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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斗獸場的死斗

  西邊,沉重的鐵門緩緩拉開。同時,觀眾席上的人們都感受到一股迫力,彷彿一頭曠世凶獸正在一步步走出來。


  咕咚,吳爭緊張地吞口水,目光牢牢盯在那扇門上,直至鐵門升到頂部,夸父的身影隨之出現。


  夸父的體型極為高大,平常人跳起來都夠不到頂的通道,對他來說,還是顯得矮了一點,他是彎著腰出來的。


  一出西門,他緩緩直起腰,高達七米,像是一座移動的山坡。他的相貌極為冷硬,像極了極寒之地的冰山。紫色的眼眸流露出茫然,似乎被灌入的藥性未過,大腦沒有反應過來。


  那一頭烏黑雜亂的長發及腰,宛如從一出生就沒有剪過頭髮,他僅僅是站在那裡,渾身散發的壓迫力已經震住場上的觀眾。


  韓林他們沒有被嚇住,默默分開,保持一定距離。伍瓊將手握住劍柄,隨時準備出手。


  吳爭感覺心裡有一萬頭龍馬狂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好高,他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的人。不,夸父應該不能稱呼為人吧,太可怕了。


  慕容夕面無懼色,反而饒有興趣地點評:「不愧是夸父,看看那四肢,雙臂比樹都要粗壯,那一身肌肉宛如鋼鐵鑄成,看起來肯定耐打。」


  武極天面露擔憂:「也不知道師兄他們能不能堅持住。」


  沒讓大家等太久,解說員敲響比賽開始的鐘聲。


  鐘聲一響,韓林雙手拍擊在地面,綠色的鬥氣狂閃。夸父尚處於迷茫狀態,腳下光滑的黑石陡然冒出一條條粗壯的木枝,像是毒蛇一般,纏繞他全身,鎖死四肢。


  與此同時,莫盛雙手瞬黑,拍在地面,手掌湧出黑氣以直線距離奔襲向前,筆直而上,侵吞夸父渾身,將他凍結在寒冰之內。


  一瞬間,吳爭心裡頭升起「這就完了?」的念頭。


  然而,他的念頭尚未落下,伍瓊雙腳用勁,身子化作一道淡漠光影瞬閃至寒冰之外,跳腳躍起,他拔出長劍,古樸的劍身旋轉起一股螺旋勁風,他狠狠朝夸父脖頸刺下。


  寒冰炸裂,剛硬如鐵的肌膚被刺穿,劍身入半,他想要橫劍過去,將夸父的首級割下。


  刺痛驚醒夸父,他被冰封的右手直接橫掃過去,像是拍打一隻蒼蠅。


  伍瓊大驚,險險用凝護住身體,免去被抽成肉泥的下場。他整個人被抽飛,直接飛向北邊。


  快要撞擊在堅硬牆壁時,一朵巨大的花朵從牆壁冒出,柔軟的花心托住他,散去大半力道。


  電光火石間,觀眾壓根看不清,只知道回過神,伍瓊已經飛出去。


  解說員以奇異類鬥技,清晰之音,於一秒之內,將情況清楚的解說給觀眾聽。


  「開場之時,韓林選手使用奇異類鬥技,束縛之木,禁錮住夸父行動。莫盛選手再以遠攻類鬥技,一線冰封凍住夸父。」


  「當然,這並不是殺手鐧,他們是想要以冰封降低夸父身體硬度,讓伍瓊選手能夠以近戰類鬥技,爆裂旋風將夸父頭顱割下。」


  「遺憾的是,夸父對冰的適應性非常強。伍瓊選手割首失敗,幸好韓林選手反應快,以奇異類鬥技,吸力花幫他吸走那些衝擊力,免去吐血的傷勢。」


  「不過,正因為伍瓊選手的失敗,我們才會有機會欣賞更艱難的戰鬥,畢竟……夸父是屬於見血就狂的類型!」


  似乎為回應解說員的話,夸父怒吼,響亮的音波震碎渾身冰塊,若不以凝護住耳朵,場下三人非得被震聾不可。


  場上的觀眾席沒受到影響,遮天之幕將那些聲音都隔絕在裡面,透明的薄膜似是被暴雨淋下,泛起點點波瀾。


  一脫離冰封限制,夸父以不符合龐大身軀的速度奔跑起來,宛如流星般,沖向伍瓊。


  他此刻尚處於不能行動的狀態,儘管這樣的狀態僅僅有三秒,卻也足夠夸父撕碎他。


  韓林和莫盛都大吃一驚,紛紛出手相救,一排蒼天巨木豎起,一道道冰刺凸起,圍繞在巨木之前。


  疾馳的夸父頓足,身形一轉,空氣炸裂,他龐大的身軀瞬間衝到莫盛面前,巨大的身影將紫光隔絕在外,形成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暗。


  莫盛來不及施展任何鬥技,瞬間用凝護住身體。夸父一巴掌將他握住,沒有使勁捏碎,而是朝韓林那邊狠狠投擲過去,像是迸發的弩炮。


  本欲進攻的韓林遲疑一會,莫盛已經飛來,他失去進攻的機會,唯有用凝護住身體。


  兩人撞在一起,狠狠砸在慕容夕他們所在的南牆之上,吐出大口血。


  夸父想要飛奔上前,救人心切的慕容夕和武極天齊齊出手,使用自身能力,赤紅的火焰和閃耀的紫雷打破遮天之幕,夸父一頭撞進兩人的攻擊之內。


  熾熱的火焰燃燒他渾身,迅猛的紫雷擊碎他堅硬皮膚,令他發出巨大的慘叫聲。


  聲音瞬間震動斗獸場,無數觀眾被震得眼冒金星,耳膜似乎都要破裂。


  兩人出手的原因很簡單,慕容夕出於自身驕傲,不會坐看同為獵士學府的師兄們死去。


  武極天出於自身的正義,他不會允許有人毫無道理的死在自己面前。


  至於兩人為什麼不同情銀獅,原因也簡單,畜生能和人相提並論嗎?


  對兩人來說,答案是不能。


  他們破壞遮天之幕,跳入場內,解說員不生氣,再次張開遮天之幕,以清晰之音道:「出乎意料地展開,場外又有兩名獵士學府的學員參戰,從出手來看,應該是一年生。」


  被救的韓林和莫盛心下並無感激,反而惱怒兩人不懂事。


  原因在於,反應過來的伍瓊已經施展遊離颶風,這項遠攻類鬥技,它不傷人,只會將人捲入其中,讓他不停轉圈圈。


  若慕容夕和武極天不出手,他們頂多挨一波打,夸父就會被捲走,三人又會尋找到戰機。


  兩人一出手,擊傷夸父,劇烈的疼痛令他戰鬥力再次提升一個台階。


  襲來的遊離颶風被夸父一拳轟散,他沐浴著火焰,宛如開天闢地的魔神,那股狂暴得殺氣令人震顫。


  如此凜然的殺氣,讓慕容夕和武極天心生警覺,腦子清晰傳達出要躲避的命令。沒學會勁的身體無法跟上大腦指令,空氣似乎化作一道道鎖鏈,將兩人緊緊束縛住。


  夸父抬起手,想要一拳將打傷自己的傢伙轟成渣渣。韓林和莫盛趁此機會,退走,他們不是老好人,他們願意為夥伴豁出性命。


  至於其他人,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傢伙,只好讓他去死了。


  眼下這個情況,他們無法保證能救下兩人,重整旗鼓是最好的辦法。


  慕容夕仰起頭,面對那個將自己方圓三米都籠罩的拳頭,她那張絕美的臉龐看不到半點畏懼,火紅色的眼眸跳動著不遜色於夸父拳頭上燃燒的火焰。


  驕傲如她,若無法避開,那就拚死一戰,絕不會低下頭,乞求饒命。


  生死瞬間,她以強大的意志力支配身體鬥氣,令它們瞬間凝聚在那小小的拳頭之上。


  轟!

  巨大的拳頭和兩個渺小到幾乎看不到的拳頭相撞,迸發出震徹天地的聲音。


  慕容夕和武極天兩人抗住拳頭攻擊,卻忽略保護耳朵,當場被震得耳膜破裂,血流不止。勁頭一泄,身子已經被打飛到牆壁,五臟六腑都彷彿被震裂。


  說時遲那時快,吳爭尚未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被打飛。他見此,心臟猛地一揪,旋即,無窮的怒火和殺氣迸發在胸膛。


  他渾身瞬間浮現出一顆顆鑽石,雙手猛地撐在石欄上,身形如電,衝破遮天之幕,直奔夸父。


  早有準備的解說員迅速施展遮天之幕,免得觀眾受到餘波的衝擊。他語調歡快:「親愛的觀眾們,又有一位學員進入戰場,從他的能力來看,應該是金色系的使用者,數百名鬥士都未必出一位的金色系鬥士,他會給我們帶來精彩的表演?亦或是悲劇的上演?」


  此刻,吳爭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唯有瘋狂的殺意,回蕩在胸口,充斥於眼眸,他飛入夸父的視線之內,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他們都笑了,不是溫和的笑容,而是獰笑,猙獰至極。


  夸父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同類的氣息,至少此刻的吳爭,那一身沸騰的殺意不遜色於任何一名夸父。


  夸父改變追殺慕容夕兩人的想法,右拳擊出,以下往上,路線剛好是吳爭飛躍而來的前方。


  憤怒的吳爭沒有退卻,他毅然朝下砸出一拳,無匹的殺意裹挾著鬥氣凝聚在拳頭,令鑽石顯得愈發閃耀。


  轟!又是一聲巨響,耳聾的慕容夕和武極天沒有聽到,兩人都軟趴趴靠在牆壁之上。


  遮天之幕又掀起點點波瀾,將響亮的聲音攔在場內。


  吳爭一拳打在夸父右拳被紫雷炸裂的地方,那裡比之尋常肌膚要來得脆弱一些。以閃耀鑽石的硬度,他輕易轟開那一塊,以雷霆萬鈞之勢,整個人闖入夸父右拳之內。


  他破開硬邦邦的血肉,轟碎堅硬的骨頭,撕開強韌的經脈,一路破壞到夸父的右肩胛骨,他渾身浴血衝出,想要故技重施,闖入夸父脖頸被刺開的劍傷。


  夸父不顧疼痛,以頭狠狠撞下,巨大的力道將吳爭砸下。斗獸場有史以來,都未曾有所損傷的黑石,第一次被砸出坑。


  吳爭背部鑽石破裂,鮮血湧上喉嚨,噴出三尺高。


  夸父抬起腳,朝下重重一踩。


  ps:為什麼!分類至今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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