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間
方離睜開雙眼走下儀器大口喘息。
臨近死亡的那一刻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方離真的以為自己死去。
不過他終究是從磨難中走出來的人，很快就平復了瀕死所帶來的恐懼，轉而將更多錫曬你放在震蕩的控制上。
方離不斷思索更加合適的控制方法，連鐵黎走到面前都沒有注意。
「死亡時造成的精神損耗極大，必須冥想恢復，之後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準備繼續摸索。」鐵黎將一提外賣放在一旁淡淡道。
「不做元素灌注了嗎？」方離疑惑道。
「你現在已經學會了三級震蕩，效率更是到達百分之一的地步，低級材料在你身上是浪費時間，需要給予你對等的材料，而且你得到了空間元素能力，所以以後最好換為空間元素為主。」鐵黎說道。
「空間元素材料只怕價值會更高吧？」方離眉頭緊皺道。
「那也未必，永恆雙元素雖然極難被人類掌握，但是其海量程度，絕對遠超任何一種元素，因為這兩種元素幾乎無處不在，只不過時間元素無法探測，空間元素一向是包容其他元素，很少情況下會被別的物質所囊括。」鐵黎淡淡道，「所以空間元素材料必須專門去極其特殊的大陸收集，那種大陸最低都是三級頂峰級別，以你現在無法對抗元素法術的水準，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明白，掌握現在，才有掌握未來的力量。」方離吐口氣，點點頭道。
「沒有古老的傳承，只能從隻字片語上尋找修行的方法是我們的困難之處，近期我得到一座跟煉體士有關的遺迹消息，那是一個尚未探索的全新大陸，評估等級在七級左右，恐怕年中考試之後我就要出發了。」鐵黎語氣平淡的說道。
「七級！」方離差點把手裡的外賣扔了，「我記得現在協會公開的高級大陸就一個八級三個七級，難道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高級大陸？」
鐵黎微微點頭，面孔淡然道：「煉體士存在的年代極其久遠，那時候大元素使也擁有相當的數量，可想而之，只有越接近古代環境的大陸，才越有可能保存下來和煉體士有關的遺迹，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必須去，而且不僅是我，未來當你變得足夠強大時，你也要去搜尋古老的煉體士修鍊法門。」
「為什麼我們不能自己探索修鍊方法呢？」方離有些不甘道，他不希望鐵黎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鐵黎笑了笑道：「你太高看我們的智慧了，古代元素使信仰虛無縹緲的神明，並非沒有道理，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類可以在元素或者精神或者身體的修行有什麼巨大突破，這足以說明一件事情，我們沒有資格成為源頭，只能去承接那份淵源。」
「然而承接那份淵源需要運氣和天賦，所以越往後，強者越少，直到今天大元素使都寥寥無幾。」鐵黎搖頭，「不該說這些，對你而言抓緊時間修鍊才最重要。」
方離默默點了點頭，迅速吃完飯後開始冥想恢復精神，鐵黎說的沒錯，抓緊時間修鍊才最重要。
年中的生死決戰，他決不能敗，一旦戰敗，不僅漓月被他牽連，羅迦也絕不會放過他。
相反，若他能贏……
方離深吸一口氣，遏制多餘的雜念，開始進入寧靜的冥想狀態……
自從遺迹歸來，冥想時方離發現雜念變得極少，進入淺層冥想狀態更是水到渠成般容易，若是元素使只怕會欣喜若狂，但是對於方離而言，其意義在於恢復精神變得更加快速。
慢慢的方離忽然再次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這次不再是看到浩大的元素之洋，而是在一片混沌中，自己連身體都不復存在。
方離沒有驚慌，冥想時種種異象說明他正在進入較深的冥想狀態，這種時候所看的異象大多與自身有關。
看到元素之洋可以理解為遺迹帶來的後遺症，看到一片混沌應當是空間元素所帶來的異象。
方離知道元素使在冥想時可以加強自己與元素的協調性和強度，此時他看到這片混沌，多半也是空間元素所帶來的。
咔咔咔……
那是宛如枯葉被人捏在手裡的聲音，清脆中有些悅耳，又好像蛋殼破裂的聲音，至少從感官上來講，方離目前還能接受。
就在方離如此作想的時候，聲音開始變得巨大起來，那彷彿化作山崩似的轟鳴，若非方離清楚知曉自己的能力，幾乎以為自己該不會得到什麼高序位的地元素能力。
轟轟！
隨著轟鳴聲響起，混沌空間也開始出現變化，那些霧蒙蒙的東西開始流動起來，彷彿受到某種刺激一樣開始劇烈激蕩。
咔嚓！
就在方離感知中，自己所在的位置突然撐開一片無霧空間，他的身體竟然完整降臨到此地，眼睛所看到，耳朵所聽，皮膚所感，幾乎都如同真實。
方離捏了捏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頓感不可思議，他環顧四周，天空的灰霧呈現碗狀倒扣在地上，他所佇立的地方是一片荒野，在這個倒扣碗的空間里，沒有任何霧氣，方圓也就是十來米的樣子，十分的狹小。
方離繞著這片空間走一圈，發現腳下傳來的感覺應當是土，但是卻無法感知到地元素的存在，或許是太過稀薄？
方離一邊沉思，一邊伸出手觸碰霧氣，頓時那灰濛濛的霧氣如同燒開的沸水滾動起來，令方離立刻抽回手掌，小心注視霧氣變化。
在方離抽回手后，變化立刻消失，這種奇異反應令方離沉思良久，沒有敢真正踏入。
很顯然，在這片無霧空間里，才是安全區，在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前，方離覺得不能輕易冒險。
方離走回中心，摸著下巴思索片刻，直接向著地下挖去，反正閑著沒事，也可以看看土地之下是什麼情況。
然而往下一刨，方離就得到意外「驚喜」。
一片骸骨。
那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無數人死在同一個地方累積而成的白骨堆，僅僅挖開一小部分，方離就不得不為腳下的骸骨堆感到悚然，因為一股股強烈的死亡氣息正從這片骸骨堆中洶湧出來。
就在他猶豫是否繼續往下挖時，一隻骨手竟然動了，直接抓住方離的腳踝將要將他拉入地下。
突然遭到骸骨攻擊，就算是雙手沾過人命的方離也嚇了一大跳，頓時整個空間呈現崩裂狀，方離更是直接從冥想狀態中脫離出去，回歸現實。
方離摸摸額頭，一片冷汗，屍骸竟然可以動，這未免太過駭人，生命畏懼死亡是刻進本能的，挖開腳下骸骨堆時他就感受到濃烈的死亡氣息，加上突如其來的一抓，方離被驚出冥想狀態，一點都不奇怪。
微微緩過神，方離心緒也開始平靜下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足足兩個小時，精神上雖然受到驚嚇，但幾乎滿盈，令人生出澎湃之感。
方離眉頭微皺，他覺得若想摸清自己能力的使用方法，恐怕就要在那個空間里尋找答案了。
不過凡事皆有次序，此時最重要的還是震蕩之力的鍛煉，無論何時，煉體士的修鍊法門都是在第一位，這是他向鐵黎許下的承諾。
他絕不會違背。
方離收拾好心境，再度開啟模擬空間，進入與大地元素戰鬥的場景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