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活過來了
才叔將船劃了過去,用槳將那黑色的東西翻過來一看,大吃一驚,這不是一個人嗎?
只見湖水中躺著一個年青的少年郎,全身都是傷口,有些傷口已經化朧,身上的衣服早已撕碎,看不清顏色。才叔心裡很恐懼,強忍著心跳將這少年郎拉近一點,用手試了一下發現還有心跳,又見那少年郎懷中抱著一根樹根,這就明白了,這少年郎定是在上游被衝下水,在水中幸運的抱住了一根漂流而下的樹根子,一直漂到這刀湖中。
唉,你這苦命的娃,這可如何是好,要是把你救上來,家中也請不起大夫啊,要是不救你,唉,怎可看著你這娃在水中泡著死去呢。小子,我老路在刀湖幾十年,見過被水衝下來淹死的不下一百了,你這是命大,命不該絕。
刀叔將這少年郎救了上來,這身上的傷口大部份都是刀傷啊,這是誰下這麼狠的心對一個少年郎下毒手,你看這都砍到骨頭上了,白森森的骨頭碴子都看得到。
小子,你這是命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挺過現在了,都是命。
刀叔划著船,連都沒有撒,朝湖邊而去。
林子忠眯著眼,以躲避陽光透過木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確實有點刺眼。陽光透過窗戶躍過林子忠,照到了屋裡的傢具,確切的說不能稱之為傢具,也就兩口木箱子一個柜子與幾條木椅,上面放著一些銅鏡木梳之類的物品。林子忠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確定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意外。身體轟然倒下,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怎麼就躺在床上呢,林子忠將被子罩在自己頭上,還是被窩裡好一點,起碼不用去面對被窩外面的事情。
「小兄弟,小兄弟,好點沒有。。。」被窩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如何這個聲音從來沒有聽到過。林子忠將被子拉下一點,才見到一個女人,應該說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正端著一碗什麼東西靠在床邊。
「我。。。」林子忠不認識這個人,但從這女人的眼神里看得出來慈祥與愛意,林子忠只好吞吞吐吐的說著連自己也聽不清的話來掩護內心的不安。
「小兄弟,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兄弟,給你煮的雞蛋湯,趁熱快點喝了。。。」女人將碗端了過來,細細的蛋花,上面點點蔥花。聞著就香,林子忠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用著湯勺一口一口的喝著,不時還看到旁邊中年女人臉上那一絲絲的笑容。
「大娘!」林子忠承認這一聲大娘有點不情願,但林子忠是個聰明人,現在處在何時何處都沒有搞清楚之前,這個可以躲風避雨又安全又有點家的溫馨的地方是最好的選擇,當然後面林子忠能不能真正接受這是后話。
「小兄弟,躺下來吧。大娘給你做飯去。。。」女人站了起來,撩了一下頭髮才輕盈的走出去。林子忠看著大娘走出去的身影暗道:「這大娘心眼真好」,林子忠坐了起來,仔細的打量了自己身上到也無事,起身下床。
床邊柜子上有一銅盤,里有一些青水,旁邊還搭著一塊粗布毛巾,林子忠用手試了一下水還是溫的,便仔細清洗了臉手,又拿起柜子上的木梳將頭髮紮起來,最後移步柜子邊上那塊小銅鏡,起碼相貌沒變化,還是原來那個自己,只是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林子忠走出房門,外面的陽光讓她感到一陣不適,用手遮擋了一下才慢慢的放下來。
眼裡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水面,在一波無際的水面上幾條小漁船正在勞作。這是一個湖,一個很大的湖,湖水碧綠連著天際與地平線。
林子忠再轉身細細的打量著這幾間屋子,三間正屋,用得是石塊與木頭混合搭建,上面蓋著厚厚的稻草,左側面有兩間偏房,偏房上有一煙囪,那應該是廚房,右側是一塊菜地,菜地旁邊是一排小房子,估計是茅房之類的。屋子距離湖也就百來米左右,中間還有一條小溪從屋后而下直奔湖灘,屋後面還有大灘稻田,只不過此時還沒有栽秧,略顯得有點荒涼,菜地與後院都用竹柵子圍了一圈,一個典型的農家小院,院子雖然有點破舊,但院內收拾的到也乾淨,沒有農村那種牲畜的味道。
左側三十米處還有兩戶人家,右側五十米處有五六戶人家,除此之外周圍都見不到其它人家了,說明這一排屋子的主人都是靠湖邊而歇以打漁為生的家庭,家庭條件看不出來,畢竟這是湖灘邊上,隨時都會漲水淹滅屋子。
菜地里的菜也就青菜之類的,幾隻鴨子正撲騰著準備下水,牆角幾株不知名的草正慢慢枯萎,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感受到秋天的氣息。
「小哥,你怎麼出屋啦,娘說了叫你在床上躺著,爹去打漁了,說是抓兩條把鯉魚晚上煮湯。。。」一個小光頭跑了過來,約摸五歲左右,兩個小小的酒窩讓林子忠感到一種親切,這個是大娘的兒子吧。。。這裡有著熟悉的感覺但又是那麼的陌生。
「嗯,小哥頭很痛,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能告訴哥一些事情嗎?」林子忠發現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記不起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林子忠蹲了下來在小光頭耳邊細語起來。
「小哥,這是刀湖路家灘,我叫路石,還有一個姐姐叫路雲,咱爹叫路順,咱娘,咱娘,我也不知道。。。隔壁黃嬸子叫娘時好像是路家娘子。。。」路石兩個酒窩盪開來說道。
林子忠差點就笑了出來,路家娘子這是人通稱,想了想反正自己又不能直呼人家的姓名,現在不知道也沒關係,便擰了一把路石便進了屋,從屋裡拿出一條木椅坐在屋檐下。
現在應該是中午,太陽正好曬到屋頂上,到是給林子忠所坐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陰涼,林子忠搭手相望,風景到是不錯,綠水青山,突然一陣香味飄了過來,林子忠鼻子不由得被提了起來,身體也緊跟著起來朝著香味而去,那是廚房飄出來的,肯定是大娘在做飯了。
廚房是那種土灶,三個灶眼裡正燒著旺旺的火,灶台後面整整齊齊的堆放著大塊的木柴與毛竹,灶台上面的砧板上正切著一條魚,旁邊還有蒜,姜,辣椒等佐料,其中最外面的鍋里正蒸著米飯,最裡面那口鍋里燒著熱水,香味是從中間那口鍋里飄出來的。
「大娘,做飯呢,讓我來吧。。。」林子忠搶過娘手裡的鍋鏟說道。
「小兄弟,你快去房裡躺下,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娘又將鏟搶了回去。
「大娘,鍋是煮著什麼呢?」林子忠問道,林子忠的腦海里一直都在回憶著一個又一個的美食名字,西湖醋魚,東坡肘子,火爆腰花,宮保雞丁,鹽水裡脊,紅油鴨子,麻辣豆府,這些菜在腦海里曾經都似同有人做著吃過。
「燉的鴨湯,給你補補身子,這是開春時孵的仔鴨,入了秋便長了兩斤多點。。。」大娘在灶台後笑著說道。
林子忠聞著這仔鴨湯散發出來的香味,沉醉,因為在她的記憶當中自己從來沒有做出這麼香的湯。
「小哥,你從哪裡來的啊?」從灶台後面溜出一個小屁孩,便是路石這小傢伙,林子忠暗道順手將路石抱起,路石笑著抓著林子忠的一縷頭髮玩了起來。
「石頭,準備吃飯,去湖邊叫你爹將曬的收了!」大娘勺了一點湯嘗了一下,之後抓起一些蒜苗子扔了進去,香味就更濃了。
屋外,肖員外帶著幾名家奴正攔住了回家的路順。
「路順,這是你家雲兒自己願意的,在我肖家做事這兩年欠下五兩銀子,只需要你家能夠在半年之內還清這五兩銀子,便不再追究,這是契約你按個手印即可。。。」肖員外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路順打了一輩子魚別說五兩銀子了,自己手上就從來沒有過手一兩銀子。
「肖員外,這,當初我家雲兒進肖府做事也就是為了還二兩銀子,如何到今日變成五兩。。。」路順做了一輩子漁夫,沒見過五兩銀子但並不代表他不會算帳,二兩銀子如何變成五兩銀子了。
「路順,我家肖老爺是見你路家可憐,這才將雲姑娘這兩年來的開銷打折於你,別不知好歹,說是五兩銀子半年內就來收,快滾!」老福這些年吃肖家的喝肖家的,早就養成了那種奴才氣氛,一看路順還有點不服,這狗腿子氣息馬上跑了出來,手一揮兩個家奴哄然而上,將路順給拉了出去,順帶著那張不平等的契約。
「福爺,我家兒呢?」路順被兩家奴架著扔到了肖府大門外面,一見自己家雲兒還沒有出來,急忙問道,雖說雲兒是個女子,但路順並不是那種重男輕女之人,再說家裡還有個男娃子,雲兒又是懂事之人,一想到她娘還在家裡等著,這頭就有點暈了。
「路順,雲姑娘馬上就出來,以後啊這眼睛還是放亮一點,肖老爺是你惹得起的嗎?我老福也是看在同鄉的份上今日替你美言了幾句,這往日能不能還上這五兩銀子,你還得快快想辦法。。。」老福說完哼著小曲進了院子里,隨後衣貫不整,滿臉血跡的路家雲兒頭被幾個家奴扔了出來。
此時,白荷與綠兒正在趕往林子忠掉懸崖的地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