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嫣兒的幸福

  已至戌時，玄毓整理完奏摺，恍惚中看到坤寧宮星星點點的燈火。


  平日或許也是這樣吧，三年裡，她總是這樣獨守空閨，近日看到她卻總想起木川櫻子那張臉。


  之前，玄毓獨寵溫婉如水的良妃，嫣兒便素麵簡衣一舉一動都如同《關雎》里的淑女，自幼喜奢的嫣兒讓人覺得就像東施效顰一般。


  「走，再去坤寧宮皇后處。」


  今夜嫣兒依舊穿著雍容華貴的衣飾，年紀尚幼竟有一些滑稽的可愛，但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番，這些年來，嫣兒也改變了許多。那個未曾見過的姐姐走丟后，郭絡羅夫人費勁千辛萬苦才生下嫣兒，她是郭絡羅家唯一的嫡女，家裡的人自然是什麼事都依著她，什麼吃穿用度皆是最上乘的，首飾珠寶都是京城的能工巧匠細心為她做的，就連宮裡的公主也會羨慕她所以養成了嬌縱豪奢的性格，但玄毓卻尤其不喜歡這樣的性格。


  記得小時候，玄毓曾對她說過，是把她當妹妹看的。嫣兒想玄毓娶她，也是太後為了鞏固郭絡羅氏在朝廷的地位吧。


  所以嫣兒便想開了，即使以後相敬如賓也不願意玄毓討厭她。


  這幾日，玄毓每天都會來坤寧宮，與她同榻而眠，卻不曾動她分毫，有時還會喊著木川櫻子這個名字……


  「咿呀」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嘎的聲響，也許是哪個下人吧。


  「雲芩是誰來了。」嫣兒看著四周，奴才們早已被她遣出去，沒有一人。


  「是我。」玄毓開口。


  嫣兒一怔。


  很久沒有和她對視，嫣兒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呆了呆，玄毓看著這張臉，眉眼有那麼一點像櫻子。卻跟櫻子的魅惑截然不同，嫣兒的眼神充滿了嬌縱，這是她如何裝溫婉也掩蓋不了的，玄毓醒了過來嫣兒怎可能是她。


  「皇上吉祥。」嫣兒這才對玄毓福了福身。


  玄毓嗯了一聲，幾步走過來把她扯入懷中，再沒說什麼，他只是俯下頭，極為輕柔的在嫣兒紅色嘴唇上吻了吻。


  玄毓把嫣兒拉到豪奢的嚇人的大銅鏡前，嫣兒依舊垂著頭，玄毓看著面前的人，彷彿像櫻子坐在自己面前一樣他多想盼到那一天，他親手為他挽起青絲。嫣兒沒有注意到他溫柔的樣子，他正在注視這自己的側面，他輕緩地摘去嫣兒沉重的鳳冠，嫣兒總是以為這些奢華至極的飾物就能證明皇后的地位，他摘的時候勾到嫣兒頭髮，很疼，嫣兒不肯出聲。


  笨拙的樣子，嫣兒想，皇上應該從未給後宮嬪妃梳理過頭髮吧，可嫣兒這獨一份的殊榮竟是像她才得到的。他察覺了，「疼的話就說！」他命令道，嫣兒只是輕輕搖頭，心裡卻甜甜的，他從未對自己這樣過，做了他的皇后，他都沒碰過嫣兒的手。


  嫣兒沉浸在這份幸福中，這夫妻之間再普通不過的事，可嫣兒卻從來沒享受過。


  玄毓抱著嫣兒，在坤寧宮得大床上，她這是嫣兒曾經想要的。大婚當日，所有人都離開后，玄嘉卻說，「你還小。」。


  現在玄毓卻俯身看她。


  「唔，我的皇后這麼美，我還真沒有好好瞧過。」好聽的嗓音第一次有了柔情的語調。


  嫣兒莞爾一笑，玄嘉恍惚覺得，她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他溫柔的一一解來嫣兒皇后衣飾的扣子，嫣兒禁閉雙眼的樣子像極了當日在奈蘭芝子屋的她！


  當日，玄毓對她及其粗魯。她脖子上的水白粉襯得身上的格外媚紅，玄毓很生氣，以為她這樣的女人天生就是魅惑男人的，不只有多臟。他看著那身魅惑的藝妓裝乾脆用蠻力一下子硬把衣服拉開來，一場翻雲覆雨后，她無助地抱著肩，渾身抖得厲害，竟發現褥子上有一灘紅色。


  如果有下一次，玄毓發誓會好好對她。


  現在，面前就有這樣一個相貌與她如出一轍的姑娘，還是他的皇后，玄毓怎會放棄這個機會。


  這夜他動作很輕，不曾弄疼嫣兒分毫，嫣兒第一次看見他溫柔的臉，就算，玄毓在自己的身體里卻喊著木川櫻子那個女人的名字，嫣兒都覺得幸福，那是她從為感受過的幸福。


  這樣多好啊，她希望一生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