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曇花一現隱蹤跡
「心也夠狠!」
就實話,他到現在都沒明白,陳錚帶著幾十位名精銳氣勢洶洶的闖入少林寺,全軍覆沒后自己拍拍屁股離開,就好似是專門帶了一群人送死來了。
任我行疑心甚重,決不相信陳錚是無的放矢,其中定有圖謀。只是陳錚太神秘,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任我行想破頭皮都想不明白。
「方丈!」
看到陳錚離開,方圓出言提醒,沒想到方正沖他擺擺手,嘆息一聲,道:「不必管他,先救傷員!」
離了少林寺,陳錚心中暢快不已。此次削弱少林寺的目的已經達成,恐怕正邪兩道所有人都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此行虎頭蛇尾,目的何在呢。
在登封縣城匯合了沈玉,二人朝北氓山而去。少林寺一戰,數十位血衣人殞命,耗費兩年收羅培養的手下,已經折損大半,就連沈玉都想不通是為什麼,要知道這批血衣弟子可是真正的精銳。一遭折損在少林寺,陳錚手頭再無可用之人。
北氓山依舊被蘢罩在一層薄薄的白霧之中,飛鳥絕跡,生機全無。溝壑縱橫間,陰氣嚎哭,尤如一方鬼域。
「把所有據點的精英弟子全部招集回來,布下層層關卡,我要玩一把大的。」
沈玉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絕不問為什麼。陳錚交待了任務,他只要全力完成就行了。
兩人站在一座小山坡上,看著茫茫毫無人氣的北氓山,陳錚突然開口問道:「收集了多少玉石?」
「已有十方,每方一斗,合計二百五十斤,都是上等的藍田玉。」
對於陳錚的各種命令,沈玉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收集玉石這一件。雖在心中非常好奇了,但他還是忍住沒問。
回到北氓山,陳錚再次閉關潛修,每日揣摩武學,以其能夠更進一步。他在少林寺如曇花一現,,在江湖中留下了一段關於他的傳聞后,很快便又銷聲匿跡。除了寥寥幾人在暗中打探他的行蹤外,再沒人關心在他隱匿在什麼地方,或又在籌劃什麼陰謀。
這兩年的江湖跌宕起伏,爭鬥不斷。先有五嶽劍派內鬥,後有任我行重出江湖欲與東方不敗爭奪教主,少林寺一役只在江湖中引起一陣轟動,就無人關注。
任我行救出女兒后,便又隱藏了蹤跡,由向問天出面,拉擾了一批人馬,準備反攻上黑木崖,大戰一觸即發,再加上少林寺剛剛經歷了一次大難,連帶著整個北方武林一片壓抑。
北方武林萬馬齊諳,最奇特的就是少林寺,被人上門屠戳了一番,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讓許多不明所以的武林人士難以置信,議論紛紛。
孰不知,少林寺一派平靜的表面下,已經暗流洶湧。方正大師因為囚禁任盈盈,引發正邪大戰,導致三位方字輩高僧殞落,數十位精銳武僧慘死,罪大莫及,威望大跌,被逼的辭去了方丈之位,正於達摩洞中面壁思過。
以方圓為首的菩提院、羅漢堂一系與戒律堂、般若堂及達摩院為了方丈之位開始爭鬥不休。少林寺本就只有七八位方字輩高僧,殞落三位,方正又進入達摩洞面壁,方圓協同菩提院羅漢堂兩位方字輩高僧,經過十幾天的爭鬥,已經佔據絕上風。
不提外界紛紛擾擾,陳錚回到北氓山後,養好內傷,便又刻苦修鍊刀法。血池旁邊,一身麻布青衣,手中泣血刀揮舞,一縷縷血光閃爍,血刀刀法時而疾如閃電,時而緩如龜爬,一招一式之間,剛柔並濟,快慢由心。
招式詭異,狠厲毒辣間,又暗含一種殘烈酷厲激蕩之。陳錚手中長刀忽然劃破空氣,發出「嗤」的一聲尖嘯,身形挪移間,形如鬼魅,一道血氣升騰,化作血色匹練直接斬入虛空。
他眼眸中血光盛起,透出一絲絲冷漠之意,絕性絕情,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鋒芒畢露的氣勢,周身陰氣環繞,隱隱聽聞到鬼哭魂嚎之音,這是陰氣逆行與空氣摩擦發生的異象。濃郁的陰氣中,蘊含著破滅一切生機的死亡之意,陰邪森寒。
片刻之後,陳錚收刀而立,眼中一縷血芒一閃而逝,閉目呼吸幾下,再睜開眼時,血芒消退,目光幽深,好似一汪冰冷的寒潭,沒有一絲生機。
自從他的精神境界提升后,刀勢不斷凝聚,與任我行在梅庄地牢一戰後,刀勢終於凝為雛形,藉助這一縷刀勢直接斬除了根植於精神中的魔性。
只是他終究是魔性深種,雖然借刀勢斬除魔性,但他的心性終究因為殺戳過甚,漸漸發生變化。陳錚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以前那個內心懷有善念,還留存一絲天真的陳錚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歷經殺伐,雙手沾滿血腥的陳錚。
「也許這就是成長,環境改變了我的心性,我也在上動適應著環境。」
陳錚嘴角懸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在一個強者為尊,弱者該死的世界中,若不能把自己變的冷酷一點,狠毒一點,哪裡有他的立身之地。
「少林寺的實力已被削弱,只等方圓繼任方丈之位,我就可以坐收果實。」少林寺一行,他看似亂打亂殺一氣,其中的收穫卻不足與外人所道。
至於相助任我行謀奪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要知道武當派的太極拳經就在黑木崖呢。若能見識一番太極拳經的陰陽玄妙,或許對他參悟白骨陰風訣的生死之意有幫助。
「等在黑木崖解決了任我行之後,就該到我徹底收網的日子了。」突然,陳錚眼中血光暴射,即而被他收斂消逝。
「啟稟宗主,任我行傳來消息,約宗主十五日後在黑木崖會合!」沈玉走進地底暗洞,看到陳錚站在血池邊低頭沉思,拱手說道。
陳錚好似沒聽見沈玉的話,反而開口向他詢問起別的事情,「曲洋沒什麼動靜吧?」
沈玉不知道陳錚為什麼突然提起了曲洋,搖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