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獵士開學
一群新生在操場打得熱火朝天,沒有老生和導師來勸架。他們壓根不會管這種事情,學府有一個潛規則,導師不得插手學員爭鬥,高年級不可以插手低年級的爭鬥。
至於同年生之間,他們下藥也好,埋伏也罷,只要不打死人,一切都可以無視。
像那種一受到欺負就跑去找導師報告的傢伙,運氣好,頂多是挨罵。運氣不好,碰到脾氣火爆的導師,妥妥的挨一頓打。
獵士學府要培養的學員,並非那種乖乖生,而是集機智和強大於一身的獵士。
身為獵士,被欺負,被打,你不想辦法打回去,你跑來告狀有個屁用啊。
吳爭三人不懂這個道理,卻也沒打算依靠導師。吳爭是出於對導師和這個學府的厭惡,不打算依賴他們。
慕容夕出於內心的驕傲,她被打,必須要靠自己找回場子。
武極天壓根沒往那方面去想,他認為,這是自己和夥伴的事情,必須由他們解決。
打鬥沒多久,吳爭最先被撂倒,武極天打翻八個,也被打倒,慕容夕打翻九個,最後被偷襲倒地。
一倒在地上,拳腳如雨砸下,三小隻好護住要害,全無還手之力。
打了一會,學員們總算收手,結伴離開。
吳爭躺在冰冷的地面,渾身酸疼不已,他苦笑道:「我一輩子打的架都沒在學府多。」
慕容夕笑道:「那你這輩子算是白活了,我先前在家,沒少和家族裡面的親戚打架。揍得他們滿地找牙,那叫一個威風。」
武極天嘆道:「我也沒打過什麼架,從遇到你們,就開始變壞了。」
吳爭沒好氣道:「明明是你們帶壞我,沒遇到你們之前,我是一個非常純潔的少年,對上,孝順娘親,對下,體貼妹妹。朔北郡第一孝子,說得就是我。」
慕容夕和武極天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吳爭半點都不害羞,繼續鼓吹自己在縣內多麼有名氣。
三小聊了一會,等到酸疼勁減緩,他們相互攙扶而起。昨日舊傷尚未好,今天新傷又添,吳爭不禁長嘆,發誓要找回場子。
在此之前,他們決定先回木屋,吃下早飯。
回到丙組的木屋,從敞開的大門,吳爭看到桌子上擺著嶄新的衣服,他一擦眼皮,確定自己沒看錯,他大喜道:「那不是學服嘛,來得正好,我早就想換掉這身髒兮兮的衣服。」
慕容夕拋開被揍的怒火,歡喜地跑過去。她對於學府的衣服非常痴迷,認為這衣服帥氣,也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加入獵士學府。
客廳桌面之上,三件嶄新的墨綠色衣裳擺在那裡,三人一人一件,除大小不一樣外,其它都一樣,金劍銀骷的標誌相當顯眼。
吳爭當即想要脫衣服穿上,慕容夕制止道:「你急什麼,先去洗個澡,等洗完澡再穿。」
吳爭懶病犯了:「沒事,我拍拍灰塵,不需要洗。」
武極天對學服不太看重,附和道:「對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嘛,脫下穿上不就行了,何必要洗澡。」
慕容夕雙手叉腰,瞪眼道:「我最討厭不要乾淨,還將這毛病當做個性的男人,你們兩個必須給我去洗!」
吳爭被她這麼一吼,沒辦法道:「好,怕你啦,洗就洗。」
武極天疑惑道:「我們洗澡,你要在哪裡洗?」
吳爭哈哈一笑道:「阿天,你真不懂事,就大姐的身材,下面一圍,單看上面,誰能瞧得出是女人?當然是大家一起洗啦。」
慕容夕面色鐵青,一字一句道:「小爭,你給我咬緊牙關。」
「為什……啊!」吳爭話都沒說完,腹部已經遭到她一記重拳,他捂住肚子,心想以後再也不說什麼實話。
慕容夕臉皮較薄,決定提水到屋內洗,讓兩人不要偷看。
吳爭沒說話,指了指乙組水井那邊。
乙組的水井邊上,三名成員正在洗澡,兩男一女,女生穿著肚兜,下身圍著一塊白布,提水為自己擦身子,偶爾有福利外泄。
慕容夕尷尬道:「我還沒習慣,家裡面都是自己洗得。」
吳爭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想告訴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偷看。有她在,你就安心洗吧。」
慕容夕臉一沉,又是一拳打在他腹部,隨後,她怒氣沖沖提水跑進木屋內。
為證明自己的吸引力,她特意在窗口留個縫隙,想要看看他們會不會偷看。
結果,她證明,自己同寢的兩人都是道德模範。對,絕不是自己沒什麼吸引力。也不是自己輸給乙組的木瓜女。
十六歲的慕容夕,堅決認定自己是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更否認胸部對女人的作用。她是註定要成為獵士的女人,胸部大就是增添兩塊肉,她才不羨慕呢。
慕容夕氣呼呼洗完澡,換上一身墨綠色衣裳,上衣下褲緊貼身體,給肌膚的觸感像是少女白嫩的皮膚貼上來,非常舒服。
這學服是採取夸父領地的雪蠶吐出的蠶絲製成,外料超薄,透氣,又保暖,春夏秋冬都不用換。
慕容夕換上新衣,鬱結的心情緩和大半,她提桶出去。
吳爭滿臉曖昧笑容,正在用手肘捅著武極天,小聲嘀咕著什麼。
武極天一張國字臉憋得通紅,連忙搖頭否認。
一瞧見她出來,吳爭急忙停止說話,兩人都擺出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模樣。
慕容夕哼了一聲,也不問兩人在聊什麼:「你們快點洗吧。」
吳爭洗澡非常簡單,脫掉衣服,打桶水從頭上澆下,便算完事。
武極天有樣學樣,慕容夕瞪眼:「你們兩個這叫洗澡?身體給我擦乾淨,快點。」
「唉,你是大姐還是老媽子?」吳爭忍不住抱怨一句。
慕容夕舉起粉拳,他乖乖服從,用手擦了擦滿是淤青的身體。
洗乾淨身體,兩人進屋,穿上嶄新學服,那一身英氣勃發的衣服掩蓋不住兩人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
新鮮一會,吳爭已經厭倦,他掏出肉乾,一人分一塊吃。
吃完肉乾,吳爭讓武極天幫自己按摩身體,那些淤青地帶,他委實不敢去碰。
武極天出於為同伴好的想法,幫他按摩。
慕容夕一敲,不樂意了:「我才是這組的老大,憑什麼給小爭啊,你們兩個都過來,一個捶肩一個捶腿。」
吳爭振振有詞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矜持一點好。」
慕容夕一甩金髮:「我讓你們按摩,不是讓你們摸,少廢話,動作給我麻利點。」
吳爭無奈,只好幫她揉肩,從肩膀大小來看,無疑比捶腿要來得輕鬆多。
時間就這樣流逝,待到三月一日,清晨六點半。
輝煌的太陽尚未從不周山躍起全部身體,小部分依舊隱藏在山內,露出的大半身體揮發出赤紅色光芒,將朝霞映得通紅。
涼涼的晨風吹拂在獵士學府每一寸土地,遠處輝煌的宮殿閃爍著五彩光芒。
當、當、當,金鐘敲響,清脆的鐘聲回蕩在學府內外。
「十分鐘后,鐘聲再響,若有新生不到,必定嚴懲。」狼燁淡淡的聲音傳遍一年生的木屋。
慕容夕和武極天紛紛警醒,吳爭身體擺開大字,尚在呼呼大睡。
慕容夕沒好氣道:「踹醒他。」
武極天一腳踹在吳爭腳上,他立馬醒來:「誰!哪個王八蛋踢我?」
武極天不答,轉移話題道:「快點,今天是開學的日子,遲到的話,會被嚴懲。」
吳爭一聽,也不再說什麼,他已經猜出,必定是慕容夕的命令,武極天執行。
三小匆匆起床穿衣,再洗漱一番,便飛奔向操場。
路上,有不少學員都是急匆匆的表情,大部分人臉色都不好看,顯然是最近沒吃好的原因。
跑到中央操場,本來沒什麼東西的正中央,憑空出現一個兩層高台,由樹木搭起。
第一層分別站著十位導師,或嚴肅、或冷峻、或妖嬈,或淡定,他們坐在一張椅子上,無形之中散發出巨大的壓迫力,讓新生們看一眼就紛紛收回眼神,心下驚嘆,不愧是導師,氣場好足。
殊不知,這個架勢是經過導師們深刻討論,得出最威風的一個出場方式。
礙於導師們的迫力,一年生們井然有序的排開,依照甲乙丙丁的順序,吳爭三人是在第一排。
近距離觀看導師,吳爭沒被嚇住,和兩位夥伴一起偷偷往上打量。
踏、踏,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從高台之後響起,清楚傳達到每一位新生耳中。
這腳步聲似是有種異樣的魔力,每走一步,都讓他們心臟隨之附和。
一步又一步,緩慢跳動的心臟,讓他們一個個都喘起粗氣,身體疲憊異常。
有不堪的學員已經癱坐在地上,比如說甲組的木瓜女,應該是胸部太大無法支撐。
慕容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居然有功夫分神,並暗自得意,胸大果然沒有半點實用價值。
一眾新生都被腳步聲攝住,而造成這一切的府長,他已經走上高台,淡淡的目光掃向底下的學員,他開口道:「歡迎諸位,來到獵士學府,我叫皇甫燎,這所獵士學府的府長。」
此言一出,底下響起一片倒吸涼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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