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玉球
那一刻，手中的兵刃化作最尖銳的利刃，插入虛空，劃開一道狹長裂口。
無數人都為之興嘆的空間元素，竟然如同紙一樣被一把木兵撕開。
這或許有他能力緣故在裡面，方離卻深深感知到這把木兵的製作者一定擁有空間序位能力，否則他無法做出能引動他力量的兵器。
開啟裂口，方離放下兵刃，只是漓月望著兵刃頗為可惜的道：「要不是要去下一層，這把武器肯定很適合你。」
「這裡可是協會的地盤，就算只是一個普通兵器也不是我想拿就能拿的。」方離失笑，「趕緊走吧，裂口維持不了多久。」
裂口為空間碎裂而成，在這片空間里，空間元素遵循著特定的規則修補漏洞，轉瞬一道大大的裂口便恢復了三分之一，眼看就要閉合。
漓月不敢耽擱，拉著方離便鑽入裂口之中。
穿過裂口，是一片狹小的空間，對比前面兩層的寬闊，突然的狹窄令兩人有些詫異。
不過地方雖小，書架依然不少，只不過這裡的書架，更像是牆壁和書架的集合體，好像雕刻而成的牆架。
牆架共有三層，只在兩人面前出現，左右後都是森冷的牆壁，牆壁上散發出的微光令人得以看清這間密室的陳設。
漓月依舊試圖走上去，結果還沒靠近一股巨大的精神力便將她推開，力量之猛，彷彿一個壯漢正面揮拳！
砰！
方離立刻拉回漓月，一拳轟去，頓時兩股力量碰撞，方離被震得全身一麻，一直撞到身後的牆壁上才停下。
「你沒事吧！」漓月有些緊張道。
「沒事，只是純粹的力量……不，精神力。」方離搖搖頭道，「太不可思議了，精神力竟然能夠變成實際的物理攻擊，這股精神力的源頭到底有多強？」
「這多半是烙印秘術者特意留下的小測試。」漓月有些自責道，「我早就該想到，沒想到一看到這些東西有些心急了。」
方離搖搖頭，將目光放在那三層牆架上，這一回烙印秘術的東西顯得有幾分書籍模樣，俱是書本大小的奇異薄板，瞬間令方離想到盧漫借給他的那個石板，兩者之間不是一般的相似。
「你也想到了吧，到了這種頂級的元素使時，已經不需要借用專門打造的物品保留秘術，只需要材質合適，當場就可以烙印下來，不過有資格被烙印的物品，也多半算是個寶物，就算單論著賣也能值不少錢。」漓月繼續充當起解說員的身份跟方離解釋道。
方離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只是皺眉道：「我們雖然進入第三層，但是這種情況，我們也沒辦法看了吧。」
「那可不一定。」漓月神秘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圓玉。
方離露出一絲懷疑，玉類物質和元素契合度向來不高，作為元素使漓月取出一枚磨成水晶球一樣的圓玉，實在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但是就在方離懷疑的時候，漓月直接將玉球拋了出去，隨後纖纖玉手一拖，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掌心生出，將玉球托起，並令其飄向牆架。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玉球竟然穿過了剛剛漓月被震開的位置，來到第三層第二個石板上方，也不知漓月到底想做什麼，她輕輕將玉手翻轉，玉球開始散發出純白色的光芒，令整個空間都開始有些寒冷起來。
這種寒冷有些清淡，方離很輕易就能忽視，只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就無法令他忽視了。
只見那玉球吐出乳白色的液體落到石板上，滲透而入。
那乳白色液體也不知什麼製成，滲入石板時沒有一丁點痕迹，方離預估起碼已經有兩滿杯量的液體融入石板，不禁暗暗心驚，這要是弄壞高等秘術烙印，協會非宰了他們兩個不可。
「放心，不會損傷到秘術烙印，我還沒膽大到在協會眼皮底下弄壞公共財物。」漓月嘴角微翹道。
方離差點苦笑出來，這恐怕不是用損壞公共財物就能解釋的吧，不過漓月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豁了出去，大不了被踢出協會。
漓月看出方離的眼神變化，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忽然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臉龐輕輕往他側臉一點，迅速撤回，快的幾乎令方離以為剛剛只是錯覺。
但是方離又豈會真的認為是錯覺，當即面帶幾分茫然的看著漓月，「你……」
「我什麼都沒做。」漓月目光放在玉球之上，語氣故作平淡道。
只是那紅到耳根的側臉，還是將她出賣。
方離愣了愣，最後失笑出聲，惹得漓月忍不住羞意，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方離趕緊搖頭，「我只是在傻笑。」
一段小插曲過去，石板也開始出現變化，那些融入進去的乳**體開始反向滲透出來，並且化作一粒又一粒的細小符文飄向玉球。
當玉球將重新返回的乳**體吸收乾淨后，便倒飛回漓月手裡，旋即飛快一收，不知藏到何處。
「別看了，這是我家族秘傳複印精神烙印的獨特法門，只有家族女子才能使用。」漓月看著方離低聲道。
「放心，我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只要你做的事不會引起協會反感就好，我要看看這片牆架上是否有我能翻閱的烙印。」方離猶豫再三后，「也許，我該放開你了。」
「該放手時就該放手，不要讓任何事情成為你的拖累。」漓月緩緩鬆開手，眼神溫暖而柔和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方離心中溫暖，有個相信自己的人，的確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就在他張口想要說點什麼時，兩人分開的一剎那，方離便感覺到空間驟然變幻，密室還是那個密室，只是眼前的人卻消失不見。
漓月之前說的果然沒錯，這裡空間元素的運作方式與外界截然不同，擁有特殊規則，整個空間框架內恐怕存在大量「平行空間」。
跟著黎明啟大師一個月，方離或多或少都側旁敲擊到一些空間上的問題，所以對這個現象並不驚訝，空間的繁雜與浩瀚，雖然難以窮盡，但總有一小部分人願意花費時間去研究。
既然確定漓月應當無事後，方離便重新將目光放回牆架之上。
漓月剛剛說的話也沒有錯，在這片牆架上，他確實感受到了某種奇異的共鳴，來自空間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