗎？」
「你看，我的酒都要溫好了呢。」
忘憂鬼顧左右而言其他，這使得秦梁軍終於忍無可忍，冷哼一聲，身形瞬動，粗大的右手臂上包裹著雷漿，即將落拳在忘憂鬼的頭頂。
「哎呀呀，看來老哥你不是能夠喝酒的人啊，太容易動火了。」
「喝酒雖可忘憂，但也可加愁啊。」
「老哥你對我動手，就不怕滿腔惆悵，再無法揮霍了？」
忘憂鬼淡然說道，沒有半點驚懼。
話音一落，秦梁軍也停下了，一臉不甘，他在清江市安靜地等了十幾年了，隱藏自己，一直在等待著時機。
可若是沒有無常嶺的協助，即使時機到達，他的復仇也難以成功。
「正是，正是，何必憂愁。」忘憂鬼輕笑，似乎很洒脫，但眼中，卻有一道不屑的光彩。
雖然隱晦，但卻又不是無法察覺。
因為對他而言，秦梁軍不過是一個依靠首領的施捨，才重獲力量的廢物。
若不是復仇信念和僅存的兒子支撐，這個傻大憨……
就是個行屍走肉。
「那麼，我就先下去了，畢竟我也還得幹活，掙點酒錢才行啊。」忘憂鬼笑著，緩緩落下，身形消失在雲層之間。
………………
「怪物動了，快撤離！」吳森驚呼，身形疾馳，撩過無力的季博軒，將其扛起。
他經過齊濤，使了個眼神，示意一起離開這裡。
齊濤當即心領神會，剛打算行動，上方便有凄厲呼嘯聲響起，風壓落下，地面便已經裂開了痕迹。
那是怪物揮舞著觸手，憤怒的一擊。
它剛剛誕生，心智不全，但卻有很好的學習能力，而就在被冰凍，差點被激光炮擊中的剎那，它學會了恐懼心。
它懂得了，會有死亡這件事情。
所以它同樣學會了憤怒，並且要永絕後患。
它不知道，眼前那些渺小的「蠕蟲」里，還有那幾個能夠束縛它，帶來死亡，所以它做了個簡單的決定。
殺死所有能夠見到的「蠕蟲」！
「要死，我也不能被觸手怪給弄死啊！」齊濤尖嘯著，氣勢凝結到了極端。
他的全身氣血運轉著，散發出強烈的熱氣，雙掌攤開，閃耀著暗紅色的光華，那是體內的暴虐波動所帶來的力量。
同時，他的胸膛如風箱般起伏，動用了左輪槍呼吸法，三顆內氣子彈上膛。
若是再給他些時間，齊濤有把握能夠將呼吸法升華到疊加四顆的境界。
雙掌疾馳推出，激蕩起暗紅風暴。
轟！
風暴與觸手碰撞，強烈的餘波勁風激昂而出，周邊的大地層層龜裂。
但怪物的力量是可怕的，能夠一觸手抽死一個六品武者，不是齊濤能夠抗衡的。
風暴很快就被抽裂，觸手對著他當頭落下。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除了爆罵，齊濤已經別無二想了。
他心神一盪，咬牙調動起暴虐波動，試圖再爆發出力量。
在他心神深處，混沌虛空的天雷地火之下，匍匐修養的奇異野獸爬了起來，仰頭長嘯！
而就在那一剎那，觸手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就懸在齊濤的腦門邊上。
「嗯？怎麼回事？」齊濤愣住了，因為他突然感覺，怪物對他失去了敵意。
不如說，只要有他的許可，怪物就恨不得和他親吶一番。
他能夠感應到，有一個巨大的、但還很幼稚的意志正與他連接著。
「這個意志，莫非是怪物的！」齊濤明悟。
如果怪物是斗魂血清經過意外后的產物，那麼它體內也應該蘊含有暴虐波動的力量。
但從現狀來看，怪物並沒有表露出類似的力量，不是說它弱小，而是它糅合了太多斗魂血清，其中的波動也是各有不同，中和之後，反倒歸於零點了。
而對於擁有暴虐波動的生物而言，似乎越是擁有精純波動的個體，就越處在地位上方，而不是以力量而定。
怪物雖然靈智不全，但它的基因內，卻也包含了這種等級觀的本能。
不過，三五秒過後，還沒等齊濤體會到這其中的情況時，心神中的暴虐波動便縮減了下來，消耗太大了。
而感應不到暴虐波動的怪物，就像是突然不見了父母的小孩子，再次開始了更加狂亂的暴動！
「哦呀，小夥子，你身上，怎麼會有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