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境

  忘川墮入一片黑暗中，找不到出口也尋不到光線，這裏是哪裏？胸口好痛耳邊似有女子若有若無的梗咽聲，是誰在哭？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臉上。 “公子公子，不要死……不要離開般若”聲音哀傷又無助。 掙紮著終於睜開了眼，朦朧中見一青衣女子跪坐在身前，四周的彼岸花在風中開的如血豔烈；般若咬著唇，緊緊抓著忘川的手，真害怕公子丟下她一人，毫無保留的輸送著靈氣。 “公子你疼不疼？你怎麽這麽傻！為他這樣做不值得啊！”說罷，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他手上，忘川感覺著手上的濕潤，覺得十分難過；傻丫頭，這時候值不值得已經不重要了吧！現在這個結果他不曾後悔，這個結局自己早有預料；隻是答應般若的事是不能完成了吧！ “般若.……乖，不哭……我.……不疼……”聲音斷斷續續的，天知道他多想像以前那樣擦幹她的眼淚，可惜他再也沒有力氣了。 “怎麽會不疼？你騙我，你騙我”般若聽到忘川安慰的話眼淚掉得更凶了。 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快流逝，但思維卻無比清晰，這便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罷！ “般若，不要難過……”般若不要在為自己這個將死之人浪費修為了，不再敢看般若的表情；偏頭合上雙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悄然沒入鬢角，仿佛從來都沒出現過，般若對不起…… “不……”般若雙眼通紅聲音如杜鵑泣血，她顫抖著雙手，不可以，不可以，公子不能死，那麽溫暖的人怎能死呢？他到底做錯了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公子不能死不能死，救救他，誰能救救他？ “公子，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像是下了什麽決定，臉上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好像意識到什麽可怕的事情，忘川出聲想阻止“不……不.……不可……”聲音十分急切。 可惜喉嚨隻能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女子微微一笑，帶著一份釋然；公子，般若太膽小了，都沒有說過喜歡你，笑容突然變得苦澀；雖然知道公子的心不在我身上，但還是喜歡了好久好久，現在般若想勇敢一次。 “公子，般若不能照顧你了”雙手結印墨發飛揚，神情雖痛苦手上動作卻不曾停頓分毫；一陣刺眼的紅光後，忘川隻覺全身如火灼般疼痛但眼睛卻不肯離開般若。 般若你這又是何苦，我不值得你這樣；般若伸手依戀的撫上他的臉，“公子好好活著！”說罷，身體便化作碎片消失在天地間。 “不~”忘川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發絲淩亂的披在肩頭；手裏緊緊的抓著被子，不覺骨節泛白，不知到在黑暗中坐了多久，聽著黑暗中的呼吸聲。 手心貼在胸口，口中喃喃道“般若這一切都不是夢對嗎？”我能感覺到你在我的生命中是真實存在過的，隻是你為什麽又離開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難過？ 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上也不覺冷；在黑暗中也不想點燈慢慢的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負手立在窗前。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泛白，昨夜的月牙還在天邊若隱若現；就連夜間飛舞的螢火蟲也安睡在草叢中，冥界果然是被神明遺忘的地方，就算是清晨也不會有太陽；成片的彼岸花在微風中無聲擺動，萬籟寂靜恍惚間天地間隻剩自己一個人。 聽風中誰又在喚，般若~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