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嬉鬧
丁馳雲領著胡馳風進了密道。張若雪見這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至和在時根本不敢說話,這時候終於開口問道:「駱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啊,又是慘案又是關外的……」
駱文清道:「妹妹,你知道神元山神元門嗎,那你發生了一件慘案。哎,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你還是少知道為好。」她這一下子,竟像是個老人教導孩子一樣。
張若雪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時哪肯罷休啊,就拉著駱文清追問:「駱姐姐,你剛才還在給我講江湖裡的故事呢,這時有什麼不能講的,你就說說吧,老和尚和你那個新來的師兄來這裡這麼久,說這麼多話,還搞得那個病號哭哭啼啼的,我聽得糊裡糊塗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講講吧,講講吧。」她撒起嬌來,但是駱文清哪裡會吃這一套呢。
胡馳風說得內容實在太少,只講了個大概,駱文清在腦海里慢慢思考了一陣,才想出與師父分別後這幾天他們經歷了什麼。她想到之後會是三師兄胡馳風留在這裡,胡馳風性格大大咧咧,喜歡說話,自己再待在這裡就會多一些樂趣了,只是兩個師兄都進了密道,不知道要幹什麼。想到這裡竟幽幽一笑,好不嬌羞。
張若雪見自己說了半天,駱文清只是獃獃出神,竟又笑了出來,完全沒有聽自己所說的話。她心裡不滿,就說道:「駱姐姐,你是想到你的另一個師兄到了這裡,你就開心了吧?」
駱文清本還在出神,這一句話傳到耳朵里,立馬就回過神來,臉上帶著慍色,拍著張若雪道:「哎呀,你胡說什麼呢!?」
張若雪見駱文清臉紅耳赤,似怒非怒的臉上好像又暗藏著一點淺淺的笑,自己的不滿也消去了,她笑道:「嘿嘿,駱姐姐,我說道你心坎里去了嗎?」
駱文清羞得更厲害了,兩隻手拍打得更快了,口中說道:「別胡說別胡說!」
張若雪笑嘻嘻地跑開,一邊跑一邊說道:「真的嗎,駱姐姐你喜歡你的師兄嗎?」
駱文清沒有用上自己的輕功,和張若雪在佛堂中追逐嬉戲起來。駱文清從小就沒有和女孩子一起玩耍過,而永興派極為嚴格,幾個師兄當她是親妹妹一樣呵護著,什麼事都讓著她,也沒和她打鬧過,大嫂谷箏年紀比她大許多,雖帶著她出去玩,但也從來沒有向今天這般嬉戲。
駱文清雖然沒有用輕功,但是身體明顯還是要比張若雪靈活,沒玩多久就把張若雪抱在懷裡,撓她的腰間,說道:「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張若雪被駱文清弄得眼淚都笑了出來,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奇癢,只得求饒道:「駱姐姐,我錯了……我錯了……誒……誒喲……我不說了還不行么……」
駱文清停住了手,撅起小嘴看著張若雪道:「哼!你可別亂說了啊!」
張若雪笑盈盈地道:「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誒!你這個騙子,你不要騙我啊!」駱文清作勢又準備撓張若雪的癢,著急道,「你再亂說,我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張若雪急忙躲開,笑著道:「要我不說也行啊,你自己隨便說點什麼給我聽聽吧,我覺得好聽我就不會亂說了。」
「我說?我說什麼你才覺得好聽啊?」
「隨便說些什麼咯,就說說你那個什麼慘案吧,我有什麼不能聽的嘛。」
「那些我自己也不清楚,等我三師兄給你講吧。」
「師兄師兄,三師兄,這次是你自己提的啊!哈哈!」
駱文清臉上一紅,上前抱住張若雪,兩個大美女再一次嬉鬧在一起。小冷則一直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見她們一會兒哭一會兒臉紅一會兒笑,這時又玩耍在了一起,不知她們心裡在想什麼。她看郝翰鑫躺在床上不停的扭動呻吟,最裡面發出「滋滋」的聲音,就連忙過去看。
這時郝翰鑫正忍著巨大的疼痛,縱使有兩個美女在身邊嬉戲玩耍,他根本沒有一點餘力去看一看,他不願意喊叫出來,緊咬牙關抗拒劇痛,從牙齒中間吐著氣就發出「滋滋」的聲音,這都是為了抵抗疼痛的沒有辦法的辦法。
小冷見郝翰鑫這麼痛苦的表情,自己無力幫助他,只有上前握住郝翰鑫的手,感覺郝翰鑫雙手燙的厲害,正好自己的手冰涼,能給他降降溫。郝翰鑫感覺到了一雙手握住了自己,這手和至和大師粗大的手不一樣,和紅衣姐姐細膩的手也不一樣,這雙手不那麼溫軟,不那麼嬌嫩,他卻真正的感覺到了這雙柔弱的手帶給自己的支持,這雙冰涼的手帶給自己內心的溫暖。
駱文清與至和都曾在郝翰鑫痛苦的時候握緊了他的手給他溫暖,可是那時的郝翰鑫意志都不太不清醒。在這個最需要情感支持的清醒時刻,偏偏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不懼他猙獰著的臉,伸出雙手幫助他度過難關。有時候,一個受傷的人對治療心傷的人的感激要高於治療體傷的人的感激。
小冷也不會知道,這一握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
丁馳雲和胡馳風從佛像後邊走了出來,丁馳雲道:「往後你就在那裡面去聽一聽消息,一定要小心。那幾扇門一定要關好,以免這裡的聲音傳了過去。」他們之前在密道里不能說話,所以此時丁馳雲才給胡馳風交代這些事情。
胡馳風拍了拍自己胸口道:「師兄放心,包在我身上。」
丁馳雲點了點頭,走到駱文清和張若雪身邊,對張若雪抱拳一拜道:「多謝姑娘和張員外的大恩,我們師兄妹來日必將報答。」
張若雪撇了丁馳雲一眼,並不回答。丁馳雲見她對自己還有嫌隙,嘆了口氣,又對駱文清道:「至和大師已經快要出發,我就不再多待了,你和胡師弟好好在這裡照顧郝兄弟,不用為我挂念。」
駱文清站起身來,說道:「大師兄,保重……」大師兄離去讓她覺得少了依靠,心裡感到一陣不安。她眼波流轉,現出不舍的神情。
丁馳雲轉身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對胡馳風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邊,對他說道:「這一時半會兒我也就不問你什麼了,到時候我自會去師父身邊問個明白,你可以在這裡好好教教師妹輕功,遇到難處就可跑掉。那續骨膏的葯勁會慢慢到位,他的疼痛會慢慢減弱,再過兩天就能嘗試走動,但是還是要靜養,大概要百日之後才能恢復如正常人一樣。他內功基礎太薄弱,靜養期間你教教他我們門派的內功……」
胡馳風這時搶道:「師兄我知道了,至和大師之前給我說了幾句心法,讓我教這小兄弟練。」他摸著後腦勺笑道:「我這內功還比不過四師弟呢,怎麼能教他內功呢……」
丁馳雲道:「既然至和大師已經有安排,你就照做便是。」他收拾好包袱,說道:「我先走了。」轉身上了台階,走過轉角,消失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