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眼睛
回到搭建模型的工作房間，黎明啟不出意料的坐在辦公桌前專註而緊密的工作，好似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如此繁忙，沒有絲毫休息的時間。
唯有方離清楚，黎明啟能夠以尚未完成的作品擠入協會大師行列，靠得絕不是個人力量，而是這份無與倫比的品質。
方離沒有打擾他，而是開始自己的工作，這是黎明啟發給他的第二份任務。
由黎明啟親自草繪設計大綱，讓方離根據說明進行模型塑造，允許加入個人觀點，要求半個月內交出成品。
這已經是助手的工作，其不僅代表黎明啟對方離能力的認可，也是他至今沒有助手的癥結所在。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他的工作方式，哪怕是建築方面的天才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他對學徒或者助手的要求太高，經常跨越式的發布任務，令很多人自信心大受打擊，不敢在幹下去。
連協會都曾為此頭疼很久，越是優秀的人越是待不了太久，因為天才傲氣忍受不了這種近似侮辱性的碾壓式工作。
而黎明啟也很少表現出寬容的一面，哪怕方離來到，也是第二個月就開始給予連跳數級的任務，若是尋常天才恐怕都要覺得這是他故意找茬了。
不過方離倒是坦然接受，他的心中沒有負擔，懂就是懂，不懂就問，加上他與黎明啟有著相近的工作態度，所以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事實上如果沒有任務上的討論和吃飯時間，兩人幾乎不會說一句閑話。
隨著專註的工作，時間飛快流逝，當吃飯時間到來時，黎明啟放下手中工作，招呼方離前去開飯。
依舊是一碗寒夜凝露，雖然其功效非凡，但是經常吃還是會有人覺得膩味，唯有方離和黎明啟視若平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導師，我從大圖書館得到一個秘術但是至今不知道該如何使用。」方離喝了一口寒夜凝露后，輕聲道。
「可以說說。」黎明啟點點頭道。
方離將引起石板共鳴的事情敘述一遍，除了一些特殊的信息，他幾乎已經是和盤托出。
「如果你的描述沒有誤差，應該是協會歷史上一個很有名的黑暗元素使——溟。」黎明啟微微喝了一勺寒夜凝露，露出幾分思索之色，「他是在協會發展中期加入的頂級元素使，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能力，只知道他掌握數個十分強大的秘術，同時掌握很強的黑暗序位能力，連協會裡的大元素使都對他忌憚三分。」
「大元素使會忌憚元素使？」方離露出一分愕然。
「溟持有的黑暗序位能力等級之高超乎想象，據說位於前十之列，僅憑這個能力他就無懼同級任何人，再混以秘術施展，連大元素使都不敢正面硬撼。」黎明啟平靜道，「當然，僅限於等級較低的大元素使，一個比較成熟的大元素使就算不想和他交手，也不會真的怕了他。」
方離點了點頭，道：「那麼這個眼睛就是他的秘術嗎？」
「不好說，因為他的秘術總是伴隨著一片黑暗，加上很少有人從他秘術下活著走出來，所以至今無人知曉他到底是以何種方式戰鬥。」黎明啟微微搖頭。
方離心中一動，他不禁想到那一片黑暗是否是他刻意施展的障眼法，以掩蓋自己的空間能力，畢竟永恆元素可以被人操縱的事實，實在有些令人驚世駭俗。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既然你已經被秘術烙印在身上，說明你已經得到其承認，只要條件到了，自會知曉使用方法。」黎明啟少些安慰道。
方離暗自苦笑，從一開始他就根本不覺得這秘術是承認了他，而是被他的能力轟碎后被迫承認，否則秘術前後的差距不會那麼大，不過這些事情也就放在心裡，說出來只會麻煩不斷。
黎明啟不會想到方離心中七上八下，繼續說道：「不過你說的眼睛，我倒是想起來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過一會我就替你查一查到底是什麼。」
「那就謝謝導師了。」方離感激道。
隨後方離便將此事放下，開始詢問關於新任務的許多不解之處，黎明啟也很有耐心，逐條逐步的為其解釋，甚至直到一餐吃完，兩人還在交談。
當兩人離開時，已經是深夜，黎明啟繼續返回工作室，方離則回去加緊時間修鍊，同時準備以靈體催動那隻眼睛。
進入練功室，方離當即盤膝坐下，靈身狀態瞬間激活，細密的控制力遍布全身，包括那隻眼睛的動向。
哪怕進入身體，那隻眼睛也在四處轉動，時而看著心臟時而看著大腦，幾乎沒有停下的意思。
方離精神力覆蓋上去，結果那隻眼睛開始瘋狂轉動，好似受到某種刺激，當方離試著運轉它時，那純白的瞳孔深處立刻生出一道吸引力，要將方離的身體吸納進去。
方離立刻停下操縱，吸引力便消失不見。
方離陷入深思，忽然他再度啟動眼睛，並且想盡辦法將其吸力控制在手掌之上，頓時他那並不寬厚的手掌心上悄然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細紋，旋即驟然睜開，吐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力。
方離先穩住體內眼睛，然後對準地上雜物，頓時地上的雜物射向他掌心緊緊貼在掌心之上，並且隨著時間流逝，方離感覺到雜物好似變小了，當即停下操控，令掌心的眼睛緊閉，令雜物落地。
方離撿起雜物，只見這個布一樣的東西中空了一大圈，不知所蹤。
方離立時間想到石板碎裂后的情況，不禁懷疑那中空的部分該不會被眼睛給「吃」了吧？
方離有些懷疑，於是加大控制力，再度啟動眼睛，頓時地上雜物再度吸入手掌，方離閉上眼運用精神力注視從掌心到心口處的大致變化。
頓時一切細節都浮現腦海，那些布果然是被吃了，不過卻跟方離想象的不太一樣。
那些布在貼近掌心時，被一股神秘力量磨成粉碎，旋即進入純白的瞳孔內，在空間元素的作用下，直接進入心口上的眼睛里。
心口上的眼睛將布的粉末吸收進去后則吐出一粒比元素還小的粉末懸浮在瞳孔正中央，令方離有些愕然。
那一粒粉末簡直太小了，若非開啟靈身模式，根本不可能察覺。
不過這樣一來，方離倒是稍稍了解了一下這個眼睛的運作方法，似乎會吞噬物質篩選出必要的元素保留在瞳孔深處。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但方離總算有了一點了解，不至於一無所知，若是能徹底了解這個能力，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當然這都是方離的美好想法，具體如何使用，還需要時間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