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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姜太公釣魚

  那件事逐漸淡去,陸城依舊出入各處帶著梁晚,而聶雲楓也沒真的把林美靜給驅逐,任由她跟在了身邊,相比以前,他待她時要稍微和顏悅色了些。 

  至於阿列,他再沒有對女人動情,即便是有**,也只會找場子里的小姐。風月過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這是最好的開始與結束。 

  都說陽春三月是美景,其實一年之中最好的天氣是六月。這天,陸城找了個好天氣,帶著聶雲楓一起去農家樂那邊釣魚。 

  這樣需要耐心的娛樂,阿列向來不感興趣,所以在陸城提議的時候,他首先跳出來要求坐鎮場子。在他來講,寧可抱抱小姐,跟小弟調侃調侃,也比在那河邊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上鉤的魚強。 

  聶雲楓見陸城神情入定,一臉的沉靜,沒過一會就有魚上鉤了。看著似乎心情很好,一邊收線一邊側頭對他說:「雲楓,明天跟我一起去清河。」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聶雲楓點點頭。在陸城身邊,做事永遠比多嘴好奇管用,所以他一向的堅持沉默,只聽吩咐辦事就行。陸城也最喜歡他這點。 

  清河是個在柔城郊外的小鎮,離開市區有兩個多小時的路,那處比較偏僻,山高水遠,如果發生些什麼事,警察都管不到。所以這陣子,陸城把清河當成了買賣的交易地點。但一般時候,都是由聶雲楓和阿列兩人完成任務,今天看他的話意,似乎要親自過去。 

  陸城將魚扔進了桶里,又給鉤子上了個魚餌,然後拋入河中,這才說:「金彥君這回要給我出張大牌,特意指定了在清河交易。但這傢伙可能是在東南亞的渾水摸多了,喜歡鑽空子,我們得防他一手。所以,這次你和阿列挑一些身手好的兄弟,凡事都得小心謹慎。」 

  聶雲楓深思了下,金彥君就是上回跟陸城交易白面的金先生,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點起一支,並沒有給陸城,因為他們抽的煙種不同,不輕不重地問了句:「這次城哥會親自去嗎?」 

  此時,陸城的魚鉤又動了,手一翻,一條大魚甩上了岸。「金彥君自上次的事件后,對我們一直防著一手,我不去,他不會見你們的。」 

  「既然這個人靠不住,為什麼還要跟他做生意?」 

  陸城輕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魚竿,「這就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他有我們需要的貨源,至於他是否油頭滑腦,不再我們的管轄範圍內。尤其是,我收到線報據說金彥君是緬甸那邊過來的,他的背後還有個叫『將軍』的後台,此人連通軍部,不可小覷。如果能夠吃下這次的大魚,那麼就有門路直接找到『將軍』,那麼我們也就不用再多金彥君這道坎了,中間的利潤可少分一份。這樣的美事,為什麼不冒險一下呢?」 

  聶雲楓心中暗暗驚訝,一直以為金彥君就是那個大毒販了,卻原來不過是第二道線的中間人,上頭還有更加背景深厚的「將軍」,如果當真此人乃連通緬甸軍部,那麼這毒與軍火不久互通了嗎? 

  緬甸,毒品之源,如果陸城真的能夠與那「將軍」連上線,今後可能就不止會成為毒梟,還會是個軍火商,到時候別說是柔城黑市,就是整個省內,陸城說句話也沒人敢吭聲了。 

  想到這,聶雲楓不由也跟著笑起來,不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存在別的原因,各取所需,各得所求。 

  河面上風平浪靜,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枚硬幣,彈指將它射出,正中他魚鉤垂釣處,剎時波光紊亂,漣漪葳蕤如花,看著倒像是魚兒在翻動。 

  陸城見狀沉笑:「扔個錢這麼准?只是那是硬幣造成的漣漪,而不是魚哦,改天來公司幫我理財吧,也不能做混混一輩子。」 

  「城哥說笑了,就我那高中文憑,哪懂什麼理財?」 

  陸城聽後有些微感慨,對聶雲楓的感情始終都很微妙,最初對他試探,到現在的全然信任,經歷了很多事。也曾懷疑過自己用人,可最終還是在一次次的並肩作戰後,放下了戒心。 

  他承認,洛夏仍然是他們之間的一根刺,但只要不去觸碰到,也就不會疼。有時候,這種疙瘩久了會變得麻木,而他也越發將聶雲楓當成了兄弟。他與阿列不同,阿列除了一股子蠻力外,不太會動腦,但他卻常常能跟自己思想走到一處。 

  剛才的提議,確實是有心那麼要求的,一個人坐鎮洛氏,委實有些累,需要個兄弟來幫幫忙。至於他說的什麼高中文憑,陸城認為這都不是什麼問題。誰說沒文化就不能做生意呢?等再干幾單大買賣,他也有徹底洗白的念頭,黑路不可能一直悶頭走到底吧。 

  現在,他想洛夏的次數越來越少,不是他寡情,而是沒有心力一直撲在一個生死未卜的人身上,太多的事佔據了他的時間。而梁晚為他做的,都看在眼裡。有時候,還真有就這麼定下來的打算,如果說他陸城真的想要安定,那梁晚就肯定是那不二人選。 

  難得的感慨,讓陸城話夾子打開了,忍不住講起曾經。 

  兩人坐在岸邊垂釣,陸城跟聶雲楓聊起了他在美國的事,那是一段可以說是艱苦的生活,他有今天的地位和成績,不是偶然,不是天賜,而是拿命換來的。美國的華爾街,要想闖出一條血路,除了實力,就是狠。那時陸城什麼都沒有,那麼就只有狠了。 

  講到和梁晚認識的過程,陸城就不由得笑了。 

  他這一生中有三個女人對他影響至深,一個是他的母親,為了她,他半生投注報仇;一個是洛夏,為了她,他遠離城市,去遙遠的陌生國度漂流強大自己;還有一個,就是梁晚,若沒有她,也就沒有現在的陸城。 

  這些事,他連阿列都沒有講過,今天在這樣寧靜致遠的地方,卻有了談起的興緻。 

  當然,他不會與聶雲楓去談自己的母親和洛夏,他只講梁晚。 

  講梁晚是如何發現渾身是血的他,又是如何背著他一步一步離開那條被血瀰漫的巷子,後來更是如何為了幫他出頭卻出賣自己身體的,這些事,屬於他陸城灰暗的過去。 

  說到了興頭上,從懷裡掏出盒雪茄來,聶雲楓老不客氣接過一支,陸城笑了笑,親手給他點燃,「雲楓,你跟阿列不一樣,阿列是一根筋到底,只懂得執行的人,但是你很有頭腦,先思而後行,才是致勝的道理。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欣賞你?」 

  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竟是少有流露的真誠。對陸城來講,能夠這樣把肩暢談,真是少之又少。他是一個多謹慎的人,從他一向的作風就看出來了。 

  聶雲楓仔細看著他的眼神,忽然心中一慟,感到內心深處正有某種空洞在擴大,於是他把那雪茄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霧慢慢向上旋轉,他若即若離地說,「城哥,你有沒想過要脫離這世界?」 

  陸城聽他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即淺笑著說:「呵,走在這條道上,哪有回頭路?」他遠眺著遠方的河面,臉上也多了幾分感慨。 

  聶雲楓臉上的怔忡變成黯然,的確,要走回頭路,又豈是這麼簡單的? 

  兩天後,聶雲楓跟著陸城去了清河鎮。 

  這次帶的人也很多,但不是一次性過去的,早就分了幾批人讓阿列帶著過去。他們這輛車是最後才到的,沿路接到阿列電話,聲稱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這才面色稍緩,可見陸城對這次的買賣非常重視。 

  至於金彥君,坍塌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先抵達了清河鎮,安排的住處是陸城特意在此處建造的一個私人會所。裡頭各種娛樂設備都有,項目也應有盡有,只要客人想,就一定會滿足,尤其是這個會所是對外封閉的。一般情況下,就是拿來招呼陸城生意場上的客人。 

  金彥君這人,不近女色,所以安排的一群妞基本沒派上用場,倒是會所頂樓有個小賭場很吸引他。豪賭一夜,荷包滿滿,自然對陸城的安排相當滿意了。 

  翌日清晨,當陸城與聶雲楓的車到了農村屋舍時,金彥君已經容光煥發地在現場了。雙方各自都帶上了人馬,靠得最近的幾個自然都是最得力的。 

  聶雲楓的目光被金彥君身邊靠得最近的一個黑衣男人吸引,此人陰鉤鼻,眼睛很深邃,確實像緬甸那邊人的長相。骨子裡散發一股子陰沉,外放出來的氣息是一種殺氣。 

  心中暗忖:看來這回的交易絕不一般,陸城異常謹慎不說,對方也帶了這種人來,一旦出事,那男人第一個目標就會是陸城!剛想到這,黑衣男人竟也拿斜眼睨著聶雲楓,似乎也在衡量著對方的實力。 

  這可能就是高手在某種場合內,能夠第一時間敏銳嗅到對方強敵所在。因為,彼此都有一個震懾的氣場在。聶雲楓在心裡提了個神,告誡自己要時刻注意此人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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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天生就偏向一邊,因為這個緣故。我們對事、對人的判斷,從來就不可能做到公正、公平。善惡正邪、黑白是非,誰能準確判斷? 

  作者有話說:不曉得「將軍」這個人物還有印象不?在《桃色豪門孕》里,殺了丁皓鵬,帶走靜顏到凌逸凡等人交易地點,最終沉冷離開的,不就是他嗎?詳細情節可去翻查【決戰】那處等一些章節。文到此處,已經走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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