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調查

  某個星期六，上午9:30，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嗯，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只不過梁儀看起來完全沒有好天氣帶來的好心情，反而更像是馬上要上戰場的戰士。


  「什麼『年輕人就要多經歷些，哈！哈！哈！』啊。」


  想起之前南宮鏡和自己的談話，梁儀的心情就更糟糕了起來。


  梁儀可以確定，對方百分百是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那可惡的怪笑明明就是在看好戲嘛！

  『這種性格惡劣的懶散大叔是怎麼當上支部長的啊！』


  在心裡腹誹著，梁儀深深的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出門前安撫好了家裡兩個『活寶』，接下來要面對，可是地獄難度的副本啊……


  明明目的地馬上就要到了，梁儀的內心卻更加的壓抑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兩個站的十分開，卻都像是等人的少女。


  然而兩人周圍的低氣壓卻讓路人紛紛繞行，在熱鬧的大街上形成了一個奇妙的風景線。


  換上一副陽光的笑容，梁儀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可惜的是，剛剛調整好的心情馬上就破碎了，現實真是殘酷啊。


  「喲，早上……」


  「「太慢了！！！！」」


  異口同聲的呵斥聲響起，舉起手想要打招呼的梁儀就這麼僵在了原地，然後面對著兩個美少女彷彿要吃人的注目禮。


  『太慢了……我可是已經提前半小時了，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等在這裡的啊……』


  僵硬的笑了笑，梁儀決定不去和她們討論這個問題。


  「啊哈哈……那麼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那個，支部長的意思是要我們去『調查』一下異常的原因吧？」


  打著哈哈揭過這個不知道是自己來晚了還是他們來早了的問題，梁儀詢問著兩個臉上寫著『我很不爽』的少女。


  「哼，要不是支部長的『命令』，我才不會和這個傢伙一起調查呢。」


  「哈？你以為本小姐願意嗎？要不是【協會】正式下達了協助的指令，這可能關係到本小姐以後的升格，你覺得本小姐會願意和你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組隊嗎？」


  「有趣，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認清自己在這個隊伍了的地位了！」


  「啊啦，不愧是性格惡劣的野蠻人，就這麼自說自話的把自己當做了『隊長』嗎？自大也要有個限度！你以為本小姐會認同嗎！？」


  看著兩個少女已經完全放下了矜持，馬上腦袋就要撞在一起，就差捋起袖子打起來的樣子。


  一個頭兩個大的梁儀只好趕緊上前調停，我的天，這還沒有開始調查呢，還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啊啊啊！！stop！stop！」


  熟練的將兩人分開，梁儀苦笑道。


  「我說你們，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你不要管，這是我和她的事！」


  「沒錯，今天本小姐一定要糾正這個野蠻人扭曲的性格！」


  看著和往常一樣，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兩人，這一回，梁儀沒有沉默下去。


  「夠了！」


  頭一次看到似乎生氣的梁儀，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現在這座城市可是面臨著未知的威脅啊！」


  「我知道你們誰也不服氣誰，但是現在，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


  「我只是一個新手，對於這些可能了解的沒有你們清楚，但是，我至少知道輕重緩急。」


  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梁儀平復了下心情帶著失望的口氣說道。


  「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意氣之爭比起城市的安危更重要，就在這裡先分出個高低吧。」


  「我看錯你們了。」


  最後的話語傳入兩人耳中，梁儀邁步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既然這兩個不靠譜，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調查一下異變。


  如果是往常，梁儀可能會好聲好氣的想辦法緩和，甚至轉移她們的目標自己當個出氣筒也沒關係。


  但是現在，兩個人依然任性的好像不管不顧的樣子，著實刺激到了梁儀最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自己要頭疼的事情一大堆，實在是沒心情奉陪下去了。


  看著梁儀漸行漸遠的背影，白巧煙突然覺得如果不做些什麼，可能某些東西就要離自己而去。


  抿了抿嘴，強勢的女王大人第一次認慫了，當然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哼，難得部下頭一次提出來有建樹的異議，作為上司就勉為其難的鼓勵下吧。」


  「是、是呢，本小姐也認為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某個傲嬌的大小姐也口不對心的說道。


  終於，難得意見相仿的兩人停下爭執，朝著梁儀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或許，這就是某個無良支部長所想見到的？


  已經走到電車站的梁儀此刻正在看著站內的地圖，同時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些紅點分佈。


  『之前看到那個代表【穢】分佈的地圖，好像沒什麼有規律的地方。』


  『唉，的確有些麻煩呢，僅僅是暴增的【穢】根本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情況又的確不正常。』


  自從看了那張代表異變的紅點地圖，梁儀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並非是自己可能有危險的感覺，而是有某種大事可能要發生的徵兆。


  用貝拉的話來說，就是梁儀作為『魔女』所帶來的『直感』，當他變成法露恩的時候，這個『直感』的感覺更強烈了。


  『可惡，難道真的要等到事情發生才能解決嗎……』


  不甘的看著眼前的地圖，梁儀卻覺得自己無從下手。


  「你還在那裡幹什麼，趕快上路了！」


  「就是說呢，本小姐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兩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正是之前被梁儀『放棄』的白巧煙和夏露洛特。


  看到兩人已經在站台內等著自己，梁儀頗有種看著『孩子終於長大了』的那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你們……」


  「剛剛把話說的那麼帥氣，結果沒有我們，你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快跟上來！」


  「啊啦，難得和你這傢伙意見一致呢，梁儀同學，敢對本小姐說教的人可不多呢！給本小姐好好負起責任來啊！」


  梁儀自然是不會告訴她們，『梁儀』沒有辦法，不代表『法露恩』會浪費時間。


  『而且負起責任什麼的，大小姐你的中文真的過關嗎，別說的那麼曖昧啊……』


  有些欣慰的一笑，梁儀拋開了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九九。


  「啊！我們走吧！」


  這一刻，三個還有些稚嫩的年輕人，終於有了一個隊伍的樣子。


  「話說回來，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


  看著隨著時間過去，列車已經寥寥無幾的路人，梁儀不由的開口問道。


  之前因為兩個人終於緩和的關係而暗自高興，梁儀一時間都忘了詢問目的地。


  ————終點站，蛇山到了，終點站，蛇山到了。


  「好了到了，我們走吧。」


  「唉？」


  「你們還在磨磨蹭蹭些什麼，本小姐要丟下你們了啊。」


  就在梁儀還想向白巧煙詢問著什麼的時候，夏露洛特已經快速走了出去，或許對她來說，剛剛一直坐著電車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吧。


  因為一路上夏露洛特話都沒說幾句，臉色一直很差的樣子。


  啊，當然不是因為和白巧煙拌嘴，而是因為。


  大小姐她暈車啊！

  「科技……真是令人恐懼的東西……」


  在上山的路上，臉色終於緩和過來的夏露洛特一臉心悸的說道。


  「噗，你是哪箇舊社會的老古董嗎？」


  看著夏露洛特一臉我再也不想做那種東西的表情，白巧煙不由嗤笑一聲，而梁儀也是一臉怪異的問道。


  「那夏露，你平時都是怎麼出遠門的啊？」


  「哈？你在說些什麼，所羅門的魔神可是無所不能的！」


  『換而言之，就是說你讓那些魔神做你的代步工具嗎……所羅門之名好像在哭泣啊……』


  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夏露洛特一臉的理所當然。


  「話說回來，你才是令本小姐驚訝，聽說你具有歷來最強的『靈感』？明明之前一副普普通通的樣子，沒想要還有這樣的才能嘛！」


  『我普普通通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好了，就是這裡了。」


  「額，山上的土地廟？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不去理會夏露洛特那間歇性的『高人一等』，看著眼前的廟堂，梁儀終於問出了一直憋著心裡的問題，而且周圍到處都是灰塵，好像很久沒人來過了。


  「這裡是這座城市的『靈基點』之一，也就是靈力最為活躍的地方，嘛，你們就在那裡看著好了。」


  隨口解釋了一下，白巧煙走到了土地神像前。


  ————啪。


  雙手合十，一道波紋隨著白巧煙合上的雙手擴散開來，同時身上泛起了藍色的光芒。


  當波紋越過土地神像的時候，一個金色的光點開始在神像前匯聚。


  一個看上去五六歲，穿著古裝風格的小正太突然從上面掉了下來。


  「這可真是稀客啊，殿下大駕光臨，老朽真是有失遠迎。」


  年幼的童音卻帶著十分老成的口氣，在空中慢慢落下的小正太含笑的說道。


  『額，殿下？』


  兩個問號在梁儀和夏露洛特的頭上升起。


  『難道，說的是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