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彩禮風波2
楊柳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這些人什麼。
一沒欠她們錢，二沒吃他家飯，大伙兒怎麼到哪兒都拿自己的事兒當笑話。
記得，剛畢業沒找到工作的時候是這樣，現在結婚了也是這樣。
有些村裡人真奇怪，自己家還一堆爛事兒，卻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
楊柳這些年也沒跟這些人有什麼聯繫，都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讀書學習呀，怎麼大伙兒總是不放過她。
在這歌舞昇平的農家院子里，幾多歡樂幾多愁。
不，應該是除了楊柳和楊柳的家人不愉快之外，大家都很開心。
畢竟，拿別人的痛來當作自己的樂趣，也是一些村裡人常做的事兒。
楊柳和建豪坐在一個人數不多的地方，看著人們熱鬧地歌舞。
這也是這個地方的一個習俗，誰家辦喜事，大家都在那兒載歌載舞，以表示慶祝。
建豪湊過來跟楊柳說：「時間差不多了，孩子冷，我們回去吧！」
楊柳看了看手機，剛剛晚上八點半，這個時候不算晚，不過今天幫忙一天，也挺累的。
只是，這段時間，天黑得早，所以感覺很晚了。
最累的，還是那顆久久不能平靜的心。
「嗯，等會兒，我拿披肩給寶寶圍著點兒再出門，外面太冷了。」
楊柳起身後對建豪說。
兩個人把寶寶裹好后就出門回家了。
建豪抱著孩子走在前面，楊柳走在後面。
記得沒結婚以前，夜裡，楊柳在村裡是不敢走在後面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怕了。
那時候總怕有鬼，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鬼不鬼不知道，但是人心目前比鬼可怕。
「建豪，今天你看到他們那盤彩禮了沒有呀？」楊柳其實也忍不住。
她不想傷害建豪，可是，她內心的確也不平衡。
這種不平衡來自於一種內心的安全感的缺失。
「看見了，那又怎麼樣？」建豪一直對這個問題很無所謂。
「沒怎麼樣，我想說的是，去年我們結婚，彩禮都成了村裡人嘴裡的話題，眼裡的笑話。」楊柳內心不平靜，但是話語很平靜。
「那能說明什麼？我拿不出那麼多錢嘛，我要是有，我怎麼會不拿呢？」建豪咆哮到。
楊柳看到建豪這樣子，閉緊嘴巴，碩大的眼淚珠子刷刷地往下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泣。
總之，就是忍不住。
「今天我為什麼把孩子抱出來外面你應該清楚，我就知道，村裡那幾個婆娘會討論我們彩禮的事情。」
「哦，那你也知道？」
「我怎麼就不知道，我不想聽是是非非，日子是自己過給自己的，幹嘛非要聽他們？他們就過得很好？未必。」
建豪說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
「你今天有沒有餓著？有沒有沒衣服穿？沒有是吧？就行了。人要懂得知足，否則永遠快樂不起來。」楊柳身邊的建豪每次遇到大事小事都這樣咆哮著對楊柳說。
楊柳不是詞窮，是她不想和建豪爭論，因為，有些無意義的爭論，只能讓自己徹夜無眠。
女人啊，不怕你找的人沒本事，就怕你找的不僅沒本事，而且總是自以為是。
不過，楊柳想想建豪說的話，的確也就是這麼個理兒。
今天沒餓著，沒有光著身子出來，就夠了。
回到家裡，寶寶睡得正香，把寶寶放在床上后。
建豪躺在床旁邊的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然後又出來房間門口抽煙。
楊柳去洗漱間洗漱，洗漱好了，躺在床上，不爭氣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建豪抽完煙，洗漱好了，好大一會兒，才回來床上躺著。
建豪感覺到老婆楊柳在流淚，不過，他沒問，也沒說話。
躺到楊柳身後，輕輕地抱著楊柳，用他碩大的手幫她擦了擦眼淚。
這是楊柳從生了寶寶以後就沒有享受過的溫柔。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感動了。
任憑建豪摟著自己。
自從有了寶寶以後，她全身心都投入在寶寶身上，沒來得及培養和建豪的感情。
雖然，有時候她渴望得到理解，卻一直沒人理解，但是從建豪幫她擦眼淚這一秒，她覺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她安慰自己，畢竟是兩口子，過日子，一定要理解對方。
建豪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楊柳的臉。
「老婆，孩子四個月了。」
建豪緊緊地抱著楊柳。
「嗯，這四個月我們都不容易，爸媽也是為了我，操碎了心。」楊柳一直記得爸媽的恩情。
自從自己生了那天起，媽媽沒日沒夜地照顧自己，又幫忙帶孩子，又要做家務，真不容易。
「嗯，四個月了，你身體也應該恢復差不多了。」
建豪嗅了嗅楊柳的頭髮。
楊柳轉過身來。
「你輕點兒，待會兒寶寶醒了可不好了。」
這是生了孩子以後，建豪第一次對楊柳這麼溫柔，楊柳當然得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份溫存。
「最近，給寶寶哺乳，腰時不時地會疼。」楊柳想得到老公的一些安慰和體諒。
「那當然了，大家都辛苦了。」
楊柳緊緊地抱著建豪，想多在建豪寬闊的胸膛里躺幾分鐘。
最近實在是又累又委屈。
她清晰地記得前那天晚上的爭吵和建豪凌晨六點多才回來。
原本建豪第二天回去接奶奶的，可是，家裡那邊又說過幾天才能出來，所以，暫時就沒有回去。
那晚上，楊柳不知道建豪吃了燒烤，唱了歌後去了哪兒，但是她缺一夜未眠。
回來的時候是一起出去的幾個同事一起回來小區的。
正因為如此，楊柳覺得和建豪太陌生，陌生到不敢靠近建豪。
建豪是自己的老公，卻一個擁抱和一個親熱都是一種奢望。
今晚，建豪主動摟著自己，楊柳也想趁這個機會緩和兩個之間的關係。
不過一切那麼陌生，一切又那麼害怕失去。
楊柳太愛建豪了，她會滿足建豪的一切要求，有理的，無理的。
「老婆，我們來一次吧！」
建豪悄悄地說。
楊柳沒有說話，輕輕地撫摸著建豪。
不一會兒，兩個人交織在一起，這是有了寶寶后第一次幸福地交織。
建豪很賣力，楊柳很投入，但是，身體的變化，兩個人都能感覺得到，楊柳心裡又默默地自卑了。
不過，她始終捨不得放下摟著建豪的手。
她太需要建豪的愛，太需要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