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於誠。
於春靠在牆角,氣喘吁吁的盯著玉環,過了半晌,玉環放出一道光華,於春的面前多了六塊玉玦,幾個瓶瓶罐罐,再無他物。
於春拿起了那些瓶瓶罐罐,經過一番仔細辨認發現除了一瓶精元丹有助於於春現在修鍊,其他的都是一些毒藥以及用作他處的藥物。
搖搖頭,於春又拿起那些白色玉玦。
《饕餮大法》,《血遁》,《法器志》,《明王光明經》,《金剛煉體》,《活血術》。
於春又搖了搖頭,明王光明經是一流大派明王宗的招牌功法,宗內人人可學,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金剛煉體十本還算可以的煉體數,於春記憶里有更好的,也用不上,血遁活血術算是搭配一套的法術,一為逃遁,另一則可以使自己在短時間之內生命力大增,尤其是造血速度尤為增快。
但是兩門功法使用后都會有一段虛弱時間,速度雖然快,相比之下於春寧願用極耗內氣的孔雀翎,孔雀翎雖然不是萬法宗的鎮宗級別的法術,但也是少見的精品。
最後是這本饕餮大法。
於春眯起了眼睛,這可是本出了名的魔功!
饕餮大法,吞噬天地,吃靈藥,吃法器,但凡一切帶著靈氣的東西修鍊饕餮大法的人都能吃!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饕餮大法之所以是魔功,還因為修鍊饕餮大法的人,吃人!
人有金丹,再后化嬰,修鍊饕餮大法的人會活生生的把他人的金丹元嬰掏出來吃掉,用作修鍊!
這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功!
金丹元嬰乃人之根本,金丹元嬰被吃了,想投胎都沒有魂魄給你投!
這是整個修鍊界最臭名昭著的功法,曾經一度被整個修鍊界封殺,畢竟整個修鍊界也就這功法逆天到能吃人金丹元嬰修鍊。
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羅翔身上?於春心神浸入,將饕餮大法快速閱覽了一遍。
看過一遍之後於春就把饕餮大法扔回了玉環里,饕餮大法不愧是魔功,裡面記載了數不勝數的歪門邪道,儘是些損人利己的法術。
於春隱隱覺得自己殺了羅翔好像有些不妥,羅翔身上必定還有大秘密,只可惜搜魂術缺陷太大,一旦使用過靈魂直接就碎了,能得到的信息也是在有限。
做完這一切,於春只覺得一陣陣頭暈的感覺襲來。
大三千劍氣,孔雀翎,兩門極耗內氣的功法讓於春此時體內空虛無比,也幸好他的靈魂強大無比,否則用了搜魂術之後免不得要昏昏沉沉上一天。
體內空虛讓於春昏昏欲睡,最終於春還是沒敵過睡意,昏昏沉沉的就這麼睡著了。
……
「春子!春子!醒醒!」
於春只覺得有人在晃動自己的身體,他睜開眼,發現原無憂正擔心的看著他。
「春子!你醒了?沒事吧?」原無憂連忙問道,此時於春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羅翔的血液,也難怪原無憂以為於春出事兒了。
「嗯……沒事……你醒了?現在什麼時間?」於春看到原無憂,知道自己必定睡了不短的時間,否則原無憂也醒不過來。
「我早就醒了,裳二姐晚上到你房間里才發現你不見了,大傢伙兒正在找你呢……你這是?」原無憂指著於春身上的血跡問道。
「這是……別人的。」於春遲疑了一下,回道:「臨世仙的。」
「臨世仙?」原無憂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跟臨世仙動手了?」
「殺了一個。」於春點點頭,「父親決意上書,這陣子趁他們還不知道我在的時候趁機多殺幾個,殺掉一個,威脅就小一分。」
「你都能殺臨世仙了!?」原無憂吃驚的看著於春,他是越來越看不懂於春了,不過這也讓他知道了一點,臨世仙並非殺不死,他們也會死!
「你先別和其他人說,包括二姐大哥他們,他們要是知道了,必定不肯讓我涉險。」於春看著原無憂說道。
「可……這確實挺危險……」原無憂略帶幾分遲疑,他看著於春,不知該怎麼辦。
「放心,我比你惜命。」於春說道,見狀原無憂也點點頭,然後指著於春的衣服說道:「那你這身衣服怎麼辦,你一出去就會被人看到。」
「這.……」於春笑了笑:「不是大問題。」
話音剛落,原無憂就感覺於春彷彿瞬間消失了一般,仔細一看於春還在那,只是若一閉上眼睛,怕是會直到裝上才會發現那有個人,簡單地說就是於春的存在感無線的被削弱了。
「這個是法術?太厲害了!」原無憂讚歎的說道,他看向於春問道:「能教教我不?」
「要能修鍊,才能學得會。」於春點點頭說道,原無憂天資不錯,若能教會他修鍊未來到是也有可能成一個高手。
「嚯!那你可得教我修鍊!」原無憂興高采烈的說道,於春見狀搖搖頭,看著原無憂說:「我自己也需要修鍊,沒法時時看著你,這樣吧,我先給你定一個目標,等你成功了再來找我,我來指導你如何繼續下去。」
說罷,於春將剛剛弄到手的白玉玦全部丟給了原無憂,「這是功法玉玦,裡面記載著明王宗的修鍊方法,想看它不難,足夠專註就行,等你先能看到裡面的內容了,再來找我。」
於春的做法並非沒有道理,修鍊第一步是煅體,而煅體的第一步是感受靈氣,足夠專註,是感受靈氣的第一要求。
而功法玉玦本身也附帶著靈氣,若是普通人能成功的看到玉玦里的內容,這就代表著他已經可以開始感受靈氣以煅體。
「成!我折騰好了就回來找你!正好我家老爺子這陣子也不讓我去學院了。」原無憂興奮的說道,只是說到了學院,語氣又忍不住的低沉了下去。
於春拍拍原無憂的肩膀,然後向外走去。
於春找了一身乾淨衣服換上之後找到了於裳,謊稱自己出了城外,於裳雖然懷疑,但也沒太過糾結,只是讓於春一起來吃晚飯。
飯桌上一片沉悶,於誠的臉色不太好,而白淺溪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家丈夫,不過有原無憂這個活寶在,一頓飯還是吃完了。
於春告退,於誠看著這個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的小兒子眼中儘是愧疚和失望。
愧疚的是自己很可能將會累及他,失望的是他終究還是不願意支持自己。
「會好的。」白淺溪溫柔的拍著於堂的背後,於誠咳嗽了幾聲,沒有回話。
於誠溫柔的看向白淺溪,美貌的夫人從跟著他開始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名譽大學士,聽著很威風,但是真正有權的人有誰會在乎他這個大學士?
他一生嚴律克己,從不收禮,做書院先生能掙到的銀子其實有限,夠溫飽,有剩餘,但是不夠自家夫人多買些水粉,多買些錦衣。
他如今的年齡如此,年輕之時當然更加不堪,但是白淺溪從來就沒離開過他,她總是靜靜的在他背後支持他。
於誠覺得自己能得白淺溪垂青是天大的運氣。
所以他不會再有其他的妻子妾侍。
於誠低下頭,可惜自己沒法子掙錢,早知道自己多去賣幾幅字了,也好換點錢給自家夫人買水粉。
於誠遺憾,以往的他總覺得他的字不能用來賣,書法如人道,是不可褻瀆之物。
於誠慢慢走到書房。
書房裡依舊有著許多信件,書案上放著一封早就寫好的文案。
於誠坐在了椅子上,他閉上眼睛。
自家夫人應該喜歡的是隆福記的胭脂水粉罷?這點要記下來,運氣好就讓堂兒去買給她,運氣不好,只能下輩子再買了。
記得自家夫人相中了一件水藍色長裙,當時自己還嫌棄她說穿這條裙子怕是顯得裝嫩,其實他覺得她要是能穿起來一定美極了,只是當時他囊中羞澀……這條裙子要記下來。
還有老易家的夫人,她當時買了支釵子,自己夫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眼睛里還是露出想要的意思,那隻釵子是金隆記的罷?怕是不便宜,先記下了。
堂兒這麼大一個人了,也是時候成家了……那也得有以後……先記下了。
裳兒,裳兒打小聰明,若是個男子,以後定是我於家的頂樑柱,可惜是個女兒身……日後要嫁人的,可別糟了人欺負……
春兒……春兒……
想到這裡,於誠苦笑。
春兒以後可是要成臨世仙的,大概是用不到自己操心了。
還有堂兒有個愛打架的臭毛病……
裳兒眼界那麼高.……
春兒雖小,終生大事也要早些考慮,若是任他一個人日後這性子定了下來可就不好了.……
對了還有自家夫人……
於誠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直到窗外露出一絲光芒,於誠拿起早已寫好的文案,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大門,於誠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再沒回頭。
淺溪穿那條藍色裙子,怕是會比裳兒還好看幾分。
於誠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