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縱雲飛登步
不久,郝馳影就帶著駱文清一起到了廣場,卻見到劉桓洲坐在一個角落喝酒。駱文清上前笑道:「師叔,您老別來無恙啊。」
劉桓洲有氣無力道:「很好很好,酒也喝得,菜也吃得,也嚼得,沒什麼變化。我是回來教馳影本事的,你想不想學啊?」
駱文清聽他要教自己本事,心中一喜,但又強忍笑容道:「我呀,算是想學吧。」
劉桓洲飲了一口酒道:「咦,什麼叫『算是想學』,難道是我逼著你練不成,你這是在我面前擺架子嗎?」
駱文清這時憋不住笑了,道:「師侄怎麼敢在師叔面前擺架子呢,我怕師叔教我些喝酒賭博的本事,那些東西我學了沒什麼用,還會被師父罵呢。」
劉桓洲咄了一聲道:「哼,還是喜歡胡言亂語!我教你些正經的武功,你想不想學?」
駱文清笑道道:「想啊,想啊,怎麼不想。學了之後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是嗎?」
劉桓洲道:「按你的資質,估計連插旗山都打不出去吧。好了不跟你胡扯了,我問你們,你們知道現在江湖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駱文清一聽,收起了笑容,和郝馳影一起獃獃看著劉桓洲,道:「我們一直待在山上陪師娘,你和師兄也不曾回來說說話,我們怎麼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
劉桓洲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我為了躲避江湖俗世,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卻始終無法逃離江湖的羈絆,想不到兩個小鬼在這武林門派聚集的山上,倒還能過上超脫世外的日子,真是可笑啊,可笑!」說著舉起酒壺又痛飲了一大口。
郝馳影和駱文清不知道劉桓洲自顧自嘀咕什麼,睜大眼盯著他,想等他站起來傳授功夫。
隔了一會兒劉桓洲站起來問道:「胡老三也沒回來過嗎?」
駱文清道:「自從元宵節他和谷家莊的人一起下山後,就沒了音信了。」
劉桓洲眉頭一皺,嘀咕道:「莫不是這小子出了什麼事?」卻對他們說道:「你們真不知道現在江湖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郝馳影和駱文清又一次搖了搖頭,口稱「不知道」。
劉桓洲道:「不知道也好……」
此時駱文清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怎麼會容忍劉桓洲說話只說一半,搶著問道:「師叔,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劉桓洲果然還是忍不住,道:「自從多寶寺行空大師也在關外圓寂之後……」
這話剛說到這裡,郝馳影和駱文清一起「啊」的大叫一聲,顯然是這消息來得過於突然,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零↑九△小↓說△網】
劉桓洲眉頭一皺,問道:「怎麼,這麼大的事你們也不知道?行空大師是在除夕前夜在關外與歹人動手,身受重傷,昏迷了近十日,方才圓寂。這已經是三十多天之前的事情了。」
駱文清顫聲問道:「那……那師父師兄呢?……」
劉桓洲道:「他們在漠北城參與武林之會,安然無恙。」
駱文清聞言,心下稍緩,但是郝馳影仍是驚得不知所措,這消息比起其他三大派的好手喪生關外更讓他感到震驚,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這輩子僅憑練武功,無論如何也無法為師門報仇,一時間心如刀絞,苦澀難言。
劉桓洲看出了郝馳影的心思,便站起身來,搭著郝馳影的肩膀道:「徒弟,你不要太過擔心這件事情,日子還是要靠你自己去過。事在人為,你只需要專註於練武這件事情。」
郝馳影這時也想起了駱文清曾經對自己的勸告,憂慮稍解,但還是問道:「師父,連行空大師那樣的高手都遇害了,我練武又有什麼用,我還能怎麼樣做,才能替師門報仇啊?」
劉桓洲道:「兇手敢對整個關內武林下狠手,尤其是接連殺害了四大派四個絕頂高手,這件事早已經不止是神元門的事情,更是天下武林的大事,以後自有四大派的人去找出真兇,為所有遇害者報仇。你只需要好好練武,參悟元神功的精髓,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重振神元門,明白嗎」
郝馳影一聽覺得有理,便收起了愁容,道:「弟子明白了。」
劉桓洲滿意得點了點頭,道:「你剛才用的輕功是梅花步,看著還有點樣子。你不會神元迷影步嗎?」
郝馳影道:「吳師兄曾經教過我一些,我沒學得會。」他想起正是由於自己沒學好神元迷影步,才導致師兄吳任禮背著他跑了一天一夜。不過又一想,當時就算自己輕功同吳任禮一樣高,也根本逃不出黑衣人的魔爪。
劉桓洲又問道:「那胡老三有沒有教你縱雲飛登步的步法呢?」
郝馳影道:「三師兄教過我步法,弟子這些天一直在記,只是從未曾用過一次。」
劉桓洲道:「那你是已經記得腳步方位,不會身法與心法了。你先走走步法來看看。」
郝馳影答應了一聲「好」,就走到廣場中央,按著胡馳風所教的腳步方位,一步一步踏起來。劉桓洲看得他的步法準確,但是笨拙的樣子十分好笑,說道:「你別這麼死板,配合梅花步的身法試試看。」
郝馳影聞言,就用上梅花步的身法配上縱雲飛登步的步法,一下子就快了許多,有了輕功飄逸的感覺。劉桓洲見後點了點頭道:「好了,停下吧。」他又轉身對駱文清道:「我先教他基本的心法,你在這裡看著。」
駱文清笑著問道:「你不教我嗎?」
劉桓洲道:「呵,看我的心情吧。」
駱文清嘟嘴道:「你不教我,把我叫過來幹嘛?」
劉桓洲道:「師叔回山,你不來拜見行禮嗎?」
駱文清笑道:「那你有去給師娘打個招呼嗎?」
劉桓洲一揮手,道:「別跟我胡攪蠻纏的,你就在這兒等著,待會兒教你好功夫!」說完就走到郝馳影身邊去,對他道:「你步法記得還不錯,只是身法實在是太差了。你久傷初愈,我不要你先練身法,就先教你心法吧,心法學會了,輕功就會提升很快。」當下就給郝馳影詳細講述著縱雲飛登步的心法。
郝馳影覺得這個心法雖然艱澀難懂,但是一經領悟,卻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腦海里回憶思索了好久,幾乎要把整個少年時代的記憶回想了一個遍,始終想不起來這相似的感覺從何而來,就問劉桓洲道:「師父,我怎麼感覺曾經練過這種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