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第796章
暗域神色帶著一絲十分明顯的可惜之色,「唉……你確實比玲瓏差遠了,難道你就沒察覺到你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了嗎?你真的想要和我斗?」
暗域輕輕彈了彈指尖,半空中突然飄散出白色的細末,好似下起了一場小雪。
雪靈蘊撩起袖袍在自己周圍劃出一道防禦結界。突然,她四肢有些微微發麻,隨後伴著似有若無的刺痛,身體變得渾身酸軟無力,手中晶瑩剔透的長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不過片刻她便與帝景宇一般,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雪靈蘊捂著胸口,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她的身體,修為竟然在一瞬間,好似被斷了電,沒有用了!
自己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堆廢鐵。
帝景宇失望的嘆了口氣,之前知道雪靈蘊恢復神智,他還有一點希望,或許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呢?
誰知……失望會來的這麼快!
暗域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我只是加快了你所中之毒的毒發時間而已!」
雪靈蘊因為身體太過痛苦,臉色略帶猙獰,不過她已經恢復了神智,在心裡盤算了片刻之後,就知道自己是被誰暗算的了。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是墨雲水那個賤人乾的?」
暗域神色變得陰冷至極,對著半空揮了揮手,「啪啪啪——」幾道結實的耳光扇在了雪靈蘊的臉上,本就臉色蒼白的臉頰,瞬間紅腫了起來。
「好了,也不跟你們廢話了,去吧!」一道不容人小覷的颶風捲起地上的兩人,不停的朝著半空中的那團紅黑相間的光團而去。
暗域目送著兩人進入光團后,眼底那抹璀璨的碎光越發的奪目。眼中是勢在必得的豪氣!
雲止站在結界外,暴跳如雷,聲嘶力竭的喊道,「暗域,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暗域這時才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到雲止的身上,邪魅的唇對著雲止無聲的說了些什麼!
雲止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暗域說的是:「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說完之後,仰天長笑了幾聲,不可為不放肆、過分!
雲止目齜欲裂,死死攥著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境界之上。黝黑的瞳孔迅速染上了赤紅,眼底閃過一抹恨戾的殺氣。寬大的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雲止抽出自己久未使用的雲水劍,劍身萬千光華流轉,閃爍著碎鑽般的光芒。腳尖輕點,徑直一份衝天,竄入了天空之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暗域勾了勾唇,絲毫不在意雲止的威脅,即使他現在使用雲水劍,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
但他也沒想過要殺掉雲止,有時候看著自己的對手在自己修建的牢籠里,掙扎、逃竄,各種小心機,真的是件特別有趣的事兒!雖然這也有風險,畢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怎麼說都是個禍患,可他就喜歡挑戰。
所以,這次若雲止再敗了,自己也不會殺掉他!
雲止卻不知道這變態的心中想法,若知道一定會嗤之以鼻,這次若他再敗在了暗域手中,他寧可自殺,也不願當他的傀儡玩具了。何況……自己出現了這麼久了,可玲瓏都沒來見自己一次,他大概也猜測到了,或許玲瓏再也不會出現了。
那自己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夜梟為了追趕那顆鳳凰蛋,緊隨在它身後,一起跳進了那團泛著紅光的光團之中,炙熱的火焰撲面而來,映照著夜梟白皙的臉龐明艷如朝霞。
他與那顆鳳凰蛋距離不過一尺,伸手欲要把它拽回來時,蛋身簌簌快速的上下晃動著,瞬間速度快若閃電,化作一抹虛影從他眼前消失不見。完全無法撲捉到它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此時,光團里散發出的炙熱氣息,越發濃郁,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那顆蛋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夜梟眉頭緊鎖,緊抿著唇,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怒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墨墨,你在哪兒?!」
之前他已經自己跳進這個刺眼的光團之後,就能與藍子墨見面了,誰知道……入眼滿是裊裊的霧氣,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更擋住了他的神識,至多能探測到周圍十米的情況。然而,除了黑色和紅色的霧靄外,並無他物!
夜梟四下環顧了幾圈之後,縱身一躍,跳入半空之中,身形爆發出一道璀璨的紅芒后,半空中響起震天徹底的鳳鳴聲,五彩斑斕的羽翼翩翩起舞,四周圍繞著的霧氣瞬間被風刮遠,視線終於明朗了些許,卻始終還是看不到藍子墨和那兩顆鳳凰蛋的半點蹤影。夜梟只得扇動著彩光四溢的翅膀,朝著溫度最高的地方飛去!
鳳凰蛋飛身落在了包裹著藍子墨的那紅火光團之上后,瑩潤的蛋殼瞬間破開,一滴拳頭大的金色的液體,好似果凍一般,赫然飄散的半空中,不停的抖動著。金色液體最中央,好似被誰滴了一滴黝黑的墨汁,慢慢暈染成了一張水墨畫。
突然,火團之上慢慢伸出絲絲縷縷的紅色絲線,快而準的包裹住了那滴水珠,金黑色的水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了下去。不到半柱香時間,水珠便完全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隨即,半空中響起一道「嗝兒——」吃飽了的打嗝聲,只從聲音里判斷,便能聽出發出聲音之人發自內心的滿足感!
夜梟正在半空中盤旋飛翔,突然心臟處傳出一絲痛苦的刺痛感,疼的他差點憋過氣去!夜襲飛著的翅膀不由得一頓,黝黑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嗜血的紅。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當初為了以防萬一,他在父親的那顆鳳凰蛋之上,滴了一滴自己的心頭血,並設下了一道禁咒。這樣,若它不小心如同之前那顆鳳凰蛋一樣,莫名其妙的飛走了。他還能感知到它的方位,甚至也能感知到它是否是安全的。
而他用了自己的心頭血,一旦那顆鳳凰蛋遭受到不測,他將受到反噬。
此時,這痛苦的反噬立刻襲遍全身,他便知道了這個悲慘的結果。他以為這顆蛋會和那顆一樣,會被控制著做壞事罷了,那能知道,它的力量會被別人汲取,為他人做了嫁衣!
若早知如此,當初,他拿著鳳凰蛋時,就該立刻帶著他們回天元大陸的。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自己也只有打碎牙齒和血吞。
夜梟周身散發著濃郁的殺氣,此時,他全然沒了想要把母親治好的念頭了。因為,除了殺了她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法子,能把她從深淵之中解救出來了!
「噗噗——」炙熱的烈焰簌簌從夜梟嘴裡噴射而出,此時他嫣然成了一隻被惹毛的獅子,勢要一口咬斷敵人的脖子。
「轟隆隆——」一道驚雷仿若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緊接著一道銳利無匹的銀色劍氣轟然從天而降,直直劈在暗域設置的防禦結界之中。
一道,兩道,三道……
轟鳴聲不絕於耳。
劍氣外泄。連帶著小火等人都受到了劍氣的影響。
或許因為小火的修為是最低的,所以此時嘴角都溢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跡。緊閉著的眼帘微微抽動了幾下,眉心緊擰著,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運轉修為,施展著木元陵教給她的破陣陣法。
幻貓一雙晶瑩剔透的琥珀色眸子,機警的四下張望著,充當著木元陵等人的保護者,謹防有人來打擾他們。突然,毛茸茸的貓耳朵抖了抖,一道及不可查的,好似踩在酷字上的「咔嚓——」聲,傳進了耳朵里。幻貓弓著腰,長而軟的毛髮突然炸毛,眸子瞬間變成了豎瞳,邁著輕而巧的步子,快速來到離他們不遠的一棵大樹邊,腳尖輕輕一點,靈活輕巧的躍上了大樹的樹杈之上,茂密蔥鬱的樹葉,完美的遮擋住了它嬌小的身形,幻貓端坐在樹杈之上,警惕的看著前方傳來聲音的方向。
只要有人或其他的活物出現在它的視線範圍之中時,它將立刻發動攻擊!
時間約莫過去了半盞茶功夫,兩道黑色的身影從天際那頭冒出了頭。慢慢的兩道身影拉的越來越長,隨後,身形慢慢變大。幻貓渾身戒備,身上的白色長毛瞬間根根豎起,若站在幻貓身邊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它的毛髮好似根根銳利的銀針,閃爍著耀眼的冷茫,讓人不寒而慄。
突然,走在嚴肅身前的西蒙元唰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嚴肅止步。西蒙元先是側耳傾聽,耳畔隱隱約約傳來「哐哐——」聲。接著西蒙元又翕動了下鼻翼,認真的對著空氣嗅了嗅。
嚴肅:「……」還有這種操作?西蒙元又不是狗。可他看著西蒙元聞的甚是認真,不由自主的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然而並沒有嗅到空氣中又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側耳傾聽,倒是聽見了遠方傳來的震動聲,視線轉到西蒙元身上,不由得暗嘆仙盟閣副閣主,確實不是吃乾飯的!能比自己提前知曉前方有異動,想來他也一定察覺到了空氣中有什麼異樣了!
當西蒙元停止探查周圍的異動后,嚴肅立刻傳音問詢道,「閣主大人,可是探查清楚了,前方發生了何事了嗎?」
西蒙元側過頭瞥了眼嚴肅,提醒道:「前方似乎有人在打鬥,你自己多加小心!」說完,便大步流星的朝著產生暴動的地方走去。
嚴肅輕『嗯』了一聲后,便把儲物袋裡的長劍拿了出來,以防萬一。隨後,提步快速跟上了西蒙元。
兩人走了約莫百里路后,西蒙元腳步一頓,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色的虛影從他們眼前劃過,細如牛毛的銀針「唰唰唰——」撲面而來。嚴肅、西蒙元兩人一個鴿子翻身,躲開一部分銳利的箭矢后,而那些閃爍著冷光的根根銀針,竟然來了個急轉彎,從四面八方湧來。
幻貓「喵喵——」是嘶吼了幾聲,奈何……因為它離成年還有N多年呢,所以聲音奶聲奶氣的,絲毫沒有多大是威懾感!
可這隻奶貓發出的『細刺』可是很厲害的。細細的銀針好似拋灑不完似的,讓西蒙元兩人應接不暇,兩人為了閃避,只得不停往後退讓,兩柄長劍在兩手手中挽出道道絢麗的劍花,半空中,處處迸發出道道璀璨的火光,好似煙花齊放,映照著天空璀璨萬分……
嚴肅喘著粗氣道:「閣主,這怪物是不是不想咱們踏足這裡?」他發現這妖怪雖然簌簌的拋灑著根根厲害的銀針,卻似乎並沒有用盡全力?!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猜錯?不管如何,他已經有了想要退卻的心思了!
西蒙元情況比嚴肅要好一些,至少呼吸勻稱。絲毫沒有露出一絲疲憊。冷哼一聲,他偏偏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一定要看看這隻貓為何要攔住他們的去路!
嚴肅:「閣主……」阻攔不及,西蒙元已經大步誇出去了,手裡還拿著一塊巨型鐵塊,鐵塊表面有許多凹槽,西蒙元揮舞著手中的鐵塊,只見那些小細針,瞬間停在離他約莫一米遠的地方。
隨後,輕若鴻毛的小細針簌簌落在了地上,就這樣,西蒙元一路順利的又前進了幾十里。
嚴肅眼睛一亮。這法子好!
隨後一個箭步追上了西蒙元,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
幻貓霎時耷拉著腦袋,眼底滿是懊惱之色,自己的絕技竟然攔截不了這群人了?!
幻貓無奈的抖了抖自己的貓耳朵,轉瞬化作一抹虛影趕了回去,他得把這個情況儘快告訴空無。
木元陵之前與小火等人設置陣法時,就曾擔心怕有別人打擾,會讓他們的陣法功敗垂成,所以,事先就在他們周圍設置了防禦結界。
而幻貓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放風的,它的修為其實並不高,所以,他攻擊西蒙元的招數都是遠攻!
知道自己打不過之後,便很識相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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