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錯身而過與五維網路

  就在泉野和市長互相懟嘴的時候。吃的嗨皮的查理斯丟下一桌子狼藉幽靈一樣飄到了塞壬的身邊。


  塞壬正在和她的女伴低聲交談，表面看起來是沒有注意到查理斯。


  查理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喃喃地開口：「塞壬？塞壬？」


  塞壬和她的女伴一起回頭看著查理斯，有些奇怪的問：「您說什麼？先生。」


  查理斯倒退一步，睜開眼，看著塞壬。


  塞壬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拘謹的和女伴站在一起。


  查理斯轉動著手中的槍支，安靜的看著她，塞壬有些勉強的笑著問：「請問，您覺得我是塞壬嗎？」


  表情真摯，有些害怕，有些手足無措，查理斯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歌唱家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詭異氣質。


  不一樣，她和其他的歌唱家不一樣。


  「不是，你不是。」查理斯道，然後他轉身。


  塞壬鬆了一口氣，緊張的有些害怕的表情鬆懈下來。


  查理斯卻突然轉身，手中的槍對準了塞壬，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巨響聲后，是塞壬的女伴尖厲的叫聲。


  秦洛抿了抿嘴唇，紅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戾氣，卻轉瞬消失了。正在吃東西的明莉頓了一下手指，眨巴一下眼睛，又吃了起來。


  塞壬低頭，看著胸口的大洞，神情有些獃滯。她動動嘴巴，沒有說出話來。


  「維羅妮卡！」市長被這突兀的一槍嚇了一跳，看到塞壬中彈，他憤怒了。


  「泉野！那是我威尼斯最好的歌唱家！是我威尼斯的瑰寶！你的手下卻殺了我威尼斯的瑰寶！」


  泉野沒有說話，他看著查理斯，查理斯朝他點頭道：「海妖塞壬，就是她。」


  真的找到了！

  「她怎麼可能是！」市長不相信的看著塞壬。


  塞壬有些暈眩，心臟被打穿后，她的供血有些不足了。


  「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塞壬？你怎麼會認為？」塞壬踉蹌一步，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慘白的問。


  查理斯收好槍，端過一盤子水果拼盤，漫不經心道：「你的味道太完美了。」


  味道？


  塞壬愣了一下，她的味道？


  「你覺得手工調製的香水能那麼的完美嗎？你的手可以穩定到不差分毫嗎？香水味兒恰到好處啊！」查理斯丟進嘴裡一顆草莓，感嘆道。


  上層貴族用香，都是調香師手工調製，但是調香師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誤差導致香水味兒和想象中稍有差距，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沒有那個貴族會為了這個而看不起那些調香師。


  塞壬的香水當然是她自己調製的，加入了她自己的秘方，能夠讓她自己聞著也很好聞。


  但是，當她也覺得好聞的時候，更何論他人聞到的感覺？


  就因為香水嗎？塞壬低頭嘆氣。


  「我本來以為我這一生都會在威尼斯安然度過的。」


  「進化者的生命在千年以上，按照你一月至少需要吞食人類一個，你覺得你要殺死多少人才算完？」查理斯道。


  塞壬沒有說話，她就是笑著，有些氣喘的笑著，然後她慢慢開口：「就允許你們人吃其他低等的動物就不允許我們吃人嗎？愚蠢！幼稚！不可理喻！」


  她雖然受了傷，卻反而有著平常時候絕不會有的清貴妖嬈的氣質，像是靜立海中的高傲海妖。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風采，蛻變完美。


  「不可理喻的是你們進化者！」泉野沉靜的看著她回答，「給她打麻醉！」


  加大了劑量的麻醉槍射向了塞壬，她沒能夠躲開，心臟的傷口太難癒合了，她沒有那個力氣躲開了。


  秦洛面色平靜的看著塞壬被s.s裝進黑箱子裡帶走，他沒有動，也沒有絲毫的緊張情緒，連神情都沒有變化。


  泉野帶著人走了，只有查理斯留了下來，站在了葉明若跟前。


  「你好，葉長官。」


  葉明若面色難看的伸手握住查理斯的手道：「你好，霍東尼先生。」


  查理斯道：「你在調查局總部那邊的申請最後發放到了我的手上，所以，從今天往後我就是你的搭檔了。」


  「好！很高興你能來！霍東尼先生。」葉明若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查理斯瞥了他一眼：「不要生氣，葉長官，我本來就是要來威尼斯的，只是最近巴別卡拉的事兒有些棘手，沒能夠及時過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s.s是幹什麼的——」


  「你們幹什麼關我屁事！我就想總部快點派人來，你們卻拖到了狂歡節結束，很有可能那個兇手就趁著狂歡節結束逃了！」葉明若有些氣急的打斷查理斯道。


  「是啊，可能逃了呢……」查理斯低聲喃喃道，「但是他要是逃了，他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什麼？」葉明若愕然。


  「我說，你放心，兇手不會逃的，至少在這兩個半月內，絕不會逃，我們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去耗著。」查理斯咬了一口蘋果，嘟噥道。


  「……」葉明若無語至極。


  秦洛就一直待在葉明若身後當透明板，查理斯和葉明若的交談他沒有聽，s.s的攪局毀了這一次的晚會，秦洛呆了沒一會兒，就向葉明若告辭再見了。


  這一次錯身而過，就不知道下次二人再見是什麼時候了。


  「那個子白，你了解多少？」


  等秦洛帶著明莉走了，查理斯突然正色的問葉明若。


  「他？是個跟著我的見習生，羅西先生介紹過來的，我也不太清楚是誰家的孩子，大概是來自其他地方。」葉明若道。


  「你幫我去調查一下。」


  葉明若皺眉：「你是來幫我調查兇殺案的，不是調查我的見習生的。」


  查理斯有些無奈，只好道：「好，從明天開始，一會兒你把案宗先發給我，我現在先去休息。」


  秦洛牽著明莉慢慢走出了市長府邸。


  離開前，明莉突然抓緊了秦洛的手，秦洛低頭看著她，她定定出神的望著不遠處的一個女人。


  順著明莉的注視方向，秦洛看到了一個女人，那是一個氣質優雅的東歐女子，皮膚潔白細膩，眸光深邃，和明莉有三分神似。


  她和身邊的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眸光輕輕在明莉身上一晃而過，明莉全身一緊，然而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表示，如同只是一眼看過了一個陌生人。


  「明莉？」秦洛輕輕叫了一聲。


  明莉有些緊張的小臉蛋兒瞬間鬆弛下來，她抬頭：「走吧！」


  「你可要想清楚，明莉小寶貝，跟著我，你就會走上一條不歸之路。」秦洛輕輕道。


  明莉仰著小臉兒，脆生生道：「從出生起我就已經走在了一條不歸之路上。」


  秦洛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邁開腿走出了市長府邸。


  明莉則閉上眼，抿了抿嘴唇，輕輕笑了起來。


  蓋亞已經等在了門前，看到秦洛抱著一個孩子出來，還驚訝了。


  「這是誰？」


  「這是明莉，蓋亞，你給白染京打個招呼，讓他派人把這孩子接回去。」秦洛帶著明莉坐在車上后道。


  「接回去？你想讓她去阿法星球？」蓋亞反問。


  「不可以？」秦洛眉眼輕挑的問。


  「可以！只是一個人而已，放心吧。三個小時后，阿法星球的五維網路就構建成功了，剛好可以嘗試一下傳送活物。」蓋亞笑眯眯道。


  「五維網路？那是什麼玩意兒？」秦洛皺眉，他聽蓋亞說過四維網，現在又出來一個五維網，有什麼區別嗎？


  「你可以把它當成是個時間機器。」蓋亞道。


  「時間機器？」秦洛沉默了，白染京都已經開始接觸時間的相關技術了嗎？在人類連空間技術都還沒有成熟的時候。


  蓋亞控制著車子，駛離了市長府邸。


  明莉拉了拉秦洛的衣角：「我不想去阿法星球！」


  秦洛摸摸她的頭，微笑著道：「乖，我一個人照顧不了你！」


  「將軍也不會好心照顧她的。」蓋亞插了一句道。


  「你的本體不是在阿法星球嗎？我就沒打算讓他照顧，你分出點兒精力照看著就行。」秦洛道。


  「我不要去！」明莉臭著臉，「我就想跟著你。」


  秦洛扭頭看著窗外，如果他當初沒有死的話，是不是也會有個這樣傲嬌又可愛的女兒？


  身體情緒並沒有被這軟噠噠的請求所打動，雖然本質上他更希望明莉留下，但是嘴巴卻說著：「你沒有資格說不。」


  明莉撇著嘴道：「我可以幫你的，幫你救塞壬。」


  「你能救她也不不行，等等，你說你能救她？」秦洛驚訝了。


  「嗯！我能控制威尼斯的交通系統，等他們押送塞壬的時候我可以製造交通事故。」明莉點著腳尖道。


  「控制威尼斯交通系統的是個三s級類人智能，明莉，別開玩笑了。」秦洛溫柔的笑著。


  塞壬不需要營救，她的逃生技巧在「無」里都是能排前三的，只要塞壬還活著，總會逃出來的。


  「明莉。」秦洛看著不高興的灰狼小小姐，摸摸她的頭道，「你在阿法星球等我，我很快會回去那裡。」


  「有多快？」明莉側著頭問。


  難道還要回答看他什麼時候死？秦洛有些荒謬的想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年。」剛開口，秦洛就後悔了，明莉她能聽的出來話的真假呢。


  明莉卻突然開口道：「好，我去。」


  「說好的，一年後回去。」明莉道。


  「……」秦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答應了。


  明莉不舍的拉著秦洛的手，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叫什麼？秦洛抽著嘴角。猶豫是說蘇以謙？還是秦洛？

  「秦洛。」


  明莉點點頭，秦洛還以為矇混過去了，畢竟這個身體確實叫秦洛。


  「等你什麼時候覺得可以說出來了再告訴我吧。」明莉的一開口瞬間驚艷了秦洛的世界。


  「好。」秦洛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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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維網路的展開是在威尼斯郊外的海面上進行的。


  蓋亞美名其曰：雖然五維網路的展開不會被發現，但是以防萬一嘛！

  秦洛第一次體驗了阿法星球的強大科技力量。以蓋亞為定位點，在地球本星上展開的五維網路，會在短短十秒內覆蓋整個地球。


  什麼是五維網路？


  簡潔的意思就是，把綁定物體的時間絲帶從空間中抽離出來，擇定一個空間點后，將抽離的時間絲帶重新放回空間所選定的地點上。


  這是一向偉大的科技發明。


  但是五維網路實在是太龐大了，它本身就是超越了三維世界的存在，在經過壓縮，並通過四維網傳送過來后，展開的五維網路立刻佔領了全地球。


  秦洛看不到五維網路長什麼樣子，不過他倒是見到了四維網的模樣。一個透明的光質晶體，流光溢彩的懸浮在蓋亞的頭頂上，將她襯托的宛如女神。


  蓋亞收好了四維網，她轉頭看著秦洛道：「稍等，阿法星球那邊做了活體實驗，看看五維網路的穩定性能。」


  說實話，秦洛有些緊張，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五維網路到底長什麼樣子，只看到那個四維網晶體不停旋轉著，直到突然震動兩下后，停了下來。


  然後蓋亞就告訴他，五維網路展開成功了。


  安靜黑暗的海平面上只有秦洛和明莉，兩人坐在飛車上看著盤坐在海面的蓋亞。


  然後空氣中突然盪起一圈模糊的波紋，蓋亞眸光晶晶亮道：「來了！」


  秦洛打起精神，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先是一雙手伸了出來，盪起空氣的劇烈撥動，然後是胳膊，腿，身子，頭。


  一個身穿作戰服的年輕男人懸停在海面上，看到蓋亞，還行禮道：「大執事！」


  蓋亞點頭，掃了一眼他的衣服，問道：「士兵n907，通過五維網路的感覺怎麼樣？」


  「報告大執事……」士兵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有點暈。」


  「網路通道穩定嗎？」


  「報告大執事，通道很穩定。」


  蓋亞點頭，看向秦洛：「讓n907帶著明莉回去，可以嗎？」


  秦洛低頭看著明莉，明莉嘟著嘴點了頭，然後站在了士兵的身邊。


  蓋亞對他道：「你把這個孩子也帶回去，交給將軍。我已經和將軍報告過這件事了，將軍會處理。」


  士兵點頭，把明莉抱了起來，跨步直接消失在了一片空氣漣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