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吃根蘿蔔壓壓驚
「你那小娃娃，想說就說，關我屁事。」
諸葛青笑著說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我同為二翼，我又怎會對你放水？」
「況且，此戰，我有不得不贏的理由。」
諸葛青低聲說道，聲音被烈風掩蓋。李霖只能看見其嘴巴還在動，卻聽不清他後面說著什麼，「戰時分心是強者的特權，李霖，你這個菜逼這個時候想什麼八卦！」
李霖注意力集中，眼底閃過專註的神光，諸葛青身影驟然一動，無法施展風狐隱的情況下，他的速度，直觀展現。
十多米的距離，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橫跨，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連綿不斷的攻向李霖，招招直指要害。
「快，好快，看不清攻勢。」
李霖揮劍格擋，身體的本能已然超越雙眼的接收速度。往往眼睛還沒看清對方如何攻擊，身體便已經反射性的進行阻攔。
諸葛青一口氣用盡，身形驟然向後躍去，狐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戰鬥本能？直感？似乎是又似乎不是，這小娃娃到底怎麼回事？」
諸葛青有點懵，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對手，明明弱的可以，戰鬥經驗也不多，但卻如此的難纏。
「我換個套路再試探他一番。」
諸葛青蓄氣之後再度出動，這一次，他進攻的方向是側面。
李霖再一交手，僅兩個回合便適應了諸葛青此番進攻，身體按照某種既定的規律運轉，輕而易舉的攔下諸葛青進攻。
這一下，不僅諸葛青懵了，就連李霖自己也有點暈。
再一次交鋒結束后，李霖終於適應了諸葛青疾風暴雨的進攻，大腦有了思緒的空間。
「諸葛青攻勢那麼猛，那麼快，但是為何給我的壓力，還沒阿婭的三分之一？而且剛才發自本能的防守，為何那麼熟悉？」
李霖回憶著剛才的攻防，眼底驟然一亮。
套路！是套路！
原來如此。
李霖心頭一陣明亮。
「阿婭的攻擊之所以難防，是因為她不按套路出牌，只是遵循直感，往我最薄弱的地方進攻。而諸葛青不同，他的攻擊是有套路的，每一次攻擊的亦是有明確目標。再加上其『極速』的特點，我只需要以相對應的套路防禦即可。」
高手過招，除了招式，更重節奏。
所謂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天下招式，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百下，然而同樣的招式，不同人手中卻有不同的威力，這便是因為節奏。
諸葛青的極速是一種節奏，快的節奏。
所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沒他快，就一定會被他所擊殺。
但是，對於人來說，最快的卻是本能，而李霖對入門劍法的練習，已經練習到本能的階段。
「鏘鏘鏘！」
匕首與長劍交鋒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回合數的增多，李霖越來越適應諸葛青的進攻，防守起來顯得遊刃有餘，時不時的一番回擊，更是驚出諸葛青一身冷汗。
「這小娃娃到底怎麼回事？」
諸葛青鼻頭凝汗，悄然滑落。
這滴汗的出現，讓諸葛青心中一驚，他竟然流汗了。昨日與那個少女戰鬥都沒流汗的他，今日竟然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逼出了汗。
「是我大意了嗎？」
不！
諸葛青心中否定，他絕沒有大意，相反，比起昨日對後輩的欣賞，今日為了逼李霖認輸，他已經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實力。但縱然是這樣，他也無法戰勝李霖。
「莫不是真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回想著數年前在天國的那一戰，諸葛青不由心灰意冷，那一戰，戰勝他的同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不過與這一戰不同的是，那一戰，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輸在哪。而這一戰，輸得卻是那般的莫名其妙。
「這小娃娃到底怎麼防住我進攻的？」
諸葛青吐出一口濁氣，身後兩支青色的狐翼展開，那是一雙特殊的翅膀，兩端有著狐首，羽毛環繞清風。翅膀四色漸變，最上一層為青色，中間兩層為黑色，黑中帶著金邊，那是用天翼族特有的咒術寫的封字。最底層為透明，只是清風勾勒出邊框，而無實物填充。
啪！
翅膀碎裂，狂風襲來。
兩隻一人大的青狐從碎裂的翅膀躍出，融進匕首。
諸葛青渾身筋骨齊鳴，發出嘶吼，他竭盡全力，揮動手中匕首，經由匕首轉換，兩隻青狐化作一隻巨大的狐首，朝著李霖撕咬。
狐族絕技：『狐咬』！
用完這招，諸葛青臉色慘白，看向李霖的雙眸，閃過一絲哀憐。
「抱歉了，小娃娃，因為你太過強大，為了贏，不得不出殺招。」
望你能在這招活下來。
希望……
……
李霖看著巨大的狐首，想躲閃，身體卻無法動，似乎被無形的意志鎖定一般。
「終於拿出真本事來了！」
李霖慘笑著，竭盡全力擺出防守姿態，巨大的狐首臨身，只聽轟的一聲，李霖遠遠的飛了出去。
咚！咚咚咚！
猶如打水漂般連續幾個翻滾，李霖來到生命之陣的邊緣，撞上護罩又被彈回來。
「哇！」
一口逆血噴出，李霖以劍撐地，嘴角溢著血說道：「還好我機靈，沒選擇跟阿婭一樣硬鋼，不然絕壁死翹翹。不過即便這樣……哇（一口血），還是他媽好疼。」
「很高興你還活著。」諸葛青如釋重負地說道：「怎麼樣，現在可以認輸了嗎？」
李霖揉著胸口，剛才狐首臨身時，鎖定解除，李霖立刻用大猿鍛體訣鍛鍊出的靈活，於千鈞一髮時刻，調整姿勢，終於被轟飛，而不是被轟到地底，轟殺至渣。
藉助被轟飛后的『水漂』，他不斷在空中調整姿態，總算是摔得很均勻，沒有直接摔廢。
「認輸，不不不，我想贏。」
李霖看起來很慘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叔，你的翅膀我見了，但我的翅膀你還沒見吧。」
「俗話說得好，先開大招者先亡，大叔你可是犯下了禁忌的說。」
「接下來，該我出絕招了。」
李霖站直身子，邁開步伐，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面色慘白的諸葛青輕笑道：「小娃娃，不服輸也得有個限度，你現在這副模樣，縱然有絕招，使得出來嗎？」
「嘿嘿。」李霖陰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根人蔘，咬下一口，嚼幾下說道：「待我吃根蘿蔔壓壓驚，吃完再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