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弱與最強

  跟著胡桃通過兩個房間，又穿過了幾扇門，路上都是一些看上去不明白但總覺得很厲害的儀器。


  三個人最後抵達的，是一個被白色的牆壁包裹的巨大空間，看上去十分有立體感。


  而房間的中央，放置著一個白色的珠子。


  「到了，小鬼，將你的手放到那顆【靈珠】上。」


  完全沒有面對白巧煙的熱情，胡桃一臉隨意的對著梁儀說道。


  『我也可以給這個滿嘴小鬼的討厭傢伙來一拳嗎？！』


  話雖如此，不過梁儀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右手，走到那顆所謂的『靈珠』前面。


  『好冷！』


  將手按到珠子上的梁儀渾身一哆嗦，像是被一股冷氣穿過了身體。


  「唔……」


  而在梁儀按住『靈珠』的同時，胡桃也帶上了一副奇怪的眼鏡，然後緊緊盯著珠子的中心。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后，將眼鏡拿下的胡桃揉了揉眉心，一副用眼過度的樣子。


  「眼睛好累……」


  『感情你莫名其妙看我按了那麼久就給我來一句這個嘛！？你到底讓我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在內心化身咆哮帝的梁儀一臉狐疑的看著胡桃，這傢伙真的有好好做事嗎？

  「怎麼了，胡桃？」


  不像梁儀心裡有那麼多小九九，白巧煙看著胡桃的樣子不由出聲問道，畢竟按照白巧煙的經歷，天賦鑒定應該不會讓胡桃出現這種樣子。


  「那個啊，姐姐大人你帶來的這個小鬼，真的有資質嗎？」


  「啊？」


  說出讓兩人不解的話語，胡桃無奈的看著白巧煙解釋道。


  「胡桃我看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他的【靈力波長】啊？」


  「……」


  「怎麼了？」


  看著兩人突然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梁儀不解的問道。


  「……胡桃，你在看看可以嗎？」


  「嘛，既然是姐姐大人的要求。」


  聽著白巧煙的請求，胡桃似乎很特意的重新戴上了奇怪的眼鏡，根本無視了身為問題源頭的梁儀。


  「我說，巧煙，能不能給我解釋下？」


  看著一臉無辜的梁儀，拖著下巴思考著什麼的白巧煙微微嘆了口氣。


  「所謂的『靈力波長』，簡單來說就像是身份證一樣的東西，只要擁有靈力，每個人的靈力波長都是獨一無二的。」


  「哦哦！……唉？」


  「看來你的腦袋還不算太笨，知道我們困擾的原因了。」


  看著好像突然開竅的梁儀，白巧煙不在理會，而是轉過身和胡桃一起觀察起了靈珠的變化。


  『照巧煙那麼解釋，難道我……沒有靈力？』


  看著專註的兩個少女，此時的梁儀頗有種站在審判席上接受審判的感覺。


  「果然……沒有呢。」


  數分鐘后，再次摘下眼鏡的胡桃對著白巧煙說道。


  「怎麼可能呢……」


  不甘的咬著嘴唇，白巧煙似乎比起梁儀更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啊哈哈……沒有的話，那還真是遺憾，看來是白來了呢，我們回去算了……」


  將手從靈珠上放下，梁儀只是苦笑了下，表現的倒是頗為洒脫。


  因為梁儀大概猜到了原因，就如同之前所說的，沒有變化成法露恩的梁儀不知為何不具備絲毫的靈力或者魔力。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你為什麼什麼都不明白呢！」


  看著一臉像是無所謂的梁儀，白巧煙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讓梁儀和胡桃都嚇了一跳。


  「抱歉抱歉，總之是我不好，那個，巧煙，你先冷靜一下？」


  「是、是啊。姐姐大人，沒有必要為了這個不求上進的小鬼生氣！」


  反應過來的兩人急忙勸解道，梁儀也是果斷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還是先把鍋攬到自己身上再說。


  「呼——抱歉，是我失態了。」


  冷靜下來的白巧煙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讓人看不清她面部下面的表情。


  「……胡桃，繼續接下去的天賦鑒定吧……」


  「唉？但是姐姐大人，這個小鬼不是沒……」


  聽著白巧煙的要求，胡桃猶豫道，畢竟算是確認了梁儀是沒有靈力，也沒有必要繼續測試了吧？

  「拜託你了！」


  「啊！好的！」


  看到白巧煙語氣又變重了，胡桃果斷的選擇了順從。


  當然，梁儀覺得自己如果開口可能讓情況變得更複雜，索性就當起了一言不發的小白鼠，配合你們檢查總可以了吧……


  從白大褂中掏出了一個遙控一樣的裝置，盛放著靈珠的檯子漸漸降了下去，原本明亮的房間也暗淡了下去。


  一個奇怪的巨大神秘圖紋從三人腳下緩緩升起。


  「放輕鬆小鬼，這是在測試你靈力的屬性。」


  生怕梁儀因為什麼都不懂而亂動，胡桃提前提醒道。


  等到紋章完全從三人頭頂越過，梁儀有著泡在水裡的感覺。


  看了下自己的雙手，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兩人。


  只見胡桃一臉果不其然的表情，而白巧煙看上去則更加失望了。


  因為梁儀可以清晰的看到，胡桃的周圍是輕輕躍動著的小火苗，而白巧煙的周圍則是如同水晶般的冰礫。


  而自己的周圍，好像，不，應該說就是什麼都沒有。


  「還要繼續下去嗎？姐姐大人……」


  看著面無表情的白巧煙，胡桃小心翼翼的問道。


  「繼續！」


  沒有人明白白巧煙為何如此執著，至少現在的梁儀和胡桃完全不懂。


  聽從指示的胡桃再次按下手中的開關，兩人周圍的異常完全消失，然後房間完全暗了下來，梁儀勉強能看到自己旁邊站著的兩人。


  一個藍色的光點出現在了三人上方。


  「小鬼，你有看到什麼嗎？」


  「唉？你是說上面藍色的光點嗎？」


  「霍，至少還是擁有靈感的嗎……」


  看著馬上反應過來的梁儀，胡桃像是重新認識他般的感慨道，而白巧煙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因為她害怕，之前梁儀所看到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那麼小鬼，現在我們就正式開始靈感的測試。」


  「啊！好。」


  有些正式的咳嗽一聲，一改之前的態度，胡桃對著梁儀認真道。


  「藍色的小鳥，黃色的數字9，紅色的本子……」


  不斷的按著手中的按鈕，而梁儀也分毫不差的全部說了上來，感覺就像是在測色盲一樣。


  「全部正確！靈感的辨識度相當高嗎！對你刮目相看了哦，小鬼！」


  「額呵呵……」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好是壞，總之微笑就可以了吧。


  「嘿嘿，做好準備啊，接下來就是重要環節了！」


  露出一個有些惡意的笑容，胡桃按下了手中的遙控。


  各種各樣顏色的光點在三人頭頂閃爍了幾秒，幾乎無法用肉眼辨別。


  「怎麼樣，能回答出來嗎，剛剛一共閃過了多少靈力光點？」


  「四十九個吧？」


  「是嗎，果然太勉強了……唉？」


  看來理所當然回答道的梁儀，胡桃目瞪口呆了起來。


  「那個，你不用在確認下嗎，先說好，亂猜的可不行！」


  似乎根本不相信，胡桃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只不過這個小學生的身材完全看不出兇狠就是了。


  「啊？這樣還不行嗎，我記得紅色的十七個，黃色的六個，綠的十三個，黑白各兩個，藍的九個，正好四十九吧？」


  「哦對了，如果算上巧煙手心那個，應該是十個藍的，加起來五十個吧。」


  聽到梁儀的回答，白巧煙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伸出左手，一個藍色的圓點漂浮在空中。


  「完、完全正確……」


  數分鐘后，完全了所有『靈感』的鑒定，用像是看著怪物一般的表情看著梁儀，胡桃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小鬼……你知道嗎？你今天算是創下了【天宮】史上的兩個記錄！」


  伸出兩個手指做出一個剪刀的樣子，胡桃看著一臉茫然的梁儀微妙的說道。


  「你知道嗎，哪怕是一般人，也不可能沒有靈力，最少也會是『1』，而你，是完完全全的『0』！」


  「但是！」


  像是要強調什麼，胡桃特地停頓了一下。


  「你這個傢伙的『靈感』，可以說是【天宮】史上最強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靈感』鑒定上是滿值的！哪怕是讓那些現役的傢伙來重新鑒定也一樣！」


  「要知道，人的大腦畢竟不是……」


  看著死死盯著手中的數據，陷入工作狂人狀態開始喋喋不休說著什麼的胡桃，梁儀只能苦笑著看向了白巧煙。


  「額，那我算是好還是不好啊……」


  「呵呵……」


  看著有些傻傻的待在原地的梁儀，白巧煙突然笑了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放下了什麼。


  「走吧，我帶你回去，胡桃變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了。」


  「哦……」


  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這份天賦鑒定的報告很快就出現在了南宮鏡的辦公桌上。


  「最弱的靈力和最強的靈感嗎……」


  看著手中報告的南宮鏡輕輕低語著，像是有什麼思量，而被墨鏡蓋住大半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