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馬賊
韓銘雙親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使得眾人一陣尷尬,可心中卻萬分的後悔。
在所有人的眼裡,韓銘就是一個書生,與傳說中的有錢人,是遠遠掛不上勾的。
之前韓銘說去趕考,他們噓寒問暖,送這送那的,也只是希望韓銘考到功名后,與韓家的關係更加的拉近,只是沒想到,事與願違,他們送東西想拉近關係的做法,卻成為了疏遠韓家的最終原因。
錦上添花固然不少,可雪中送炭者,往往沒有,在王石傳出韓銘失蹤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態全變了,一心想著要將送出的東西拿回,而當韓銘活著回來,更是拿出金子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態又變了,紛紛想送出好禮,緩解之前的關係,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所有人站在屋子的一邊,擠成一堆,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後悔之前的行為,再加上韓父韓母的毫不搭理,他們也知道剛才的做法有些過了。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現場有點寂靜。
「韓小爺?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一聲粗獷的大聲音傳進了屋子,門口圍觀的人也都紛紛讓開,一個肥頭大耳,身穿華貴奢侈衣裳的中年男子大跨步的走進屋子,全身帶著諸多名貴的首飾,十根手指還套著十個玉扳指,一看就是一個非富即貴的大款。
他,正是整個村莊最有錢的土地主,安員外,村裡近一半的資產都是他的。
韓銘一家以前連見安員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也完全說不上話,最多也就只能遠遠看一眼。
在這個現實的村莊,有錢就是大爺,安員外看到那一錠黃金后,連忙備好馬嬌,沒有絲毫猶豫就過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員外,都一副討好的面孔,想跟安員外搭一句話,可安員外絲毫不理會眾人,跟看不到一樣,直接朝韓銘走了過去。
韓父韓母也露出笑容,想站起來跟安員外打招呼,韓銘輕輕拍了一下雙親的肩膀,二人便懂了韓銘的意思,坐在原地,看著安員外。
「坐吧!」韓銘的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因為安員外是村莊最有錢的人就給他露出討好面色。
「哎!」倒是安員外露出討好的面色,連忙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韓銘的旁邊。
韓銘面無表情,待安員外坐下后,開口說道。「一座和安府一樣大的府邸需要多少錢?「
「回韓小爺,大概三兩黃金差不多!」安員外笑著,臉上胖胖的肉倒是擠成一堆。
韓銘思索了一會,從懷中取出一錠黃金,比起剛才給王叔的黃金還要大個。
剛才給王叔的那錠黃金剛好三兩,而韓銘如今拿出的黃金,足足有五兩重。
安員外看到韓銘取出黃金之後,呼吸急促,更別提屋子裡的其他人了,他們都沒想到,韓銘竟然取出了更大的金元寶。
「從此以後,安府改名韓府!可好?」韓銘此刻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安員外。
安員外愛財,此刻眼睛都直了,直接接過黃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更是臉上擠出笑容,看了些許時間,才回過頭來看著韓銘,嘴裡應允之聲不斷。
對他來說,安府不過是一個住宅,有錢隨時可以換掉,這是無所謂的。
若不是韓父韓母說在村子里住了一輩子,不願到縣城裡去住,韓銘才不會在村子里買下安府。
韓銘給了安員外兩天的時候搬家,沒想到安員外只需一天,就通知韓銘一家可以入住韓府了,裡面丫鬟僕人更是極多,而傢具什麼的都很是整齊,顯然安員外拿走一些對於他貴重的東西便離開了安府,去其他的大宅里住了。
只是一天的時間,韓銘一家就入住了韓府,韓府地理位置極為顯眼,也是村子最為繁華的房子。
村子里這兩天,說的全都是韓父韓母生了一個好兒子。
韓銘的哥哥韓大牛也在一天前就從城裡被叫了回來,韓母更是大喜,一天之內就給韓銘的哥哥說了一門親事,更是定好了日子。
韓銘的哥哥一直在城裡給別人打工,沒有文化,註定一輩子沒有出路,而韓銘的失蹤,才會導致韓家被人看不起,更是落井下石,而韓家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村裡算是窮的,房子也只有一間,這才使韓銘的哥哥比韓銘大五六歲都說不上媳婦。
韓銘聽說哥哥說上媳婦了,也是打心底的欣慰,不過韓母說要給韓銘也說上一房,韓銘極不願意,說是要陪師傅出去外面經商,過些天就要走了。
兩天後,韓家喬遷之喜,再加上韓母為了讓韓銘參加哥哥的喜事,特意將日子前移,定在跟喬遷同一日的黃道吉日,韓家大喜,宴請全村,除了那天對韓家落井下石的幾個人,更是宴請三天,使得全村極為熱鬧。
那些人極為後悔,只能遙遙的看著韓家辦喜,宴請全村,而此事卻與他們無緣。
此刻羨慕中,嫉妒中,也是後悔中。
嫉妒中,卻是有人萌生了不好的念頭。
郭大妙的哥哥郭大田那天沒有去韓家,三天時間,一直待在韓府裡頭,看著韓府的一切極為眼紅,更是聽說韓家現在比起安家還要有錢,村裡最少有一半的資產被韓家收購了,在明面上就已堪比安家。
宴會結束的那天,郭大田自個悄悄的進山,去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
一座山洞中,裡面聚集了二十多個壯漢,一個個人高馬大,更是面色不善,看起來極為兇狠,讓普通人望之生畏。
這十多個人正是附近赫赫有名的一個馬賊團伙,血標團,馬賊頭頭洪標的凶名在附近更是赫赫,聽聞血標團十多個練家子全上都不是洪標的對手。
洪標身穿一件與身材極為不符的白色大褂,此刻正坐在山洞深處一個大椅子上,身邊還有兩個壓寨夫人在幫忙捶腿按摩,好不舒服。
椅子極大,而洪標卻是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二的侏儒,三個人坐在那大椅子上,顯得還是很寬敞。
洪標臉上還有一道極為猙獰的疤痕,顯得他不需要做表情,就有一種凶意在臉上。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被抬進了山洞,那個中年男子一見到上面身穿白色衣服的洪標,立馬嚇得跪下,他知道洪標正是這附近赫赫有名的血標團頭頭。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郭大田,他見到洪標之後,嚇得招出了韓家在村莊崛起的消息,更是爆出韓家沒有保鏢,安府剛剛遷府,防禦也不是很穩固的消息。
「放肆!要求搶來后的百分之五,我看你是活膩了?」
洪標大拍椅子,侏儒的身體直接站了起來,臉上更是浮現怒色,顯得更是兇狠,嚇得郭大田身體一直顫抖。
「若不是看到你以前給我提供消息的份上,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洪標冷冷的道,嚇得郭大田臉色都白了。
「還是老樣子,百分之一,再討價還價你也就別活了!」侏儒的身體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郭大田的視線。
郭大田之後被一個彪形大漢直接提出洞府,摔在外面的草地上。
侏儒洪標回去之後,細細的想了一下夜晚的計劃,感覺把握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曾是隔壁國家小宗的弟子,之後叛宗,來到石山附近安定下來,修為凝氣一層。
凝氣一層的修為,在凡人界已經算是一個高手,普通人可以打個五六十個,練家子更是可以挑十來個,在凡俗中難見對手,這才讓洪標成為了血標團的頭頭。
安府保鏢足有六七十人,防衛森嚴,洪標雖看安員外的資產眼紅,卻一直不敢上,打起來就是個魚死網破,代價太大。
而今郭大田傳來安員外換府邸,防衛弱了許多,洪標一下子就眼紅了,更是聽郭大田說還有一個比安員外更有錢的韓家,兩隻肥豬的防禦都薄弱,洪標此刻興奮得大笑。
「恭喜洪哥,賀喜洪哥?」一個大漢站在洪標的旁邊。
「你去召集兄弟們吃好喝好,此事晚上就給他幹了,我親自出馬,弄他個雞飛狗跳!」洪標大笑。
「好勒,洪哥您出馬,此事一定能成,我這就去跟兄弟們說。」那位大漢也是大笑,洪標好多年沒有親自出馬了,以前洪標親自出馬,從來都沒有失敗,此次應也不會有例外。
夜晚,村子極為混亂,刀劍的聲音不斷,更是伴隨著火光,婦孺的驚叫聲。
隔天才傳出馬賊襲擊安府,雖然搶了一些東西,但也損失不小,死了三四個弟兄,幾具馬賊的屍體被放在村頭,極為嚇人。
再次過了一夜,又一家有錢人被搶了,而且馬賊毫髮無損,極為猖狂,村莊人心惶惶,而韓銘的父母和哥哥也一樣。
韓銘思索這兩件事,越發感覺馬賊就是沖他們韓家而來的。
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原本要離去的韓銘,卻故意多停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