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酒吧尋人
好不容易才打到車,往蘇荷酒吧的路上,她想到了很多有關思思的事。
簡家唯一對她好的就是思思了,不曉得為什麼,小丫頭從小就愛粘著她。直到大了的時候,她已經搬離了家,連父親都沒有過問,她卻在家裡吵鬧了整整一個禮拜。
後來在發覺吵鬧無用,只得放棄。於是開始了追逐她行蹤的行列,三天兩頭往她學校跑,她比自己小了六歲,是李佳怡嫁進簡家后一年生下來的。所以因為年齡的差距,就算簡思讀同一所的學校,也追不上她的步伐。
可是這丫頭自小想要什麼就非要一定拿到,對她也有這種執念。就算因為年齡的關係,來不及與她同校,依舊堅持循著她的腳步一點一點的追趕。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種強迫症,連簡單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思思要那麼執著。
思思很聰明,憑藉專項技能連跳了幾級,當簡單畢業三年後,她也上到了大四,即將踏出校園門,自然是到了肆意放縱玩樂的年齡。
無論如何,思思都是她妹妹,她不能讓她出事。
夜未央酒吧門口,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裡面音樂的聒噪和音響的震動。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街頭都是一片燈火輝煌,亮如白晝,行人很多,大都市的夜生活越來越豐富。走進酒吧的時候,簡單有些適應不了視覺上明暗極端衝突,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
等過了會,才慢慢適應過來,終於看清裡面的燈紅酒綠以及群魔亂舞的人群。酒吧她不是不曾來過,偶爾與同事們一起進來坐過,但大都是去的清吧,聽聽音樂的。知道這裡面複雜的時候,是一攤子攪不清的泥水,所以千萬不要深陷其中。
不知道思思會在哪,拉了個穿著制服的小夥子問剛才什麼地方起衝突了,他只茫然地搖搖頭就走開了,顯然是要忙著去招呼客人。
想想也是,在如此昏暗的地方,又有巨大的音響效果下,就算真有什麼紛爭,也不會傳到這些服務員們的耳朵里,何況他們見慣了這種場合,早就有了一種習慣性的冷漠,不會去過多關注客人的事,只盡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因此心裡更加著急,從接到思思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有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打了電話給那個名義上的哥哥簡易,大略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因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蘇荷酒吧這種複雜的地方,若思思真遇到了什麼事,就算她趕去,也於事無補。反而像簡易這樣的富家公子,才有那個說話的權利。接觸簡易的機會很少,這也是僅有的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他聽完后短暫沉默,最後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思思不像自己,是他的親妹妹,他的態度也是如此冷漠,真的不得不說,他很像他的母親李佳怡,骨子裡就是有一種疏冷,哪怕是對親情也是一樣。她可沒辦法像他們那樣,對思思她沒有辦法去撒手不管。
找不到頭緒,只能走了最笨的辦法,一張桌子一張桌子的尋過去,可她一個單身女人身處這種是非之地,時有男人覺得她身份特殊,又見她張望不停,口哨聲吹了起來。簡單不管,硬著頭皮往深處尋,忽然有人從后拉住了她的手臂,回過頭就見一個陌生男人拽住她在上下打量,然後笑道:「開個價吧。」
此人在燈光下閃過的五官可算英俊,就是眼睛半眯著神情有些淫邪,顯然他把她當成了這裡的小姐。「抱歉,先生,我不是這酒吧里的人。」
使勁掙了掙,沒有掙脫他的手,反而他一用力,把她給扯到了跟前,立即一股酒味撲鼻而來,近處可見男人似乎喝了很多酒,整張臉都通紅。
他嘴角上揚譏諷地說:「不是這裡的人?那你一張桌子一張桌子的探望是要幹嘛?難道不是在找男人?哼,別想抬價,這一套太老了,你這樣的貨色,最多值一千,不能再高了!」
說話間,一口酒氣噴了過來,令人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