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跨越英雄之上的境界

  滄海龍城的西南角落，劇烈的閃光和爆炸聲不斷傳來，而此刻的紫色結界之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敖司雨，白巧煙，紅蓮，希莉莎，法芙尼雅，琳格奈婭等等……


  而這個紫色的詭異結界，卻讓眾人一籌莫展。


  「聖女閣下，王女殿下，如何？」


  面帶憂色的看著眼前用魔法陣探查結界的兩人，敖司雨有些焦急的問道。


  本來最先到達這裡的敖司雨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直接破除結界，可自己的攻擊不但沒有奏效，反而看起來被這個結界給完全吸收了。


  接連的攻擊完全沒有影響，敖司雨只好停下自己的動作，直到後面陸陸續續被這裡的異變所吸引而趕來的眾人出現。


  欣然接下了敖司雨的請求，兩人便上前對這個詭異結界開始探查。


  歐羅聖教的第三聖女和阿魯迪那王國的黃昏王女可以說是在場眾人中魔道理論最豐富的人。


  一位是秘法收藏最多的聖教強者，一位是以魔道科技聞名世界的王國王女。


  聽到敖司雨的詢問，已經研究了有一會的兩人卻都搖了搖頭。


  「很抱歉，龍王陛下，要解析這個結界構造，看來單憑我一個人做不到。」


  琳格奈婭頗為無奈的收斂了手上的白光，一時半會拿這個結界也沒辦法。


  「正如聖女閣下所說，這個結界的魔陣排列十分特殊，沒有相關儀器的話，我也沒辦法進行重組。」


  同樣苦笑的轉過身，法芙尼雅表示十分遺憾。


  「……」


  眾人的心情完全跌入谷底，尤其是敖司雨，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此刻正處於危機之中，更是心急如焚。


  「這個結界，有媒介在支持著。」


  有些淡淡的聲音響起，樂正幽幽一反常態的沒有睡覺，而是站在結界前將手放了上去。


  「說起來，我記得幽幽好像還有著【方術博士】之稱！」


  驚喜的看著樂正幽幽，白巧煙接著問道。


  「怎麼樣，幽幽，有辦法嗎？」


  「……可以，需要時間。」


  閉著眼睛感受著什麼，樂正幽幽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太好了！」


  有了樂正幽幽的保證，眾人都微微鬆了口氣，只有敖司雨還是愁眉不展。


  「那個，龍王陛下，或許情況還不算太糟。」


  「？」


  一句莫名的安慰聲響起，拖著下巴，紅蓮有些神秘兮兮的對著不解的眾人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和那個煉獄使徒交戰的，應該是她吧？」


  「她？」


  不明所以的幾人頭上好像都冒出了問號，不過白巧煙和胡林檎倒是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那個身份成謎，實力成謎，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的某人。


  「嘖，你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賣關子！」


  瞪著紅蓮，希莉莎不滿的說道。


  「好吧好吧，前不久我天宮支部被天穢鬼入侵的事件，各位應該都有耳聞吧？」


  「哎，這件事可是對世界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呢，這可是人類史上第一次消滅天穢鬼。」


  點了點頭，法芙尼雅像是想起了什麼。


  「據說是一位神秘的強者出的手，我記得是叫……」


  「法露恩。」


  「對對。」


  接著法芙尼雅的話，琳格奈婭十分感興趣的補充道。


  「教皇冕下在【地獄門事件】后聽聞了第七聖女的報告，也一直想見見這位存在呢。」


  「法露恩……這個名字好像我們協會的消息中也出現了不少次呢，聽說使用的是黑暗力量吧。」


  感受著結界內傳來的黑暗波動，希莉莎也反應了過來。


  「難道說……」


  「就是那個難道！」


  紅蓮像是誇耀著自己的功績一般，得意的給出了答案。


  「如果是她的話，或許真的有轉機也說不定！不過，這位閣下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有時候真想見見她呢！」


  希莉莎撇了一眼紅蓮，難怪她敢說出這樣的話，原來在裡面的是一位不輸於在場眾人的強者。


  「呵呵，你們不是早就見過了嗎？」


  「「「？」」」


  「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還帶著個惡魔使魔的小女孩，就是法露恩啊！」


  「「「哈！？」」」


  那個整天綳著可愛的小臉，一副少年老成，穿著像個黑暗風洋娃娃的年輕女孩，就是法露恩！！！？？？

  回想之前的記憶，眾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話說原來你們印象中的法露恩是這樣的嗎……


  『法露恩……塞西莉婭那個莫名多出來的女兒嗎……』


  同樣聽到了紅蓮的話語，敖司雨的心中閃過一絲期待。


  『塞西莉婭，我可以相信她嗎……』


  『就像曾經的你那樣……』


  不去管結界外的眾人此刻是如何的心緒，被議論的主角此刻還在激烈的戰鬥中。


  被激怒的澤羅姆看上去非常激動，不斷朝著法露恩發動猛烈的斬擊。


  然而——


  面對稀世的【魔女】，偽世的『修羅』終究也就只有這點程度。


  「呼……呼……」


  喘著粗氣，僅僅握著手中黑劍的澤羅姆看上去消耗非常大。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好像之前也有別人問過我呢。」


  居高臨下的撐著【禁忌】，法露恩淡淡道。


  「我的名字叫法露恩，就是這樣。」


  「呵，敷衍我嗎，別開玩笑了，這等實力的強者，怎麼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挽了劍花，澤羅姆看上去在調整著自己的狀態，顯然是沒有相信法露恩的回答。


  「能告訴我，英雄之上的境界，究竟是什麼樣的風景嗎？」


  「？」


  說出了這樣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語，澤羅姆無畏的笑了起來。


  「人類，真的能夠達到那樣的境界嗎？」


  「……」


  靈力風暴再次開始在澤羅姆的身上醞釀，那一把帶給法露恩忌諱的黑劍開始不斷的吸收著澤羅姆的力量。


  「想要的話，就全部給你吧！」


  「修羅的劍擊，將在此為你完全展現！」


  怒吼著，澤羅姆雙手持劍對準了法露恩。


  感受著空氣中開始變化的波動，法露恩也將【禁忌】橫在了身前。


  「【哈魯德瓦】遺民，自煉獄歸來的復仇者，【修羅】澤羅姆·法莫！」


  如同古代騎士決鬥一般，澤羅姆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法露恩，一個普通的魔女。」


  平靜的回應著，法露恩突然也有點被此時變得嚴肅的氣氛所感染。


  無數猩紅的光點開始包裹住澤羅姆的全身。


  ——【修羅奧義·蝕神封月】！

  無盡的血色光華以兩人為中心爆發開來，掀飛了周圍的一切。


  一陣陣能量波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甚至波及到了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的唯那裡。


  好在有法露恩施展的暗系最上位防禦魔法保護著，唯並沒有被餘波所傷。


  「哇啊啊啊啊！！！！！！」


  只不過被衝擊的餘波吹飛到空中，不會飛的唯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防禦魔法只能防禦攻擊，可不能防禦自由落體。


  本以為自己會這樣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唯藏在衣服中的項鏈突然開始散發起柔和的藍光。


  「唉？」


  一顆蔚藍色的美麗玻璃珠漂浮在空中，同時讓唯的身體也跟著漂浮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落在地上。


  雙手捧著『救了自己一命』的寶珠，唯可愛的歪了歪頭。


  這個，好像是唯的母親大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當時的唯只記得她的母親大人叮囑她無論何時都要帶在身上。


  安下心來的唯重新將蔚藍寶珠收進衣服里，然後擔憂的看著能量爆發的中心。


  「大姐姐……」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在被澤羅姆的攻擊破壞殆盡的廢墟中，收起【禁忌】的法露恩走向了那個躺倒在地上的身影。


  不祥的黑劍插在一旁，而揮劍的男子卻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彷彿全身的精氣被吸走，黑色的頭髮變成了白髮，臉上也枯瘦如柴的陷了進去，醒目的異色雙瞳也失去了焦點，就像是盲人一般。


  「果然，沒有用嗎……」


  無力的聲音響起，蒼老不堪的澤羅姆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在揮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了……」


  「強大的黑暗之女啊，你既然自稱魔女，又為何要阻止我等向這個可憎的世界復仇……」


  停下腳步，低下頭的魔女看著這個已經有些迴光返照的可憐人。


  「因為，我和你們是不同的。」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你，只能看到世界那醜陋的一面。」


  「而我哪怕身不由己，也願意去相信未來！」


  「呵呵……真是年輕呢……有著這樣想法的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吧……」


  「不。」


  清新的海風拂過，彷彿吹走了一直籠罩著的陰霾，象徵災厄的魔女對著踏入末路的修羅如此說著。


  「我早就已經決定，不再去後悔。」


  「……」


  「是嗎……如果是你的話……咳咳……」


  修羅的時間似乎所剩無幾，未能放下一切的澤羅姆終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對著法露恩懇求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去一趟【哈魯德瓦】吧……那裡……」


  「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著這樣的澤羅姆，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法露恩還是有些不忍的半承諾到。


  「……謝謝……」


  聽到承諾的澤羅姆釋然的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真是無聊啊。】————


  「！」


  怪異的聲音在冥冥中響起。


  本以為都結束的法露恩看向了四周。


  那柄讓其忌諱的黑劍此刻正涌動著不祥的波動。


  ————【你不是想要見識一下英雄之上的風景嗎。】————


  ————【既然如此，就讓你看看吧！】————


  下一刻，詭異的能量覆蓋上了地上的澤羅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