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事後
狼狽地從塵土風暴中逃了出來,齊濤渾身上下都是泥沙,甩半天都不幹凈。
「得先回家洗澡換身衣服啊……」齊濤低語著,前方卻是有好幾個警察走了過來,是負責隔離警戒的人士。
他們本欲排查齊濤,不過忽然一怔,似乎聽到了什麼,緊接著便將齊濤引導到了一處寫字樓,裡面都是警局人員,儼然是一個臨時成立的指揮所。
齊濤好奇地觀望著四周圍漂浮的監控映像,不停變換著,以寫字樓為基點,向四面八方輻射開來,其中有不少還拍攝到了在空中飛奔的吳森,全都是在試圖搜尋逃走的石純鋒。
石純鋒是飛鵬武館副館主之一的派系手下,算得上是一號重要人物,他口中肯定有不少重要的情報,並且能夠作為對峙時的人證。
警方人員已經在武館地下室打開了暗門,找到了手術室,已經確認了外丹裝置一事,這的確很惡劣,但還無法動彈飛鵬的根基,同時也與孫袁弘一事沒有關聯,至少將流雲認為,是還沒有發現關聯。
齊濤四周看了看,發現了好幾位清江市武館主的身影,他們臉上泛著笑意,不論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原因,但只要飛鵬武館倒了,他們也安心了。
「你小子行啊,拖著那麼一副受傷的身體,居然還窩在交戰的危險區域里到最後才出來。」將流雲眉頭一挑,語氣不善地說道。
「看樣子石純鋒當時還沒出狠手嘛,活蹦亂跳地。我這裡有軍供的療傷丹藥,你先拿去,待會找個靜修室調養一會兒,最好去趟醫院,一切費用我來報銷。」他扔了個玉瓶子過來。
他現在正坐在辦公桌前,有無數警員來回過來詢問報告,旁邊則是一面清江市的地圖全景投影,用手觸摸來布置警力,處理得遊刃有餘。
「額,我那不好奇嘛,」齊濤摸著後腦勺乾笑一聲,「話說武館主們怎麼都在這裡?」
「到底發生什麼事請了?」
他裝傻充愣著,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什麼都不清楚。
「怎麼不能在這了,特殊時期,我堂堂省長徵召市內武者,這很應當。」將流雲大手一揮,十分豪氣。
飛鵬武館的人員涉嫌使用外丹裝置這一違禁品進行盈利,需要將所有人緝捕審查,剛才局勢混亂,而且警力又分派出去了很多,請清江市最強的武館主出手,那便手到擒來。
尤其是飛鵬館主向開泰,他也是不俗的五品武者,單靠警局裡的三品武者的警力不行。
在武道社會,同樣也有新式的槍械武器存在,其中不乏激光武器,但不會在小城市配備,一是因為這裡沒有足夠能力保管完善,二是應於如今個人武力更加強盛,這些武器的作用很有局限性。
五品武者堪稱半個移動炮台,低端的武器對其沒有作用,使用者修為低甚至無法瞄準,高端的武器則威力巨大,可控性低,很容易波及無辜,損壞公共設施。
到頭來,還是需要同級武者出手。
「那麼向開泰抓到了嗎?」齊濤好奇問道。
「當然抓到了,不然你以為那幾位武館主會那麼高興?」將流雲一撇嘴,指向入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齊濤回身一看,走進來的卻是秦梁軍的高大身影,如同磐石般堅硬,比常人腿腳很粗壯的手臂內部,正夾著一個如同死魚般的身影,正是向開泰。
向開泰一身狼狽不堪,顯然受了重創而昏迷,但秦梁軍卻是一切如常,像是根本沒有動過武。
清江市第一武者的稱呼,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齊濤,你沒事吧?!」秦雄緊隨而來,看到齊濤叫喊道。
他之前跟隨人群逃離武館,之後卻一直找不到齊濤的身影,打電話卻是一直不通,十分擔憂。
「嗯……不算是沒事吧。」齊濤看了看自己,衣衫破爛,身上有外傷,不過內息還算通暢,這是之前服用的五轉還真丹的效果。
不過他還是刻意掩蓋自己的氣機,顯示虛弱,畢竟他解釋不出自己從哪裡得到的高級丹藥。
「將省長,人我已經幫你抓到了,我先走了。」秦梁軍走了過來,向齊濤點頭示意,臉色卻是非常地冰冷,對省長都是沒有好脾氣,扔下向開泰就走了。
這讓許多人愕然,對堂堂省長都是那種態度,秦梁軍那是要逆天啊。
「秦館主那是怎麼回事啊,平常雖然不多話,但也沒那麼冷漠吧。」
「是啊,看著暴脾氣上來了一樣。」
後方,幾名武館主交頭接耳著,非常好奇。
齊濤也是感覺十分怪異,看向秦雄,也是一臉茫然,而將流雲,則是無奈苦笑著,似乎有什麼隱情。
「別看了,那位算是我叔叔輩,而且跟我們家有點矛盾,也難怪他那種態度。」將流雲無奈地解釋一句,隨即便閉口不語。
這讓齊濤更加好奇,別說是他了,就連秦雄這個親身兒子都是不曉得其中的因果,他猶記得小時候,秦梁軍在軍中有職務,常年不在家,只有母親陪伴,但自從母親去世后,秦梁軍便退伍,帶著他回了老家清江市以武館營生。
以前的事情,秦雄也是一概不知。
「看樣子,秦館主以前,也不是個普通人物啊。」齊濤思緒著,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個五品武者,即使再優秀,在軍中能獲取的地位也有限。
「而且還有一個能夠收藏大量武技的長官,到底是什麼部隊?」
齊濤一臉古怪,向將流雲道了聲別,便和秦雄一同離開了寫字樓,先行去了鴻昌武館,修整自身。
途中,他將自己的終端表從儲物空間中取出,頓時便接受到了二十幾個未接來電的提示,其中最多的是齊父齊母打來的。
他回撥了過去,告知父母自己安然無事,很快便會去醫院看他們。
「誒?秦館主怎麼還沒回來,去哪裡了?」抵達鴻昌武館,齊濤修整一番,向秦雄借了衣服換上,已經是日落黃昏,秦梁軍卻還是不見人影。
「我也不知道,」秦雄無奈苦笑,「這是我今天第二個打不通電話的人了。」
「我也長大了,真希望有些事情,當爹的也能夠和我傾訴。」
他嘆息著,非常惆悵,即使他要參軍,離家獨立,在父親心中,似乎還是一無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