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窗外人（四）

  「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李文娜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樣，渾身顫抖，聲音尖銳，雙眼發紅，一個勁兒的往紀芙蓉的懷裡鑽。

  「好了好了，乖，別怕，沒事兒了，你現在是在雜貨店裡，很安全的，乖，沒事兒了……」紀芙蓉抱著李文娜一遍一遍的安撫她，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漸漸的，李文娜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下來。

  「林先生，我們來是解決問題的。」紀芙蓉一臉的不高興，覺得是林魚的問題讓她的朋友變成這了這個樣子。

  「哎，你可別怪我啊，小姑娘可不是因為我問了個問題就變成這樣的，你和我說說你知不知道她家裡的事情？」林魚連忙擺手示意扶桑去把桌子上的水再換一次。

  「她的家人？我聽她和我說過很多，但大對數都是不怎麼好的回憶，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知道這些的，這些應該和她的問題沒有關係吧？」紀芙蓉是個普通人，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認為這件事情和娜娜的家人有關。

  「小姑娘，明確的告訴你，我的占卜一向很准，找我占卜的人身份地位都很高，再說了，你都能找到雜貨鋪的存在你難道就沒有查過我的棺材店嗎？」周之墨說話的時候微微眯著眼睛，一種很強大的壓迫感直直的沖向紀芙蓉，紀芙蓉感覺到空氣中的壓迫，打了個哆嗦，說道：「查過，現在看來，林先生的身邊的朋友果然都名不虛傳。」

  「過獎，那麼你願意將那些事情了嗎？」林魚微微頷首，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紀芙蓉。

  「她的父母我見過，對待我這種外人來說是完美的，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她自己和我說，他們家雖是書香門第，但她總覺得她的父母很可怕。」

  「很可怕？怎麼個可怕法？」

  「她和我說，她的父母從小開始就讓她讀各種各樣的書籍，這樣看的確沒什麼錯，但是當時的她是不超過九歲的孩子，還要求把所有看過的書全部背下來，不到九歲的孩子，她能看懂什麼？字都不一定能認全，更何況讓她背了。」紀芙蓉說道這裡情緒激動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要說讓她背的是課本上的文章或是什麼兒童讀物倒也算了，你知道他們讓她背什麼嗎？名著！就是那種成年人都不一定能讀明白道理的名著！裡面還有《紅樓夢》！那可是四大名著啊！現在都沒人敢明確說那部名著到底講的是什麼有沒有更深的寓意，要不為什麼有紅學家？他們讓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讀，還要人家背，背不下來就是一頓打。反正她的童年挺慘的。」

  「嗯，的確挺慘，但按理來說到了初中或是高中應該有反抗意識了吧？」林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初中和高中更慘，初中的時候她的父母不讓她和任何人交朋友，和她的老師說讓老師照顧她一下，私下也給老師送過紅包，她的老師倒是個拿錢辦事兒的人，天天看著娜娜，一看她有要和別人交朋友的跡象就給她的父母打電話，她的父母在她回來之後會把她關到屋子裡，餓上幾天，這期間她的父母會給老師打電話請假。高中的時候好了一點，他們讓她交朋友，我就是她高中認識的，她本以為可以有一點自己的空間了，但是……」紀芙蓉心疼的看著縮在她旁邊雙眼空洞無神的李文娜。

  「但是什麼？她一會兒就好了，你繼續說你的。」林魚示意紀芙蓉讓她把李文娜放平在沙發上，紀芙蓉不得不找了把椅子重新坐下來。

  「但是，她的父母在家裡按了監控！到處都是，每個屋子都有，她高中的時候寫的日記全都被翻了出來，當著她的面打開大聲朗讀加點評，最後在她面前撕掉日記。」

  「現在看來她的父母有強烈的控制慾望，還有不大目的不罷休的瘋狂，說白了就是兩個精神病，折磨一個普通人，而這個普通人沒瘋掉或者自殺也算是個奇迹了。」

  林魚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腕懶懶散散的說：「行了，大致情況我都知道了，一會兒你送她回家之後別走，我們今天晚上到。」

  「林先生，娜娜到底纏上了什麼東西？」

  「夢鬼，準確的說是她的父母在死後成了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