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演戲

  兩人的眼眸緊緊凝視,像是在較量一般,從他烏黑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是那般的孱弱。最終嘆息了聲,淡淡開口:「我本不願來到50樓,是你的欽點。我本也不願躺在你的身下,可是你卻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每個人都有不願意的事情,我不願意做那見不得光的情婦,所以用了自己的方法,想要回自由。對你施用的……催眠只是用的一種熏香而已,最淺的那種,於你身體傷害幾乎沒有,我沒想傷你,容爵。」 

  緩和的語調,輕柔的態度,對人心都有一種撫慰作用。既然他認為這是催眠,那就跟著他話說吧,迷心術是她心底的秘密,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否則可能會引來禍端。 

  容爵卡在她肩膀脫臼處的手指慢慢緩了下來,神色間的暴戾緩和了下來。「容爵,放了我吧。」痛得已經兩眼迷濛,可是平緩的語調,卻讓本是暴躁憤怒的男人瞬間平息下來。這就是迷心術,只要香沒飄散乾淨,不用其他任何媒介,她都可以入他心,抹去他的怨怒。 

  「老大,你不會真要放了她吧,小心又中了她的催眠術,你想想破解時的痛苦。」突來的一道聲音橫空划入,簡單眼色暗下了,她失算了,因為太過專註對付容爵而忘了身旁還有另外兩個虎視眈眈的人盯著,只差一步,容爵的思維就要被她控制了。 

  現在一切前功盡棄,清楚地看到他的眸色從淺淡轉為深黑,一股狂怒在其中顯現。 

  轉開頭去看那兩人,惡劣男眉眼深邃,臉上依舊很紅,的確是喝了不少酒,此時滿面怒意。而另外一個人,簡易,她名義上的哥哥,算是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只是眼角上挑,顯出一絲惡毒,嘴角含著不懷好意。 

  她眼中閃過一道光。轉開視線,不讓心底某種情緒外露,也不讓任何人可以窺探到她的內心世界。剛才惡劣男的話令她有些驚訝,似乎容爵為了破解她的迷心術吃了些苦頭。想想也是,為求達到目的,她下的蒙特尼很重,指令也繁多,這樣也能被破解開來,想必定是要有超強的意志力跟黑暗抗爭。 

  強行破解的話更危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會被拉進永生的黑暗或者幻覺中。 

  當初她的想法其實真的很簡單,並無害人之心,只是不想就這麼**於他,所以在他不容拒絕地開始那段地下情的時候,選擇用迷心術躲過最後一步,再引導他對她的感覺由喜歡變成厭惡。是他執念太深,指令到今天其實就會自動破解開來,他會忘了某些記憶,然後植入一些概念,他會重新開始獵艷,與自己再無關係。 

  即便每天見面,也對她產生不了興趣了。但她其實心中早有決定,節后回公司就打辭職報告,畢竟會心虛,唯有真正離開了他的視線,才會真正忘記。 

  前一刻見他提出分手,心裡還止不住的雀躍,以為終於可以結束這段磨人的歲月。哪知道,從頭到尾,不過是他在演戲,引她入瓮而已。 

  細細整理思緒,這場戲里,恐怕就思思和她那班同學是無辜的。可能真的遭受到了毆打這類的事,但是因為一早有安排,簡易又在這裡,所以思思絕對不會有事。心裡這一打岔想事,回過神就見容爵眼裡風暴在瀰漫,她一點也不懷疑,這個男人會在此刻撕碎了她。 

  「爵,你打算拿她怎麼辦?」簡易忽然問道。 

  容爵還沒回答,惡劣男倒開始笑了起來:「怎麼,阿易,捨不得你妹妹了?我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還會念親情,這個主意可還是你出的呢!」 

  簡易的反應是淺笑著站起來,目光緊盯住她的眼,冰冷而又無情地說:「就問一句而已,我只有一個妹妹,她叫簡思。」惡劣男爆笑出聲,用肩膀擠了擠他,不懷好意地問:「那思思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簡易側過頭假裝好奇地問:「思思怎麼會知道?你會說?」 

  「我……當然不會說了。」 

  簡單閉上眼,如果可以還想閉上耳朵,這兩人明顯就是在奚落自己,簡易的意思講得很明,今晚他是不會管他們如何對待她,哪怕真在這裡被強了,他也能一眨不眨地看到底。 

  「歐陽,簡易,你們先出去。」容爵打斷了兩人的胡侃。 

  原來惡劣男叫歐陽,他最先沉不住氣,立即叫了起來:「呀,過河拆橋啊,我怎麼著也幫你把她趕到了這裡,讓我們看看戲也不為過。」說完還瞄了眼那裸露出來的肌膚,剛才的手感似乎還在指間,說實話還覺得不錯。 

  簡易則是悶笑出聲,看這情形就知這三人關係密切,說話並無見外。 

  鷹隼般的目光掠過倆人,這回歐陽閉嘴不說話了,簡易也挑了挑眉,笑著道:「爵,你悠著點玩,別玩殘了,我家老頭子那不好交代。」說完就真的轉身離開了包廂。 

  歐陽看了看容爵的神色,只好不甘心地跟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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