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千米高空處的戰鬥

  「……」


  沉默的端坐著，南宮鏡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兩塊令牌。


  「支部長，這樣真的可以嗎？」


  提了提自己眼鏡，抱著文檔站在一邊的辛雅擔憂的問道。


  「……現在的這個世界雖然看上去已經趨向和平，不過對於『這個現狀』不滿的人仍然還是存在的啊。」


  「那些孩子還太過年輕，或許已經有著出色的實力了，只不過很多時候，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


  「當年……」


  像是回想起了過去的事，南宮鏡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苦笑著緘口不言。


  或許就如南宮鏡所說，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但是當力量強大到了超越人類極限的範疇后，很多事情的結果，肯定又會不同吧。


  「巧煙這孩子也真是的，就這麼隨意把天宮的仙牌給丟回來，這可不是她們族裡啊，真擔心小梁跟著她會被帶成什麼樣子。」


  「呵呵，看來支部長之後又要忙起來了呢，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


  難得看到南宮鏡這份樣子，辛雅也笑了起來，支部長室的沉重氣氛也被驅散了不少。


  「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那些孩子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了。」


  「畢竟現在，是屬於年輕人的時代了啊。」


  想起這一代人才輩出的年輕人們，南宮鏡不由的感慨道。


  「況且就算我們不方便插手，並不代表不能幫助他們了。」


  「辛雅，你去聯繫一下那邊的【妖精童話】，畢竟那裡是她們的勢力範圍，想必以小梁的身份，有什麼事情她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邊的事情就由我暫且壓一下。」


  「一切，就等他們平安回來再說。」


  「還有紅蓮那邊，也一併請她做好準備。」


  有條不紊的下達著指示，不同以往的形象，現在的南宮鏡才讓人有種其不負第三支部長之名的感覺。


  ……


  而此時某片海域的高空之上，飛行著的魔導飛艇中正在進行著一場追逐戰。


  熄滅燈光的飛艇走廊內，夏露洛特正在快速奔跑著。


  一邊按住流著血的右臂，一邊朝著有掩體的地方跑去。


  之前在被夏露洛特揭穿了偽裝的身份后，對方就褪去了身上的擬態魔法，但是仍然沒有露出真面目，而是用一副小丑面具擋在了臉上。


  面具的雙眼處有著兩道划痕，讓原本滑稽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沒有回答夏露洛特的問題，飛艇在一陣晃動后整個陷入了黑暗中，似乎是被人切斷了電源。


  好在飛行系統是分開的，因此還能正常飛行。


  失去了目標的夏露洛特沒有慌亂，而是警惕的感受著四周的氣息。


  只不過——


  一道銀光在黑暗中閃過，在勉強避開的夏露洛特身前插著的，是一把銀質的小刀。


  有三分之一的刀身沒入了鋼製的地板，看起來異常鋒利。


  沒有感受到攻擊的波動和敵人的氣息，完全黑暗的空間內讓夏露洛特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局面。


  「小刀和假面，你是馬戲團的小丑嗎？」


  用著嘲諷的語氣，夏露洛特明顯是想要激怒對方尋找機會。


  而回應大小姐的，則是更多的在各個方向飛射而來的小刀。


  張開魔力屏障，無數『晃蕩』的聲音迴響在寂靜的空間內。


  『只是普通的飛刀的話……』


  ————咔。


  某處碎裂的聲音響起，強烈的危機感在警告著自己。


  猛地側過身子，一把飛刀穿過了夏露洛特的魔力屏障，從死角處射了進來。


  雖然勉強避開了要害，但是右手臂還是被飛刀所划傷。


  『普通的飛刀只是幌子，將破魔屬性的飛刀藏在了裡面嗎？』


  捂著自己手臂，夏露忍著疼痛分析著。


  『傷口沒有止血，還附加了鋒利的屬性嗎……』


  用自己的魔力修復著傷口，只不過恢復過程變得十分緩慢。


  「真是了不起的危機意識。」


  小丑的聲音第一次在黑暗中出現，平淡的語調似乎是在讚賞著夏露洛特的表現。


  「現在的飛艇正飛行在九千米左右的高空。」


  「乘員只有我和你。」


  「來一場愉快的舞台劇吧，大小姐。」


  話音再次消失，小丑的語氣讓夏露洛特覺得十分怪異，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就好像，是在故意模仿著什麼一般。


  「不好意思，本小姐可沒有興趣出演這麼惡劣的劇本。」


  『嘖。是想說現在，是孤立無援的絕境嗎……』


  『以為本小姐會就這樣屈服嗎！？』


  開始朝著飛艇內部跑去，夏露洛特並沒有放棄，而是在尋找著轉機。


  背靠牆角在一個角落坐下，撕下裙子一角將手臂包紮好，夏露洛特感受著船艙內的詭異氣氛。


  『為何，那傢伙沒有魔力的波動……』


  『使用了某種道具掩蓋了嗎……』


  『真是的，這種類型的對手，對本小姐來說還真是富有挑戰性呢。』


  和白巧煙不同，對於夏露洛特這種以召喚為主的魔法使來說，自身是十分脆弱的。


  靠著牆慢慢站起，夏露洛特感受著自身的狀態。


  傷勢勉強止住了，魔力還是十分充沛的。


  『面對看不見的對手，召喚魔神只是浪費魔力而已。而且體積龐大的魔神也不適合在這種環境交戰。』


  看了看四周狹小的空間，夏露洛特放棄了召喚魔神的打算。


  不過無法召喚魔神，不代表夏露洛特就沒有反擊的手段了。


  『所羅門魔法的榮光，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吧！』


  「吾乃負責一切神秘之人，來吧！火焰啊，借創造汝及混沌的力量，燃燒吧，埋葬愚者的靈魂！」


  在夏露洛特的言靈火咒下，不斷有深紫色的魔火出現在空間四周，而且隨著魔力的提升，範圍還在不斷擴大，漸漸照亮整個陰暗的船艙。


  一把小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夏露洛特的不遠處，不過還沒靠近，就被飄蕩著的魔火燒成了灰燼。


  形式一下子逆轉了過來，本想在狹小的空間內限制夏露洛特，卻反而弄巧成拙了。


  『既然感受不到存在，那就直接把他逼出來！』


  這樣想著，魔火漂移的速度也開始變快。


  很快，在一個角落內，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虛影。


  「發現了！」


  右手一揮，所有的火焰全部調轉方向，向著那個角落飛射而去。


  ————轟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響起，甚至將船艙的上方都炸開了一大塊。


  「了不起的應變能力。」


  聲音再次出現，隨著小丑面具一角的損壞，襲擊者的身形也出現在了夏露洛特的面前，剛剛的攻擊似乎是破壞了他的道具，身上也沾染著火焰燒傷的痕迹。


  「看起來任務是失敗了，真是遺憾。」


  從剛剛一系列的攻擊可以看出，對方的目的應該不是殺死夏露洛特，而是『捕獲』。


  只不過這個任務顯然是無法完成了。


  仍舊是那種平淡的語調，夏露洛特倒是感覺不到對方有多遺憾。


  「這次的舞台劇，看來到這裡就要結束了。」


  朝著剛剛炸開的裂縫退去，面具小丑已經有了撤退的打算了。


  「的確，本小姐也是這麼認為的。」


  「小丑先生，你的舞台劇，結束了。」


  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一直沒有行動的夏露洛特看著對方撤退的動作說道。


  「！」


  一道紅色的魔法陣出現在了飛艇的正上方，又有一道藍色的魔法陣出現了飛艇的正下方，正在朝著中心壓縮過來。


  ——土星第二級魔法陣！

  「究竟是什麼時候布置的這麼龐大的魔法陣……」


  退路被封鎖的面具小丑看著上方驚訝道。


  「你以為，本小姐的血是白流的嗎？」


  「！」


  「在戰鬥中居然把自己的血液當作媒介了嗎，稍有差錯的話，你可就會被暴亂的魔力反噬。」


  「但是事實證明，本小姐已經成功了。」


  「謝幕的時候到了，小丑先生。」


  夏露洛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船艙口，艙門也已經被打開。


  強烈的風吹進艙內，勝券在握的大小姐最後通牒道。


  「如果你現在交代一切，本小姐還是可以收回魔法陣的。」


  「……」


  「是嗎，果然如此呢。」


  對方只是以沉默的回答了夏露洛特的問題。


  「永別了，不知名的小丑先生。」


  「的確是一場不錯的舞台劇。」


  跳出飛艇，夏露洛特從高空中向下墜去。


  在紅藍魔法陣重合的瞬間，飛艇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開始朝著下方的大海墜落。


  光芒閃現，一個鷹型的生物出現接住了落下的夏露洛特。


  坐在生物的背上，夏露洛特感謝道。


  「謝謝你了，沙克斯。」


  正是七十二柱魔神中排第在四十四位的魔神，統帥30個軍團的侯爵，沙克斯。


  與此同時，墜落的飛艇內，滿身傷痕的面具小丑正倒在地上。


  詭異的平淡話音再次從其口中傳出。


  「連接——」


  「任務失敗——」


  「機體檢測完成，破損率80%——」


  「神性人偶系列道化師x修復不能，啟動自毀程序——」


  某種數字計時器的聲音從面具小丑的體內傳出，數十秒后，一道更為劇烈的爆炸將飛艇淹沒。


  沒有留下一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