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男！兒！當！自！強！
（前排提示，本章配合《男兒當自強》主題曲食用，風味更佳。歌手是黃霑，推薦純音樂版）
頒獎台上。
韓樂，一人坐。
台下，無數雙眼睛盯著他，議論聲不絕於耳。
當韓樂拿出黑卡的那一瞬間，質疑聲頓時少了一半，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認為就算韓樂有黑卡，也不可能是《男兒當自強》的作者。
他只不過是頂替冒充的，上來隨便彈一首戰歌，就能斬獲新芽榜首的美名，豈不美哉？
王主任依然堅持他的意見，要讓保安將韓樂趕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樂師協會的人站了出來。
「老朽想聽這位韓樂同學演奏完畢。」
「諸位可有意見。」
出面的，是一個滿頭滄桑的老人，他臉上的皺紋幾乎擰在了一起，看上去蒼老無比。
然而他開口，沒有人敢違背。
因為這是上一任的樂師協會主席！
「就聽聽看吧。」
「是啊，有黑卡，又在調音了，聽聽看又怎麼樣？」
「四萬八的基準分，普通的戰歌可忽悠不了我們。」
樂師協會眾人表態，新芽榜組委會自然跟上，相關人員給主持人使了個眼色，後者乖乖後退，將舞台徹底讓給了韓樂。
四下里，忽然變得寂靜無比。
韓樂一個人在台上，低頭撥弄鍵盤的位置。
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他所有的計劃，成敗全在此一舉！
為什麼要匿名？因為只有匿名，才能在前期逃過四大公司的眼睛；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只有這樣，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此時此刻，他坐在台上，心中無悲無喜。
他的腦海里不是在回憶這首戰歌的萬維譜，而是響起了《男人當自強》的完整的音樂！
在韓樂前世，這是他的祖國里堪稱最燃的曲子！
《黃飛鴻》系列電影，影響了多少國人？同樣的，它也影響了韓樂的童年、少年。
清末民初的那段屈辱歷史，永遠是國人最痛的傷疤。
何以禦敵？唯有自強不息！
每當那熟悉的鼓點聲、嗩吶聲以及小號等其他音樂響起的時候，韓樂的腦海里總會浮現起李連杰飾演的黃飛鴻，帶著三百武師在清晨朝陽之下苦練功夫的場景！
每一次聽到這支曲子，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好像自己變成了影片里的黃飛鴻！
大俠附體，行俠仗義，拳打惡霸，外御強敵。這是每個少年的武俠夢！
前世的時候，韓樂只能在聽到曲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跳起來亂舞幾下。
而現在，夢想變成了現實。
這是一個戰歌的世界！
他的手開始顫抖，不是因為緊張，是因為興奮！
他的血開始沸騰。
他的魂力開始澎湃。
他開始飛快地彈奏起來！
……
台下的眾人，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韓樂。
很多人都明顯地看到，他的手在抖。
這對於樂師來說，簡直是最大的忌諱。
手抖，萬一一個音符彈錯了，戰歌出現問題，到時候恐怕還要受到魂力反噬！
根本沒人相信，這個禁藥門主角韓樂，就是真正的新芽榜首。
有一個人信。
段明。
他坐在那裡，渾身發抖。
他是很了解韓樂的，他自認為韓樂不可能作出那樣的曲子，但事實上，那張黑卡，是他給韓樂的。
在韓樂出現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什麼華清市的對手，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韓樂，絕對是韓樂！
這傢伙不知道抽了什麼瘋，或者說是頓悟了，居然在那樣的絕境之下，寫出了這樣的歌。
段明不是傻瓜，他是老油條。他不像孫蕭、杜澤鋒之流，現在還傻乎乎地以為韓樂只不過是上來冒充的。
他知道，有些天才，會在絕境中覺醒。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些天不祥的預感來自何處。
韓樂還未彈奏，他已經後悔。
不該放棄他的。
只是，此時，戰歌聲起——
密集的鼓點聲如潮水般徐徐而來，不緊不慢，卻有一種振奮人心的感覺。
只一開始，韓樂的魂力便融合在了音符里，環繞成一圈圈的白色氣體，瘋狂旋轉。
那是魂力凝聚成的聖環！
繼而是高亢的嗩吶聲統治了一小部分的前奏。人言嗩吶是最裝逼的樂器之一，此言不假。
那高亢的音域瞬間就將在場眾人的血液點燃！
哪怕只聽到了聲音，沒有任何魂力加成，所有武者都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更加強大了！
一種「我要打十個」的氣勢在他們心底久久回蕩！
緊接著，小號、琵琶、古琴、二胡、笛子……
一種種對雲州大陸的樂師來說非常陌生的樂器，開始共同編織起那令人血脈噴涌的樂章來！
融合了魂力的樂符全部圍繞在韓樂身邊，他的動作輕快而自然，手依然在抖，但每一個音符的控制，都完美無缺！
台上樂師冷靜而漠然，台下眾人卻已悄然成痴！
三十三秒，轉瞬即逝。
只不過，三十三秒前，所有人還在質疑。
而當鼓聲響起時，四下里已經一片死寂。
這，的確是他們從未聽過的樂曲！
這，的確是韓樂原創的曲牌！
這，的確是一首足以讓人燃燒血液、為之奮戰的戰歌！
……
「我覺得，我好像變強了。」
一名武者捏了捏自己肩膀上的肌肉，和同伴說。
「雖然沒有魂力加成，但是單聽音樂，都覺得熱血沸騰。」
「這是什麼曲子？究竟有那些樂器？為何我都沒有聽說過！」
「如此高亢激昂的曲子，比那些娘炮寫的戰歌燃多了啊！」
「只有這種曲子，才能被稱之為戰歌！」
武者們已經徹底興奮了。
他們不懂音樂，但他們聽得出好壞！
韓樂沒有施加任何魂力或者聖環給他們，但他們的身體卻出現了巨大的反應！
這證明什麼？
新芽榜首，絕非浪得虛名！
……
「年輕人……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還是樂師協會的那名老者最先開口。
他本來是早已不問世事，老眼昏花。今年的新芽榜，他其實也不太清楚有哪些優秀的戰歌。
但是當他聽完韓樂的短章之後，他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在那兇險的荒地，和荒獸搏鬥的日子！
那種熱血的感覺，好像讓他年輕了十歲，但凡再給他一把武器，他還能和那些可怕的凶獸再戰幾百回合！
別人都知道這首曲子的歌名，唯獨他不知道。因為他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走個過場，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穫！
韓樂倒是沒有介意，只是如實陳述道：
「男兒當自強。」
「男兒當自強？」
「好！好！好！」
樂師協會的老主席連連讚歎：「不愧是新芽榜首，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這首戰歌，雖然還是短章，但是等你寫完它之後，絕對足以進入【蕩氣迴腸】級別！」
蕩氣迴腸！
聽完老主席的評價，所有樂師都驚呆了。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他們是很清楚戰歌的等級的。
一首真正的戰歌，分為五個等級！
第一級，提氣壯膽。
第二級，繞樑三日。
第三級，蕩氣迴腸。
第四級，黃鐘大呂。
第五級，流芳千古。
……
大部分的樂師，能作出提氣壯膽的戰歌，但是繞樑三日級別的，都是少之又少，更別提蕩氣迴腸了！
那是很多大樂師窮盡一生，都未必能追求到的境界！
這小子，才多少歲？竟然能做出蕩氣迴腸的戰歌？
眾樂師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不管怎麼樣，韓樂剛剛彈奏的那首曲子，絕對可以征服在場的所有人！
老主席都這麼評價了，誰敢還質疑新芽榜首的含金量？
而就在這個時候，技術部的老孔走過來，確認說：「沒問題，就是這張黑卡，資料對上了。」
「新芽榜首，就是這位韓樂先生！」
主持人心領神會，剛準備舉起話筒，宣布新一屆新芽榜首的人選。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
「不可以！」
「韓樂他，他是服用禁藥才寫出這樣的歌曲的！」
「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應該……遺臭萬年啊！」
觀眾席上，杜澤鋒已然沒有了任何形象，破口大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