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緋色夜空
ps:關於主角……下一章出來
————————
悠揚的樂曲輕輕的回蕩著，德蘭諾哼著小調兒，在廚房裡忙碌。
卡厄斯擺弄著手中的水果刀，靜悄悄的走過去。看著老人忙碌的身影，他很想大聲的哭出來，但是他沒有，只是眼睛微紅，靜靜的看著。
心情越發靜默，內心中虛空無物。
老人回頭，看到卡厄斯，笑眯眯的開口：「處理——」
尖銳鋒利的水果刀從胸前一抹而入。
德蘭諾驚愕的看著卡厄斯，卡厄斯面無表情，眼睛微紅。
「卡厄斯啊……」老人卻突然笑了起來，問，「這就是你的為難處嗎？」
卡厄斯瞬間滿臉的悲痛，開口：「老師……對不起。」
「不怪你……」德蘭諾眯起眼睛，他有些頭暈了，血供不足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頹然的要倒下了，卡厄斯連忙接住他，把他放在沙發上。
「老師你放心，你不會死的……」卡厄斯嘟噥著，拿出德蘭諾的通訊器，在這短短的六個小時內，他必須把卡娜救出來，但是以防在意，他還是在通訊器上保存了短訊，在五個半小時後會準時報警。
水果刀插在胸口暫時是不能動的，卡厄斯看著假死的老人，默默的照了張相發給了緋夜。
「我做到了！」短訊發了出去。
「來白鹿小道。」
卡厄斯收好通訊器，把門鎖住，出了家屬區。天色已經黑了，燈光明亮，但是白鹿小道，還是寂靜昏暗。
卡厄斯來到白鹿小道，這個直徑只有三米的小路兩邊是叢生的樹林，燈光下的樹林幽暗無比，似乎張著可吞天噬地的巨口。
真是，安靜啊。卡厄斯有些恍然又有些惶恐。
「呦~」突兀的聲音。
卡厄斯猛然回頭，頭上劇烈的疼痛突然傳來，他只看到一雙紅色瀲灧的眸子，帶著笑意，靜靜的看著他，然後他意識一散，暈死過去了。
「真是不經打啊！」緋夜晃動著手中的棍子，隨意的踢著暈死在地上的卡厄斯。
「還聯邦的最天才呢，連個悶棍都受不住。」緋夜扔掉棍子，彎腰拍拍卡厄斯的臉，沒有反應，暈死的很徹底。
扯著一條腿兒，將卡厄斯背在肩上，緋夜一溜煙鑽進了叢林中。
————————
醒來的時候，迷濛的目光中有纖細的身影在搖曳。
紅裙，層層疊疊的鋪展，熟悉的香氣在鼻翼繚繞。
「卡娜！」卡厄斯猛然驚醒，瞪大眼睛，是的，那個香氣，是卡娜身上的味道！沒有錯！
然後，卡厄斯看到了那個金髮碧眼的溫柔少女，就坐在自己的眼前。看到卡厄斯睜開眼睛，她還朝他溫柔的笑。
「卡娜！卡娜！」卡厄斯掙扎著，卻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破舊的鐵椅子上，被焊接在地上的靠背椅子，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道。
這個封閉昏暗的屋子中，只有他和卡娜相互對坐著。
他掙扎，拚命的掙扎，可是烏黑的鎖鏈把他束的緊緊的，絲毫不給他掙扎的機會。
「卡娜！」卡厄斯看著微笑的少女，心情複雜難明的笑著，眼淚卻又忍不住涌動著。
「卡娜，你還好嗎……」卡厄斯哽咽著，盯著少女問。
她只是笑著，看著他，不言不語。
「卡娜，我刺了德蘭諾老師一刀，你那麼善良，會不會不要我？」
她依舊笑著，溫柔，美麗。
「卡娜，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我們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
溫柔的少女終於動了一下，她慢悠悠的將放在一邊的小桶放在眼前的地上。
纖細的手指探進去，捏著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嘴巴中。
咯吱~咯吱~咯吱~
笑的溫柔的少女咀嚼著手指，依舊無言的看著他。
「卡娜？卡娜……」
卡厄斯咧著嘴，無聲的哭著。
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受盡苦難折磨，卻得到這樣的結局？
「緋夜……緋夜！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惡魔！臭蟲！下賤！你出來！出來！出來……」卡厄斯瘋狂的吼著，痛苦又瘋狂的吼著，最後卻只能垂著頭無聲的痛哭。
咯吱~咯吱~咯吱~
少女不停的咀嚼著小桶中的手指，在卡厄斯的注視下，吃完全部。然後，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水果……都有什麼……」沙啞的女聲。
卡厄斯猛然抬頭，看到少女慢慢將層疊的紅裙掀起來，露出了雙足。
「水果……都有……什麼……」夢幻一般的呢喃聲輕輕的響起，「葡萄……」
咔！
吧嗒！左腳大腳趾血淋淋的掉落在小桶里。
「提子……香蕉……」
咔！咔！
吧嗒！吧嗒！接連兩個腳趾掉落在小桶里。
卡厄斯目眥欲裂，雙目充血，震驚的看著少女帶著微笑，說出一個水果的名字，就切掉一個腳趾，直到把所有的腳趾都切掉為止。
「卡娜……」
少女聽到叫聲，抬頭看著他，微笑的面容雖然蒼白，但是意外的純凈。
切完腳趾，少女放下了裙子，握著水果刀，繼續低低的念著：「蘋果……」
咔！
吧嗒！沒有握刀的左手，一根手指被果斷的切掉。
「不要！不要！卡娜！卡娜！看著我！看著我……我是卡厄斯。我愛你！我愛你……」卡厄斯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怎麼允許卡娜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李子……」咔！
「啊！！！緋夜！！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我的卡娜，我的卡娜……」卡厄斯不顧自己手腕上被勒出來的血痕，他只能拚命的掙扎。
手腕的鮮血順著鎖鏈流淌了下來，卡娜的動作頓了一下，她側頭看著卡厄斯。
「嗯？嗯？好香……好香……」
卡厄斯瞪著眼睛看著紅裙的少女，切掉的手指在短短十秒內生長出來，恢復原來的樣子。
「生長……出來了……」卡厄斯低頭看著小桶，裡面血淋淋的手指和腳趾還在，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卡娜……」他呢喃著，茫然著，他最愛的人，變成怪物了？
「好香……」少女鬆開了手上的水果刀，如同小貓兒一樣眯著眼，站起來，靠近卡厄斯。
卡厄斯眼睜睜的看著少女搖曳著紅裙，坐在了自己身邊，纖細的手指在他因為掙扎過度受傷流血的手腕輕輕掃過。
「好香……好香……好香……」少女含著帶血的手指，溫柔微笑的面容突然在品嘗到鮮血的味道的時候變得扭曲，混亂。
「好餓……好想吃……」
卡厄斯低頭，坐在地上的少女突然仰頭，雙目對視，卡厄斯終於清楚的看到少女眼睛。
碧色的眸子深處，是激蕩的紅色洪流。
卡厄斯心中的暴虐終於抑制不住，他瘋狂的開口吼叫著，如同瀕死野獸最後的悲嚎！
手腕處被吞吃的痛，也比不上心中的痛啊！
「緋夜！！！！！」
門被推開了……清脆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空間中迴響。
「卡厄斯，原來你變得這麼慘了啊！」緋夜看著垂著腦袋的卡厄斯，坐在了剛剛少女坐著的椅子上。
卡厄斯猛然抬頭，露出一張猙獰的臉，怨恨的盯著緋夜，他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真是慘烈啊……」緋夜側頭看著少女，這個紅裙的女子趴在卡厄斯的手臂上，貪婪的吞咽著他的血肉。
「你說過……只要我殺了老師……就把卡娜完好無損的還給我。」卡厄斯有些顫抖的道。
「她確實完好無損吶。」緋夜笑眯眯道。
「不是，不是，我的卡娜不是怪物！不是！」卡厄斯尖銳的大喊，「你還我原來的卡娜！你這個瘋子！變態！魔鬼！臭蟲！表字養的怪物！還我卡娜……還我……卡娜……」
緋夜無視他瘋狂的咆哮，只是笑容滿面的看著少女舔食著卡厄斯的血肉。
「你根本不是人……怎麼可能是人！怎麼會是……」
被憤怒，怨毒，瘋狂吞噬的卡厄斯，真是美麗啊。
緋夜撿起被少女丟掉的水果刀，上面還沾染著她的血跡。
今晚上，吃掉卡厄斯會不會很棒呢？他圍著卡厄斯轉了一圈，考慮著在哪裡下手。
臉上的肉是最嫩滑的，那就從臉上開始吧，做成生煎，撒上香料。
鋒利的刀刃貼在卡厄斯的臉上，卡厄斯扭頭張嘴，咬向緋夜的手。緋夜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的拽緊。
「你沒有機會哦~」
鋒利的刀子緩慢的向肌膚用力。
褲子被拉了一下，緋夜停頓下來，看到少女碧色的眸子，溫柔繾綣。
「我……我的……我的，我的！」
碧色的眼睛深處，紅色上涌，直到遮住了所有碧色，紅艷艷的眼睛慢慢滲出森森的寒意。
「我的！我的！我的！」呢喃的細語愈發的沉靜冰冷。
緋夜有些愕然，眼看著紅裙的少女就在他的眼前瞬間蛻變進化了。
「我的！」尖銳的叫了一聲，少女伸出的指甲，細長的指甲破風而來，狠辣的擊向緋夜的心臟。
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緋夜倉促的抵擋著少女的進攻。
「怎麼……怎麼回事？明明你不可能進化的！」緋夜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卡娜就突然蛻變進化了，他在少女耳邊念叨了這麼久的方程式都沒有促使少女進化，怎麼就突然變了？
是因為他要吃掉卡厄斯嗎？
果然啊！
紅裙的少女，即使已經思維混沌，也要為了保護最愛的人而蛻變成非人的存在。
尖銳鋒利變長的指甲就是她的武器，指甲上閃爍流轉的冰冷光澤，讓卡厄斯終於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卡娜！卡娜！卡娜！」
少女卻面目猙獰的攻擊著緋夜，在狹窄的封閉空間中，兩個非人的怪物，激烈的碰撞著，極限的速度甚至產生了劇烈的音爆。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令人牙酸的金屬噪音，幾乎看不清身影的兩人才分離開來，分別站在兩邊。
卡厄斯這才發現，緋夜的真實面目。妖艷的紅色眸子，如同獸類一樣豎起。那一頭黑髮竟然是黑色的細蛇，蛇尾深深植入頭皮，垂墜的蛇身張揚的舞動著，發出滲人的嘶鳴聲。
緋夜站在靠牆的角落裡，手指在唇角一抹，發現是血，他笑眯眯的張嘴在蘸血的指尖舔了一下。
「愛的力量，真是偉大啊！」讚歎著，「我居然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卡娜站在卡厄斯前面，警惕的看著他，注視著緋夜的一舉一動。
緋夜卻審視著異變的少女，良久突然道：「你還會待在卡厄斯身邊嗎？」
少女眸光猛然緊縮。
「卡娜，你知道進化者和正常人類的區別嗎？」
少女默然不語。
「正常人類有23對染色體，44條人類通用，剩餘2條分辨男女，但是你知道進化者有多少對染色體嗎？」
突然轉移的話題，莫名的帶著惡意。少女抿著雙唇，死死的盯著緋夜，她其實很想知道。
「進化者有60對染色體，比正常人類多出37對，其中59對決定進化走向，剩餘一對，保留生命原態。」
「你知道嗎？你的那59對染色體中，沒有一對和人類有超過百分之一的相似度哦~」
「你告訴我，進化者和正常人類是同一個種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