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爆炸,從不回頭
茹忠難以置信地驚呼著,即使是五品武者堅定不要的心神,此刻都是不禁露出了破綻。
紙袋怪人的面具之下,是一張十分平凡的面孔,普通到隨便走到哪裡,都會看到似曾相識的陌生人。
但就是這張在茫茫人海中再是沒有特色的面龐,對茹忠而言,卻最是驚訝,甚至是感到了驚悚!
那張臉,居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大驚喜!」齊濤忽得大叫,茹忠的心神已經被震懾,武道氣機也是出現了疏漏,被其所掙脫。
正如他之前所預料,無論是誰,要是忽然看到一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肯定都會大驚失色,而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這一切都多虧了他通過特別習題所掌握的幻型術精要,通過極為高深困難的運氣手法,變動面部的肌肉分佈,易容成他人。
若是能夠更加熟練,不只是容貌,就連形體都能自在變化。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飛鵬武館會議室中,等著看笑話的向開泰也是驚訝地大叫了出來。
除了他之外,其餘人心中的疑惑也是一點也不小。
眼見畫面之中,那與茹忠相同長相的紙袋怪人奮力掙脫了氣機束縛,卻並沒有轉身逃走,而是握拳前沖,向開泰當即大吼道:「茹忠,別愣著了,先重新把他擒下來再說!」
「我知道!」茹忠一回神,催促回答道。
他咬牙切齒著:「混賬東西,居然敢模仿我的面容,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面對突然衝鋒刺拳而來的紙袋怪人,茹忠重重一哼,右手揮開,拉扯出了一條如同水幕般的內氣匹煉,威力無比,就連地面都被抽打崩裂。
此刻早已經耗儘力量的齊濤自然毫無還手之力,被這股匹煉抽打而開,自右下肋到左肩皮開肉綻,身形飛彈撞到了內氣漩渦上。
他重重地咳了一口血,臉上卻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傻瓜,你中計了。」
剎那之間,在茹忠的腳下一股赤紅色的亮光爆發,隨後電弧四溢,宛如最為鋒利璀璨的長刀,無堅不摧,將其的下半身炸裂成了血沫!
他早在變化容貌的時候就在算計,趁著茹忠被震懾之時,大聲吸引其注意力,暗地裡卻是壓榨自身最後的潛力,擠出內氣,激活了三顆外丹裝置中暗藏的六品內氣,引發致命的爆炸。
「啊!我要殺了你!」茹忠瘋狂怒吼著,疼痛和屈辱讓他陷入了瘋狂。
他的丹田已經被破壞,卻能夠消耗肉身氣血進行拚死反撲,可齊濤自然不會放任他反擊,顫抖的雙腳爆發出了餘力,身形飛彈,飛躍在茹忠的上方。
齊濤的雙腿併攏,如同尖錐,吸氣一沉,使出千斤墜的技巧,直直地踩踏在茹忠的大腦之上,「吧唧」一聲怪響,紅白之物飛濺而出!
一名五品武者,就此身死。
他喘著氣,將茹忠手上的終端表拉了出來,雙眼中滿是狂亂的血絲,對準著攝像鏡頭。
「誰要我死,我就要誰先死!」說完,他便將終端表捏成了粉碎。
齊濤望著四下的一片狼藉,原先熱鬧非凡的黑拳場,現在已經破爛不堪,沒有半個人影,而在他腳底下,卻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屍。
而這一切,基本上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覺得胃裡忽然開始翻天覆地起來,有一種乾嘔的慾望,容貌也是變了回來。
在面對生死危機的瘋狂過後,齊濤恢復了理智,整個人卻也陷入了慌亂,殺人害命,重罪一等。
尤其是在武道社會的如今,為了防止武者濫用武力,殺人犯的刑罰,比以前都要更重,直接處死都算是輕巧,最怕的就是各種嚴刑責罰,壓榨勞作,精疲力盡乃至死亡。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人想要殺我,難道我就應該不反抗嗎?我自己的性命,當然是我自己保護!」
「現在不是應該介懷殺人罪的時候,這裡鬧出了亂子,勢必會引來警方注意,我必須要先消除一切證據才行。」
齊濤強壓下內心的糾結以及不適,他現在渾身破爛,流淌了不少血液在這裡,但凡是有心人,都能通過基因檢測等手段找到他。
他喘了口氣,走向邊上的吧台,隨手拿起一瓶烈酒灌入嘴中,用酒精麻痹身體的疼痛,然後將吧台上所有的酒精飲料扔向四處,收集一切可燃物體。
此外,他還將大部分能夠看到的電器拆開,開到最大功率,卻挑開了末端的電線,濺出火花。
他飛速離開了黑拳場,來到他之前藏覓普通衣服的地方,換掉了服裝,頭也不回地便徑直離開。
只聽見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烈火衝天而起,火星四濺紛飛,整個黑拳場頓時便陷入了火海之中。
那些證據,也是隨之在火海中消失無際。
「現在不能夠直接坐公交車離開,我現在一身狼狽,那上面肯定有監控攝像,到時候警方立案調查,一定會從這方面下手調查。」此刻,齊濤異常地冷靜,眉心一陣清涼,似乎是超直感帶來的效果。
「先步行一段,走偏僻的小路,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身上的狼狽,然後再找交通工具。」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將剩餘最後的通血丹服下,他不放心丹藥放在家中,怕被老媽整理房間時不識貨當垃圾扔了,所以便也帶了出來,現在無比慶幸當時的想法。
齊濤受傷太嚴重了,還有使用左輪槍呼吸法帶來的反噬,比秦雄的傷勢更重,若是沒有通血丹的藥效吊著,現在就能暈倒。
他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離開了城市的偏遠區域,開始進入市區內,在避過幾個大晚上還在晃悠的醉鬼后,在一處公園找到了水龍頭,梳理了一下自身。
不過外表雖然打理乾淨了,但他內心還是沉重無比,一個尚未步入社會,還是高三考生的年輕人,手上突然多出了條人命,任誰內心都會忐忑不安。
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沉吟了許久,想要找人傾訴,不由自主地撥打給了嚴可心。
「半夜三更的,她每天訓練那麼累,應該早就睡了吧。」齊濤自嘲一笑,正準備掛斷通話,沒想到卻聽到了一聲睡意綿綿的「喂」。
「小葡萄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哈啊……突然打電話給我幹嗎?」
齊濤嘴唇抖了抖,真的接通之後,他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