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打鬥
白荷才算是明白眼前的一切,原來是肖府肖二的人看見自己現在這般紅火,又見自己在這裡建房子,便有霸佔之非份想法,又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這塊地之前的地契,便拿著地契到這裡來鬧事了,看來人家是準備已久啊,否則不會握著地契來鬧事的。
管事的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與老者之間的談話就看得出來,老者有點胡鬧,但他手裡握著地契,管事之人也沒多少反駁之力,不過還是引用了律法中一些關於地荒十年便算充公之類的說法,雙方各持一詞不相上下。
「叫你們姓林的出來,你一個外地人在這裡攪和什麼,這裡是你作主的地方嗎?叫林家與路家的人出來,這地是我們老爺從周三巴子手裡買回來的,雖說沒有來打理,但地契在手,你們竟然在這上面種菜修房。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老福頭大聲的喧嘩著,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手裡有份地契。
老福頭帶過來的小伙們也是大聲叫著讓路家人出來之類的話,不時還拿著手裡的棍棒打砸著剛修好的地基,其中幾個黑皮大漢更是推倒了擱在旁邊的一堆青磚,一看就是那種顯擺力氣無大腦之人。
「這地是我家老爺的,你們未經同意就在這上面建房種菜,來人啦,把這地基給我挖了,把這菜給我拔了。我就不信這路家灘還有人膽子這麼大敢在我老爺頭上動土。」老福頭氣勢洶洶的說道,身邊帶著的那群人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衝上前去。拿鋤頭的,揣撬棍的,一哄而上。
「慢!誰要是敢拆我們房子,這輩子就有你好受的!」從人群中閃出一個人影,同時一句冷冷的話飄了過來,讓那群大漢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這不是雲丫頭嗎?」老福頭嬉皮笑臉的朝著白荷走來,幾個月不見,這丫頭越來越喜人了,相比起之前的肖府那個纖瘦的女子。現在的雲兒可謂是變化極大,原先臘黃的臉色現在變得紅潤起來,而且身體也好像長高了不少,特別是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怒色。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十六歲年紀到是身形婀娜多姿了很多,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要早知道這丫頭會有如此之大變化,當初就不應該將她給放了出來,失策失策啊。
「你是誰?」雲兒只知道眼前這討厭的老頭叫老福頭。至於以前在肖府做過的事情與這老頭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肖家大爺。這老福頭可是肖家二爺的人,而說了肖家二爺也很少回村子里,雲兒可不想理會這老頭子,但他既然將爪子伸到了自己頭上,不管怎麼樣都得會會他了。
「唉喲,想不到這才幾個月不見,你雲兒就不認我這裡老人家了。哼,想當初在肖府要不是我老福看你可憐。你還會有今天。」老福頭轉動著眼珠子,嘴角上的八字須不斷的抖動,旁邊幾個打手樣的小夥子蠢蠢欲動,隨時準備聽老福頭一聲號令衝上前去。
「我認識你嗎?」雲兒再次說道,語氣強硬了很多,與此同時,張春,張青以及農場里做事的幾個本村漢子也全部靠了過來,看這架式,老福頭的人不一定會勝出。
顯然老福頭也被雲兒這架式給怔住了,敢情眼前這女子還想反抗,要知道這路家灘方圓近百里,誰不知曉肖家肖小水替吃著官糧,就連城裡賀大人都是肖小水的同窗好友,眼前這女子到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反了反了。
「雲兒,我老福頭是個講理之一,我肖家也是禮義之家,不會做什麼對不起鄉親們的事情,話又說回來,這地可不是你路家的,就是去縣衙里查證以前的記錄,這地是我們肖家落敗子賣給周三巴子家的,前幾年周三巴子將這地又轉給了他兒子,如今我們老爺見祖上的地落在周家,便差我老福頭從周家買回了這塊地,這就是地契憑證,白紙黑字,縣衙大章清清楚楚,你雲兒與林家的人是明事理之人,你說現在這塊地是屬於我們肖家還是歸屬你們路家呢。」老福頭舉著手裡幾張白紙大聲說道,不過沒有人回應該喝彩,反而下面多了一些小聲議論的話語。
「肖府越來越不要臉,這地荒蕪了這麼多年,還好意思從人家手裡搶。」
「大明律中明文寫有田地荒蕪超過十年無人耕種便要收回歸屬朝廷,還有大明律中也寫明了荒蕪十年之地后,如有新主開荒種地,這地便自然轉入開荒者戶下。唉,老福頭他們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一點。」
「就是,我看這雲兒與林家娘子鬥不過他們,唉,天天說那肖小水,好些年沒有見著了,你說是不是肖長水出了事情,我可聽說在朝廷的沒點料沒點本事那可不是好玩的。」
老福頭沒想到今天的局面直劇下降,本以為一個丫頭片子只是彈指之間的事情,誰知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上了一身騷,雖說眼前這群人老福頭都沒有放在眼裡,但一想到平日里還需要在村子里走動,加之自己年紀也大了,萬一老了之後有人對自己不利,那可如何是好。不過一想到肖老爺子說的那句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將地拿回來,心裡便湧上來的種蒼涼。
寒心一出,人便精神起來,不管怎麼樣,肖府對我不薄,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完成這次老爺交待的任務。
此時,白荷也站了出來,將雲兒拉到身邊。
「噫!林家娘子出來啦,今日這地我肖家是要定了,如果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咱們公堂上見,來人,將這地基給我挖了,菜苗子給的拔了,水渠給我毀了,我就不信這個邪。」老福頭一咬牙,揮著手讓後面那群打手小夥子衝上前來。
「你敢!」白荷抄起一把鋤頭橫在剛修好的地基前面,正準備往前沖的幾個小夥子頓時停住了腳步,好漢不與女斗,再說這女子手裡還有一把鋤頭,萬一要是揮起來一個不小心刮到自己身上,那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加之老福頭本身就有點泄氣的感覺,小夥子們便收了腳,側身看著老福頭。
同時,張春,張青以及村裡面平時里看不慣老福頭的漢子村民們全部站到了白荷身後,有拿鋤頭的,有拿扁擔的,有拿柴刀的,還有的手裡沒有傢伙只好撿塊青磚放手裡,眾人怒視老福頭與他身後那群人。
氣氛便緊張了起來。
老福頭沒有想到白荷會變得如此的強硬,想當初在肖府時,這路丫頭那可是一個唯唯是諾的小女子,想不到才出來幾個月就變了,變得讓老福頭感到一股寒氣從腳跟子上來,這姑娘以後必成大器啊。
「給我拆!最先拆的給五兩銀子!」老福頭一想到肖老爺的眼神,咬緊牙說道,是福是禍隨它去吧。
「誰敢!」白荷揮著鋤頭就朝最前面那個中年漢子而去,當然在出手之時白荷已經將鋤頭調轉了一個方向,將背面朝著漢子的手臂而去。
那漢子也算機靈,一個躲閃總算沒有受到白荷這一攻擊,不過臉上到是滲出了些許的汗水,太險了,這姑娘太那個了,要不是自己躲得快些,這一鋤頭真的下來砸到頭上,那可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事情。
隨後路家灣的村民們便看到了難忘的一幕,一個女子揮舞著一把鋤頭衝進了一群男人堆里,女人是越戰越勇,男人是左右躲避,時不時還傳來刺耳的尖叫聲,那肯定是那個大漢不小心中了白荷的無章法的鋤頭術。
老福頭在白荷揮起鋤頭之前便消失在眾人眼裡,躲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
一枚石頭劃破長空,正好擊中老福頭的額頭,頓時血便流了下來。
「誰打的,誰丟的石頭。」老福頭后著額頭嚎道。
沒有人理他。
但終究因老福頭流鮮血雙方僵持了下來。老福頭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看來自己這次算是栽了,手裡拿著的地契雖說是蓋有衙門大印,但這印都是十幾年前蓋上去的,按大皇律上面的律法,田地荒芫十年者田地收屬歸當地衙門,如有人願意開荒者則田地歸屬開荒者所有,這一點老福頭是非常清楚的。
「林家娘子,我看這事咱們還是上公堂吧,我就不信有地契在手,你們還能狡辯,還能抵賴不成,我們走。」老福頭一揮手,那群小夥子便跟隨離去。
看著老福頭一行人遠去,圍著白荷的村民們發出了喝彩的聲音。
「林家娘子,我三嬸支持你,這老傢伙壞事做盡,今天算是栽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哦,肖家肖小水可在朝廷辦差,估計縣衙賀大人是抗不住的。」小菜的隔壁鄰居三嬸子拉著白荷的手說道。
「就是,叔這次也支持你,咱們是小戶人家沒錯,但也不能被人家踩著過日子,話說這肖家有人進了宮內辦差后,他肖家那天消停過,以後只要是肖家的人來找麻煩,叫上叔,我就不信了這世道上就沒有公道這兩字。」又一老者指著遠去的老福頭一行人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