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破禁羅盤
若是換做以前的速度,韓銘早就重傷,他明顯的感受到,那道匹練,沒有絲毫的留情,這是要致自己於死地。
修真幾月,韓銘已經明白了很多,在一些事情上,利益是會讓人毫無理由生出殺機的,這無關仇恨,而此刻,那人一見到自己就動用殺機,十有八九就是因為利益。
自己身上有什麼讓對方圖的呢?韓銘想不出來,唯一的可能是靈石,可又不大可能。
韓銘從來就不是一個老實人,他雖讀過百卷書,並不代表人要殺他,他還會隱忍,更別說如今剛好從道奇宗通過空間裂縫過來,心裡還有一股小小的怒意。
這怒意原本是壓制的,但這個不知名修士的出手,將韓銘的怒意引起,讓韓銘突然間有了發泄的對象。
荒蕪的大世界一片滄桑,不管遠近,皆毫無生機,韓銘只是一回頭,就看出了此人不是土著,而是與他一樣,從外邊進來的外來修士。
此人尖耳猴腮,長得很是猥瑣,一雙尖尖的耳朵讓人很是反感,就連宗門服裝,也穿得不整齊,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反正韓銘看到此人之後,心中厭惡在不知覺中多了一些。
此人年齡跟韓銘相仿,多的話也不過多了一歲左右,凝氣四層初期的修為,已經可算驕子。
韓銘很好奇對方是怎麼進入這裡的,但看如今的形式,開口去問對方絕不可能回答。
「桀桀桀,居然躲過去了!似乎不賴嘛!」那尖耳猴腮的少年陰沉的開口,看著韓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獵物。
「雖然躲過去了,但你莫非以為你躲得了一時,可以躲過一世?」尖耳猴腮的少年開口,似乎吃定了韓銘。
「老實跟你說吧,交出破禁羅盤,我可繞你不死,在這上古殘地里,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庇護。」尖耳猴腮的少年開口。「你可想清楚了,得罪我們金燕宗的人,你在南疆將會寸步難行,而且我哥哥是金燕宗天驕,不管走到哪個家族,哪個宗門,所有人都不敢太過得罪!」尖耳猴腮的少年說道,說起他哥哥的時候,尖耳猴腮的少年明顯有一股自豪。
「破禁羅盤?」韓銘愣了一下,這東西他確實不知道,破禁羅盤是什麼鬼別說他根本沒有就算有也不會交出,而且此人一見到自己就確認自己有破禁羅盤,顯然是在自己身上察覺到了氣息,或者這東西,進來的每個人身上都具備。
雖不知這破禁羅盤有什麼用,但尖耳猴腮的少年因為此物動了殺機,可見此物必定不凡,應該是在這片秘境里極有用之物。
韓銘摸了一下儲物袋,確定了儲物袋內沒有破禁羅盤,心中對後者的猜測更多,顯然來此的每個人,大概除了自己,都是擁有讓所有人都想得到的破禁羅盤。
尖耳猴腮的少年自稱來自金燕宗,而且一提,就不是并州,而是南疆,顯然來歷極大。
并州很大,凡人一輩子徒步不停歇,都不一定能走出去,而韓銘聽說,并州只是南疆的一小部分,在裡面稱不上大州,也稱不上小州。
他曾經聽師尊林丹子說,即使飛到高空,遙遙看去,依然看不到南疆的盡頭,有的只是天與地,劃分出一條的溝壑,一望無際。
韓銘一想到這裡,就能看出少年的來歷應該不凡,可又如何?難不成就可以因為對方勢力龐大,就憋屈的承受么?這不符合韓銘的性格。
「此人看起來不像宗門的頂級天驕,即使傷了,宗門也不可能因為他一人滅了道奇宗,那我又有何畏懼?」韓銘心想,抬頭看向尖耳猴腮的少年。
尖耳猴腮的少年一副無所畏懼,讓韓銘去思考得失的模樣,他心裡就是打定吃死韓銘了,他還不信,聽到金燕宗后,韓銘會無動於衷。
可這就是事實,韓銘的表現,確實就是不知道金燕宗的模樣。尖耳猴腮少年頓時有絲怒意。「窮鄉僻壤出來的小修士,連金燕宗都不知道,既然不肯交出破禁羅盤,那我就自己動手來搜!」
尖耳猴腮的少年揮袖,沒有取出任何法寶,憑空幻化匹練,直奔韓銘而來。
這一擊,至少使出了少年七成的力道,在他看來,對付一個窮鄉僻壤來的小修士,應該足夠了。
韓銘抬頭,深深的看了尖耳猴腮的少年一眼,目中露出精芒。
此時儲物袋的飛劍和炸丹都剩不了多少,那點消耗武器根本就無法擊敗一個凝氣四層的修士,韓銘如今也剛入了凝氣四層,他也正想找個人試一下自己的戰鬥力,也想發泄一些剛才心中的不爽快。
韓銘沒有取出飛劍,一躍而起,握手成拳,一把往匹練打去。
尖耳猴腮的少年嘴角一笑。「不自量力。」可他剛說出口,那道匹練憑空被韓銘打散,化為虛無,這頓時讓尖耳猴腮少年眼睛微微一瞪。
「他一定是盡全力了!」尖耳猴腮的少年心想,剛剛一抬頭,就看見韓銘不知什麼時候取出一把飛劍踏在上面,呼嘯間不但不後退,還衝向自己,握手成拳。
「小子你找死,真當我出全力了么?」尖耳猴腮的少年耳朵都紅了,吼道,他感受到了一股羞辱。
「那你就認為我剛才也出全力了么?」韓銘冷笑,一拳猛的轟上去,尖耳猴腮的少年也是一拳打出,不知覺出了九分力道,他有來自大宗的驕傲,他不會躲。
沉悶的轟擊聲傳出,尖耳猴腮少年眼睛一瞪,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跟一塊石頭打在一起,整個拳頭如今火辣辣的生疼,整個身子倒退了四五步,每一步的後退,都讓地面龜裂更多。
「你……怎麼可能!」尖耳猴腮少年瞪著大眼看著只退兩步的韓銘,心中大驚,一道術法頓時出現,一隻灰黑色的燕子,發出一聲嘶鳴,帶著足以擊殺凝氣五層的威力,直奔韓銘而去。
這是金燕宗的基本術法,可即使是基本術法,價值也遠遠非普通宗門術法可比,威力也是不同凡響,之前尖耳猴腮的少年有傲氣,不願施展術法,可交手才發現,那韓銘完全不比自己弱,不施展術法很難獲勝。
尖耳猴腮少年要的是碾壓,他出自金燕宗,是南疆的大宗門,若是遇上窮鄉僻壤出來的同階修士不能碾壓,說出去肯定會被同宗笑話。
他遇上道奇宗其他凝氣四層或許真的可以碾壓,可他遇到的是韓銘。
黑色的燕子,即便是術法幻化出來,眼神依舊犀利向著韓銘直衝而來,那緣張開,似要將韓銘的肉身撕碎。
韓銘雙目只是微微一凝,依然前進,沒有後退。
兩把飛劍從儲物袋飛去,撞擊在黑燕上,那黑燕只是微微一頓,看到這一幕,尖耳猴腮少年的心便放下了,哈哈大笑,全然不知韓銘飛劍的做法,是在試探黑燕術法的攻擊力。
韓銘嘴角微微一勾,雙手在前掐訣,踏在飛劍上的他掐訣完向前一推,驚天火焰頓時發出,比起焚燒呂天的火焰要弱一些,因為韓銘只用了六成的威力,並沒有出全力。
他的火焰術法極為強悍,韓銘估計一下,遠遠超過了這黑燕術法。
火焰出現的那一刻,尖耳猴腮少年愣了一下,他記得那些小宗,凝氣四層很少有術法的!不過即使有,也是很弱的術法。尖耳猴腮少年心想。
這一刻,黑色飛燕直衝入火焰里,如飛蛾撲火一樣,它拚命的沖,可無論如何,也沖不出那片火團,就被焚燒為虛無。
噗!尖耳猴腮少年噴出一口鮮血,一直倒退,猛地睜眼,看向天空,黑燕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下一片火海。
「怎麼可能!」尖耳猴腮少年不可置信,再次施展黑燕,可依然讓韓銘用火焰術法焚燒到灰飛煙滅。
尖耳猴腮少年再次被反噬,噴出一口鮮血,心中的震驚以變成了駭然。
「該死,這種術法怎麼可能出現在小宗修士手上,即使是小宗修士,此人最少也是核心弟子,甚至是少宗主。」尖耳猴腮少年身子蹬蹬的倒退。
眼見韓銘收起火焰術法后,直衝自己而來,尖耳猴腮少年努力順了一下心緒。
「住手!既然道友這裡不喜,破禁羅盤我就不要就是,立馬離去!」尖耳猴腮少年抬頭,看著踏飛劍而來的韓銘,大聲開口,他認為自己也是凝氣四層,要見生死的話,韓銘一定也會忌憚。
「呵呵!」韓銘冷笑,一拳轟去,彷彿沒聽到。
轟的一聲!尖耳猴腮少年怒吼。「莫非你認為我怕你不成!」
韓銘依然沒有理會,一拳打去。
轟轟雙拳交手的沉悶聲一直傳出,十多聲之後。
「我可是金燕宗天驕的弟弟,你真的要與金燕宗為敵么?」「金燕宗可是南疆百強大宗之一,得罪了金燕宗,你在南疆將寸步難行。」
二十多聲后。「道友真的要趕盡殺絕么?」
三十多聲后。「道友放我一馬,以後你來金燕宗,就是貴客。」此時尖耳猴腮少年的聲音,已經帶著顫抖,每次韓銘釋放出火焰,他的衣服都會被燒毀一些,而且那火焰他根本無法阻擋,此時的他已經面容漆黑,衣服破爛不堪。
五十次交手。「道友我錯了,這破禁羅盤給你,給你還不行嗎?」尖耳猴腮少年疾馳逃遁,可韓銘就在後面不斷追,時不時還放出一道火焰,讓尖耳猴腮少年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