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他說他有一個夢

  孕期嗜睡的櫻子卻堅持等玄嘉回來，親口聽到他說，櫻子，我能娶你了。


  可卻在院子里見到了還拿著玉雕酒壺拚命往裡灌的玄嘉。


  聽到外面的聲音，櫻子連忙拿來玄嘉的披風去前廳迎接。


  這是她第一次看玄嘉喝醉的樣子，在她心裡玄嘉一直都是穩重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是這次她卻在玄嘉眼裡看見了絕望……


  她不知道下次進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一定是壞消息。


  櫻子慢慢扶著渾身酒氣的玄嘉去沐浴更衣，此間玄嘉一直喊著她的名字，櫻子經過學習，漢語長進了不少，已經能懂大部分漢字了，可卻聽不懂玄嘉的失落。


  皇上的賜婚意味著玄嘉要娶那個叫赫舍里韶然的女人了，玄嘉永遠也無法給她一個正妻的名分。


  但玄嘉卻不知道櫻子想要的，並不是什麼名分，只求守在他身邊就好。


  在她剛剛做藝妓的時候，穿著華麗厚重的禮服，明明那麼清純卻要裝的千嬌百媚。也有別人的冷眼，和客人妻子的辱罵，藝妓的清白，只有自己能知道。或許別人都覺得，妓都一樣，賣肉而已，幹嘛那麼自視清高。在她被媽媽桑教育的時候，她認識了玄嘉，只有玄嘉認為她只是個少不經事的小姑娘。清湯寡水，乾乾淨淨。他從來不跟她過分親密，只會給她畫像，而這時櫻子會保持好幾個小時的微笑，把臉都笑僵了，只因為玄嘉說她笑起來很美。


  她有了身孕，玄嘉便要求娶她，即使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這樣的男人，也值得櫻子為他付出一生。


  這夜，玄嘉喝了人生中最多的酒，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可他卻沒那麼難受，他感覺有個人一直在照顧他，意識里那個人應該是櫻子吧，怎麼辦，她可是有孕在身，玄嘉開始不叫櫻子的名字了，也忍住不吐，他一把抓住那個為他忙碌的女子，摟住了她的腰。


  「櫻子，我會堅持，你再等等。」這是一晚上櫻子聽到的第一句完整的日語。


  酒後胡言亂語他把今天發生的什麼事都說了，但慶幸的是不太懂漢語的櫻子沒有聽懂玄嘉的鳥語。


  這一夜，玄嘉做了好長一個夢，勾畫著他們的未來，就連十年後，二十年後……全都想了一遍。等赫舍里韶然嫁過來，他會努力讓櫻子做他的側福晉的，給韶然間院子，府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然後和櫻子離開京城，去江戶。


  他畫畫養櫻子，住在茅草屋裡，院里還種了滿院的菜，兩個人穿著算不上高檔的衣服，過著尋常人的生活。還有一堆孩子，男的教他們騎馬射箭，長大后替他回清朝完成未完成的夢想，女孩子一定像櫻子一樣能歌善舞，像櫻子一樣漂亮。


  夢醒了，他無法像玄毓那般給他幸福，不會給她孩子父愛。


  帶她來京城就是要讓她後半生不再缺衣少食，不再受人白眼。


  這樣宮裡是最好的選擇了。畢竟她肚子里還有玄毓的親生骨肉，玄毓應該會保她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