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三個少女
高一層的樓頂上,微微拂過的夜風中站著一人,寬鬆的衣褲,一頂黑色鴨舌帽。
「我呀,應該算是你的敵人吧……」
臉上的微笑著露出不易察覺的謹慎。
卡特琳娜抱著手有趣的看著面前的人,看了看下面,儀式貌似也還沒完成。
「那你到這裡……等等,你身上有姐姐的味道!」
臉色頓時變了,猶如一隻發狂的小母獅!
「我姐姐在哪?快,告訴我!」
鴨嘴帽下少女精緻的臉龐在月光映照下格外白皙,嘴角輕輕揚起。
「她呀,可能就在附近吧,你們不正是希望她來嗎?」
卡特琳娜仰天長嘯,一段冗長的嘯聲響起,背後任凡葬身的地方本寂寞的灰塵再次飄起。
「詩姐姐!!!」
整個戰場頓時停頓,望向樓頂,看著樓頂聲源地。這一聲驚訝了許多人,列昂尼德望著樓頂,心道一句傳說中的那位來了!
神血注射者融合度最高的人,白帝祭祀中最重要的一環。作為卡特琳娜小姐的祭品而存在的人物,只是卡特琳娜還不知道而已。
冷峻月色下,一名披著白髮的少女出現在戰場上,望著樓頂的少女表情異樣。
那是自己唯一的姐妹,小時候唯一的玩伴,就算經常吵架,可是這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感情。
自維爾霍揚斯克站離開的那一天,詩聽到了關於祭祀的秘密!
所謂的白帝祭祀,是需要神血注射的存活者作為祭品來喚醒白帝的!那裡是沃里克所說的僅僅是需要一部分血脈之力,這根本就是死活祭。
年幼的詩雖然看起來很笨,可是整個堡壘裡面的書可都是被詩讀完了的。她知道生命的寶貴,知道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是不值得的。
更重要的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如果配著自己一起死去那會怎樣?想起卡特琳娜天真,調皮的小臉,詩下定了決心。
那就是決不能讓白帝祭祀完成,在離開維爾霍揚斯克的路上,詩決定要帶著卡特琳娜出逃!
時間緊張,詩簡單與卡特琳娜說完祭祀的實質。誰料卡特琳娜竟然天真的說了句,死好不好玩?能吃嗎……
詩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帶著卡特琳娜連夜逃走,誰料路途遇到雪崩!
當詩再次從雪地里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見了,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無論是,詩,沃里克,還是莉娜醫生,都不見了。
年輕但聰明的詩想到,如果自己不在的話,那麼祭祀就一定不能展開。帶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往南走,直到到了這個城市,直到遇到了被人稱為怪醫生,卻一直容顏不變的扁鵲叔叔。
卡特琳娜長嘯后,看著戰場上鮮艷的詩,眼角流下眼淚。飽含著思念和嗔怪的淚水,卡特琳娜至今不明白為什麼詩要離開自己和哥哥,也全然忘記了那天夜晚詩對自己說過的話。
不過她卻是知道了其他更重要的事,而這件事,只能是姐姐來做,倘若姐姐不做的話,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這才帶著列昂尼德早在祭祀開始便來到這異國他鄉尋找詩。
卡特琳娜擦了擦眼淚,厭惡的看著面前的黑衣少女。
「既然說是敵人,那麼你也是要破壞祭祀的?」
鴨嘴帽少女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雖然自己對這次的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可是這是師傅的交代……
想起那個猥瑣的師傅,心底就是一陣不爽,這麼棘手的水,竟然讓自己來淌。還真是不是親傳的,不知道以前師兄是不是也被這麼弄過……
卡特琳娜迫不及待的想和詩姐姐說話,看著少女,估計這傢伙一定會阻攔自己的。嗅到的氣息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弱!弱到能一爪滅掉的感覺。
那就殺了吧。
卡特琳娜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鴨嘴帽少女嘴角輕輕揚起,身上氣息一下變了。
一股狂躁的氣息膨脹!
看都沒有看一眼,一拳轟向背後,帶著碎山之勢。
「嘭!」
一道身影被轟到地上,將馬路砸了一個大坑,生氣陣陣的灰塵。
鴨嘴帽少女臉色有些變化了,呢喃一句:貌似比想象中麻煩,師傅,你肯定不希望你徒弟的小命掉在這吧……
馬路上一陣風拂過,坑裡站起一道身影,雙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吃驚的看著樓層上的少女。
這傢伙,是如何在看不到我的場景下猜到自己的出擊方位的!還有那拳力,如若不是自己變身,至少要躺一個月!
鴨嘴帽少女朝著被裝快埋葬的地方無奈的喊了句:「那誰,你如果再不起來,恐怕這下面的祭祀就要完成了。」
露出一副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整個人猶如一尊大石,砸向馬路,單膝跪地,成功降落!
樓板上任凡的「葬身之地」一下爆開,一個滿身灰塵的人從磚石堆里站起。
任凡搖了搖頭,露出一張不可思議的臉,摸了摸自己的胸。
「我靠,這都沒掛!還真是老天爺保佑啊,愛死你了。」
「啊……任凡,你賠我靈石!」一陣哭鬧聲響起,毛球晃晃悠悠的飄了出來,臉上就像誰欠了他錢沒還一樣。
任凡尷尬的摸了摸頭,的確是沒聽懂毛球說的什麼。
「什麼跟什麼啊……」
毛球一下騎在任凡的頭上,大哭大鬧道:「剛剛要不是我拚死擋在你胸前,你體內五臟六腑早就被震碎了!這一擋導師不要緊,可是我花了這麼多靈石提升的實力又沒了!你賠我靈石……」
任凡總算聽了個明白,原來是這小毛球救了自己。
「原來如此,毛球,謝謝。」
騷動不停的毛球聽到任凡鄭重的謝意之後稍微停頓了一會,氣呼呼的說道:「不用謝啦,這是我該做的,可是你賠我靈物!」
「……可是你提升用的靈石不都是我的,靈雞不都是我偷的嗎?」
毛球一他有些尷尬,但還是鬧著道:「我不管!總之以後有什麼好東西,你要先想到我!」
「……額,那好吧,反正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就依你了!」
毛球猶如一個打了勝仗的小將軍,露出奸計得逞的樣子。事實上,剛剛就任凡不過是挨了一腳,哪有什麼損傷,本就是挨打的能手,可是這要是給任凡說了那還不得隨時拿自己當擋箭牌?
這下不僅成功隱藏了自己手段,還騙到了福利,毛球想到這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啊?」
「額,我在傷心呢,泣極而笑嘛……」
任凡看著毛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了這個小祖宗什麼,說得好有道理……
也不管毛球說什麼了,跳著撣落自己身上的灰,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盯向下面暫時停止的戰場,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