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若你是我,會如何做?(推薦票3600加更)
林姝這才聽出來瑞王妃的言語之中半點誇讚的意思都沒有,隻道:“那我敢問瑞王妃娘娘一句,若您是當初的我,又會如何做了?”
瑞王和瑞王妃的護短乃是出了名的,更何況這件事雖不是她的錯,可落在瑞王和瑞王妃眼裏怕就不是這麽回事兒了,興許在他們看來,若是當初長澤郡主嫁給王培,說不準如今還摟著麟哥兒與林沛安安生生過日子了。
瑞王那邊會收拾林沛不假,可恨自己與王蔓菁也是真的,隻是男人的心總是寬廣些,隻說若以後陸靖然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隻管說一聲就是了。
瑞王妃嘴角噙著冷笑,“若我是當初的你,自然也會這般做的,可大太太不能不承認事到如今長澤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你也有責任。”
“瑞王妃娘娘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林姝表現的不卑不亢,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都無用,隻道:“還是瑞王妃娘娘覺得長澤郡主想要取代我母親的位置代之本沒什麽不妥?我和我母親就該任由著長澤郡主擺布?我做不到,而且直到如今我始終覺得我做的事半點錯處都沒有。”
“當初若不是長澤郡主深陷情網,幫林閣老頂罪,最後又如何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若長澤郡主真的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所愛非人!”
說著,她更是後退一步,輕聲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若是瑞王妃娘娘沒什麽要說的,那我就先走了。”
虧得她之前還以為瑞王妃邀她去瑞王府是與她交好,可如今想來她是高看了瑞王妃。
事到如今他們的關係不過是盟友,還是暫時的盟友。
瑞王妃倒也沒留她,隻揚聲道:“麟哥兒如今在哪兒?”
瑞王與她說了林有麟在林姝的手上。
林姝頓了頓,道:“您放心,麟哥兒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將他怎麽樣的。”之前她和陸靖然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還曾想過要不要將麟哥兒還給瑞王,畢竟如此一來瑞王也能看到他們的誠意。
可想了想,他們還是覺得留一手的好,事到如今這一步棋倒是走對了。
話畢,她更是抬腳就走了。
等著她去了郭家老夫人院子的時候,這兩位老祖宗已經說完了正經事兒,正在嘮嗑了。
郭家老夫人瞧見她回來了,隻覺得有些失禮,不由得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林姝隻道:“伯母那邊有管事媽媽來找,說是有什麽要緊事兒,瑞王妃娘娘直說想四處走走看看,我怕老祖宗身邊沒人伺候,所以便先過來了!”
她總不能說和瑞王妃吵嘴了罷!
郭家老夫人隻看著老祖宗道:“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老祖宗眉眼裏也露出幾分笑來,隻道:“是了,這個孫媳婦我可是很滿意,隻希望以後這世子夫人能有她一半聽話懂事就好了。”
這算是對林姝最高的褒揚了。
就連郭家老夫人都忍不住深深看了林姝一眼。
最後兩位老祖宗說了會兒話,便到了用午飯的時候,老祖宗用過了午飯便回去了。
這件事便算是敲定了,隻等著郭家來提親就是了。
林姝坐在馬車上卻是忍不住回想瑞王妃吃飯時的麵色,這麵色雖算不上好看,但也算不上難看的,郭家老夫人與自己說話的時候,她也能順帶說兩句氣話……還好,局麵不算是太糟糕。
沒過幾天,林沛便被言官諫言收受賄賂。
皇上派人去調查這件事。
結果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便又有人說林沛打壓吏部右侍郎,當初這吏部右侍郎乃是林沛的死對頭。
皇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有幾個言官站了出來,有的說當初林沛能夠坐上吏部左侍郎的位置是因為買官,靠著銀錢一路打點,所以年紀輕輕這才坐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更是靠著四處打點,才進了內閣。
還有的說林沛年紀尚輕,不配入內閣……
皇上最開始聽了幾個言官說的話,還打算派人去查一查,可到了最後看著他們越說越離譜,氣的在早朝上就已經將手邊的折子丟到那言官跟前,揚聲道:“林閣老入了內閣之後為朝廷做了多少事兒?風評如何不用你們與朕說,朕心裏都一清二楚,反觀是你們一個二個的,整日除了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還能做什麽?”
頓時無人敢再站出來了。
瑞王想要扳倒林沛不假,可卻是用錯了方法,他想的是,隻要皇上一厭棄林沛,他就有的是辦法要了林沛的性命。
隻可惜他是武將,平素性子直來直往慣了的,哪裏及得上皇上的心思?他找的那幾個言官也是與他有些交情的,皇上一查,也就什麽都明白了。
瑞王越是想要刁難林沛,可皇上越是要抬舉林沛。
這一日他更是將林沛叫到了禦書房,隻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林沛裝的像無辜的小白羊似的,無辜道:“啟稟皇上,微臣也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微臣早就發現瑞王好像不大待見微臣,這次的事情微臣更是摸不著頭腦,微臣自詡對皇上,對大慶朝忠心耿耿,若是皇上不相信微臣,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自從他曉得瑞王要回京之後,就已經算到瑞王到底是為何而來的,早已將先前那些事兒料理的一幹二淨,就算是瑞王真的想要他的命,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才是。
瑞王敢在福建要了張閣老的命,可這兒不是福建,他也不是張閣老!
皇上微微頷首,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誰好誰壞,朕心裏是有一杆秤的。”他本就對瑞王不滿,如今瑞王還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沛這才放心下來。
等著他一出宮,便有林憐身邊的翠屏已經守在宮門口了,隻道:“老爺,老爺,您快過去看看姑娘罷……”
“她又怎麽了?”林沛很是不滿,“這三天兩頭的,她都在折騰什麽了?”
他乃是堂堂閣老,總不好日日跑去成安侯府,為一個當姨娘的女兒撐腰罷?
翠屏低聲道:“成安侯府世子夫人禁了姑娘的足,直說姑娘見到她沒有行禮了……”
“這種小事兒也要我過去嗎?”林沛不悅地掃了翠屏一眼,道:“你去轉告憐姐兒一聲,既然這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這路好走還是不好走,她也得走下去……以後除非她死了,旁的事兒就莫要來尋我了。”
他乃是堂堂閣老,可是丟不起這個人。
說完這話,他更是頭也不回、上了馬車就走了。
翠屏將這番話轉告給林憐的時候,林憐哭的是泣不成聲,恨不得連氣兒都喘不過來了,“……就算是當初是我錯了,可我到底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骨血啊,他怎麽可以這般狠心……”
翠屏也跟著哽咽道:“當時奴婢跪在地下求老爺來看看您,隻說這件事壓根就不是您的錯,明明是世子夫人出言挑釁在先,可老爺還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姑娘,這事兒是奴婢沒有辦好。”
她跪在地下,頭低著,聲音裏帶著幾分哽咽,可嘴角卻是隱隱帶著幾分笑意。
她原本是真心真意對林憐的,可自從林憐上次那樣對她之後,她算是看清了,這樣的主子,便是自個兒將心掏出來給她看,隻怕她都覺得這是自己應該的。
如今的她已經是世子夫人了。
林憐搖搖頭,滿臉淒苦,“到底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爹爹都不來看我,這世子爺整日又忙,夫人又是個當不得事兒的,翠屏,你說我該怎麽辦?”
說著,她更是緊緊抓著翠屏的手,道:“要不,你去信中侯府一趟?大堂嫂和夫人都是葉家的姑娘,你與大伯母說要大堂嫂經常來看看我,世子爺看在這個情分上也不會不管我的。”
她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
打從她抬進成安侯府的那一日,邵聖平就沒有進過她的院子,後來待她更是極為冷淡,莫說是陳氏那個賤人狠狠將她踩在腳底下,恨不得連那些稍有些臉麵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的。
翠屏心裏暗道一聲果真是蠢笨極了,這種事兒將娘家扯進來,丟臉的隻會是信中侯府。
心裏雖這般想著,可話卻是不能這樣說的。
她隻哽咽道:“可方才奴婢出去的時候便有世子夫人身邊的媽媽說奴婢,她說成安侯府沒有這樣的規矩,這主子身邊的大丫鬟隔三差五就朝外頭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奴婢是幫著您勾男人了。”
說著,她更是胡亂擦了把眼淚,道:“姑娘,若是這樣的一頂帽子蓋下來,隻怕您真的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啊!”
林憐在她那絮絮叨叨的聲音中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隻呢喃道:“好,她不是說我不敬重她,時時刻刻想要取代她的位置嗎,既然如此,索性我就做給她看!她是閣老的孫女,我一樣也是閣老的女兒,若是她死了,那我就是成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