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極道巔峰
竹山之上，青石之旁。
江寒寂靜不動，渾身身軀隱隱泛著血紅，全身的筋骨血管都在舒張，血液流動如河，骨骼發生著蛻變，噼里啪啦，彷彿在被重新鍛造，五臟六腑，也在不斷震顫，在被改造著。
隱隱間，在江寒的身體血肉中，有著一種莫名的神輝在涌動釋放，光輝璀璨。
他全身的四萬八千毛孔都已經舒張開了，元氣化為一重重液態浪濤不斷湧入肉身中，令他的整個身軀皮膚表層下都有著一種炫目的神光。
「開始吧！」江寒心中暗道。
「起！」轟！
原本在江寒體內奔涌的元氣猛然一震，在江寒神魂的指引下，開始沿著一些最為細微的血管、經脈前行，甚至是一些根本不可能通過的地方，也滲透了進去。
彷彿一道道絲線，迅速匯入熟悉了江寒身體的每一處，那密密麻麻的元氣貫通了江寒身體血肉中的每一處縫隙。
最終，這所有的元氣絲線令江寒的大腦、心臟、丹田，三者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循環往複，數萬道絲線流轉，元氣運行，就宛若是在身體中創造出來了一個完全圓滿的循環體系。
「動！」江寒的額頭也出現了汗滴，要完美控制那密密麻麻的元氣絲線，令其不出現絲毫差錯，以他如今的神魂，也感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而其中任何點滴方面出現了漏洞錯誤，那無數的元氣絲線崩滅，恐怕身體都要遭到不可逆轉的重創。
一次，必須功成！
隨著江寒體內那複雜元氣絲線圖的完成，外界早就已經匯聚的元氣，開始更加快速的被其吸收。
那一道道微弱的元氣，沿著絲線不斷傳遞，滲透進入了身體血肉最細微處，達到了細胞層面，甚至進入粒子層面，開始不斷改變著血肉最深層次的組合方式。
令那血肉的力量、爆發力、堅韌等個個方面更加強大，江寒整個身體也由此開始不斷進化提升著。
江寒根本不懂身體中那密密麻麻元氣絲線的構建，透過這《源體》秘術，他只是按部就班的修行。
那元氣絲線圖，已經涉及生命潛能的最本源，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理解。
這是最深層次的重新構建，令他的身體瘋狂蛻變著。
時間流逝，江寒完全沉浸在其中，而身體則是在巔峰層次上不斷進化。
足足三天三夜。
那近乎被液化的元氣淹沒掉了整個竹山，江氏高層才感覺一絲不妙，似乎江寒真的在修鍊什麼了不得的大神通。
江寒橫壓江北，威勢滔天，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勢力關注。
竹山這樣的異動，自然瞞不住。
江北大地上，一些相隔比較近的勢力武者，已經紛紛趕來，不過，有了過往的先例，他們也只敢遠遠觀望，不敢靠近。
遮天蔽日的元氣穹隆，那可怕的威壓席捲天地四方，面對如此景象，無數的強者只能仰望，其中不乏一些武宗圓滿級數的強者。
月滿星天，光耀竹山！
整整九天九夜，整個江北大地矚目，無數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竹山之上，整個江氏山莊甚至都將大量的人撤離，不過依舊派士兵守衛在竹山四周。
第九日夜晚中。
「砰！」
彷彿一聲震天之響，道道光芒衝天而起，無盡的璀璨在黑夜中綻放，讓無數暗中觀看的強者眼眸都是疼痛，那是何等耀眼的光芒。
「嗡！」
天地光華匯聚，一朵雪白的蓮花出現，於虛無中誕生，將江寒緩緩托起，蓮花八瓣，層層旋轉，聖潔無比，宛若傳說中的仙山雪蓮花。
八葉搖曳，轉動竹山元氣，將江寒包裹，而江寒此時的身體中有著八萬四千光點，骨骼如玉，腑臟血肉同時顫抖，與那八葉白蓮遙相呼應。
這是一幅震撼天地的畫面，在那夜黑的天地間，一朵潔白蓮花綻放，將整個竹山覆蓋，聖潔而燦爛，照耀了這數百里的大地，成為這方天地中永恆的畫卷。
最終，那道道白蓮吸納了所有聚集的元氣，消散在了夜空之中，於虛空中，出現了江寒的本體。
一席白衣，出塵人世，站立於夜空中，有著一種難明的神韻，彷彿一尊行走於塵世的仙神！
「都散去吧！」江寒輕輕開口，聲音傳出竹山，傳遍這大山，傳播在天地間。
所有觀看的人，無一人開口，無一人說話，於黑暗中全部隱去。
凌空而立。
江寒平息了身體中的那股可怕的力量，輕輕伸出手，看著那晶瑩的肌膚，自語：「八萬四千斤巨力，這才是凡人的真正極限嗎？」
《源體》分九轉，江寒在第三天就修鍊到了第四轉，身體力量就從最初的六萬斤左右達到了現在的八萬四千斤。
之後的數日，江寒一路高歌猛進，直接達到了第九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強，生命潛能越來越強，氣息也越來越強大，彷彿要真正超脫於塵世。
可他所能釋放出來的力量，依舊只有八萬四千斤，在血肉中，彷彿有著一道枷鎖，將他那可怕的力量禁錮住了。
似乎，有一種冥冥中運轉的天地規則限制，在告訴江寒這是大道規則下的極限，這是後天境的最巔峰，再不可逾越。
「不過也夠了，可惜《燃血》秘術是不用修鍊了！」江寒輕輕一笑，內視自身，他的筋骨血肉中，那原本的絲絲血色的符文已經全部消散，取而代之是一道道若隱若隱的白色紋路，如果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那是一朵朵雪白的蓮花.……
「雪神宗？雪蓮花？冰雪之道？」江寒喃喃自語，似乎把握住了什麼，隨即，他的眼眸再度恢復了平靜。
「可惜，我的身體本院被禁錮，根本不能釋放血脈精血的力量，看來只有踏入天元境之後，才能知道那紫血的真相了。」江寒輕輕搖頭。
江寒有一種直覺，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足夠承載那隱藏在身體中的紫色精血釋放出來的潛能。
可身體本源被禁錮，他根本不能再爆發。
換句話說，在達到天元境之前，他所能釋放的力量，最高只能是八萬四千斤，不論再施展什麼秘術，什麼法門，不可能再突破這個極限。
這是巔峰，這是極道！
輕輕抬頭，江寒望向了那天地極遠處。
那黑暗中，數裡外的一陣風拂過樹葉，那枯葉輕輕顫抖，聲音傳播，清晰進入了江寒的耳中。
那十裡外林中，那絲絲亮光下，那潛伏的暗探正在退走，江寒清晰看見了那男子的髮絲。
「這就是我如今的感知嗎？」江寒輕輕閉上了雙眼。
整個天地，整個世界，變得比過往更加的清晰敏銳，那靈覺感知，已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一個遠遠超越武宗的層次。
江寒甚至懷疑，天元境強者，怕都沒有自己如此可怕的感知。
「這就是極道？」江寒自語，不斷感受著自身這不可思議的變化。
過去，他對自身的力量掌控圓滿，可如今身體急劇脫變，力量與生命潛能暴漲，他對自身的掌控也不是那麼圓轉自如。
江寒心念一動，那雪白如玉的手臂輕輕抬起，爾後猛然揮出。
「砰！」
整個虛空，彷彿被一股無比可怕的力量切下，那空氣瞬間被破開，發出了低沉可怕的轟鳴聲音，向四周傳播震動而去。
化臂為刀，僅僅手臂，尋常的武宗圓滿層次強者怕都受不住江寒這轟擊。
「果然，我的實力，怕是真正能夠媲美天元境巔峰！」江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步步，江寒從虛空中走下。
整個竹山，除了他再無一人，即使是林夕和妹妹江雪在他修鍊秘法的第三天，也被那恐怖的氣勢震撼到了，撤離了竹山。
「可以準備離開江北郡，前往聖者宗門了！」江寒的眼眸隱約思索著：「距離源玉大哥所說的十八歲，還有一年多時間。」
江寒清楚，如今的自己，想要踏入天元境，就必須要全新的功法才能突破，他所修鍊的《元武心法》最高只能修鍊到武宗境。
而他，已真正達到了後天境所能達到的極限，真氣修為、肉身境界盡皆圓滿，唯一還能繼續進步的，就是法則境界。
而在聖者宗門中，有著前輩指導，典籍借鑒，在法則方面進步會比現在更快！
已經，不需要再耽誤。
「只是，離去之前，我還需要為江氏留好後手！」江寒眼眸中有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