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流

  不夜樓,冥界有名的尋歡作樂場所,這不夜樓在冥界屹立千年,夜夜笙歌千年不衰,和不夜樓背後那位神秘的閣主是脫不了關係,傳聞這閣主實力深不可測,可這閣主也太過低調了,千年以來也沒人見過他真麵目,也不知是男是女? 高高的四角掛著青銅獸麵風鈴,在夜風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聽在耳中宛若情人低語,樓中絲竹笑語不斷,可謂是地獄天堂。 豔鬼風流今夜又獨倚在樓欄上搖搖欲墜;但在暗處的飄搖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也許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吧! 隻見這位金貴的主子立在巴掌寬的樓欄上,未著鞋襪的雙足還在上麵轉起了圈,在黑發與紫色紗衣交纏中美若白玉;指尖把玩著一隻琉璃盞,杯中美酒一滴未灑,難怪飄搖一點也不擔心,月色之下風流鳳眼微挑,可謂是魅惑天成…… 舊年藏酒今日嚐 白衣席地不覺涼 有人折花添春色 我來斟酒邀月郎 不問今朝誰先醉 桃花流水夢一場 聲音喜悅一字一句,一如當年那人在桃花樹下吟唱。 “可惜啊,詞依舊人未還” 風流在樓欄上緩緩的轉著圈,如一片羽毛一樣輕盈,一口飲盡杯中酒。 “哈哈~好酒!”癲狂的笑聲似悲似喜;若被別人看見了,定說這個鬼定是瘋了。 飄搖默默在暗處,看見風流這樣,知道定又是難過了,眼中劃過一絲黯然,可惜那個人永遠也看不見。 “飄搖,給本公子倒酒!”飄搖從暗處走了出來,拿起桌上的酒壺小心給他續上。 “公子,何必”並未離去,黑色的身影靜靜立在桌旁,如果細看之下好似還一絲心疼。 “飄搖,是不是你也覺得他不在了”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不知飄搖聽出幾分落寞,幾分傷感?也許是累了,風流靠著柱子緩緩坐了下來,低頭黑色的發絲垂落在耳側。 飄搖看不清他神色,一陣默默無語風流搖晃著杯中美酒不覺眼中染上幾許悲涼。他們都說他死了,可他不信,也不敢信……他肯定躲在哪裏好好的活著,隻是生自己的氣,等他氣消了便回來了吧! “公子.……”那些話要怎樣跟你說出口?你要多久才能忘記那個人?忘記你虧欠他的一切?你要多久才能回頭看我一眼? “飄搖,你先下去吧!”怕聽見那些不願聽的話,放下琉璃盞理了理衣衫;飄搖看著後背對自己的風華絕代的身影,心中壓抑的東西仿佛就快破口而出,鬆開手心不覺血滴落在地,知道此時多說無益,自己隻是一個影子,為他擋刀的影子.…… 風流等到背後腳步離去後,回頭看著桌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飄搖,你一直都做的很好,隻是不要要的太多,我給不起” 壺中酒盡,“九重啊九重,今夜的桃花釀太涼了,你好久回來給我煮酒?”看著天上圓月,仿佛又見那白衣少年。 九重現在可是與我同賞一輪明月?風流輕歎,還想著何時才能再和君共飲一壺酒? 樓下忘川抬頭看了看了天,月亮都出來了,“不夜樓?”看著紅色的牌匾,忘川輕念出聲。 女子一身大紅花袍倚在門口,“公子~你這是到哪裏去,進來歇歇吧!”看這眼熟的姑娘,額,看著這個地方貌似來過的吧! 這是第幾次了?兩次還是三次了?伸手揉了揉鬢角。這古靈機怪的小丫頭這是躲在哪裏去了;現在的城門肯定關了吧! 看來今晚隻找一家客棧湊合著過一夜了,看著街上越來越多的鬼怪,忘川覺得後襟發涼攏了攏衣裳,想著定是今日的衣裳穿得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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