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酒葫蘆
來人氣勢奔騰,眨眼就到了乘風台上空,待狂風散盡,顯露出此人真容,一襲黑色長袍帶著鑲邊的金紋,長發花白未梳髮髻直接披在肩上,面上有唏噓的鬍渣,帶著風塵僕僕之氣,顯然經過一番長途跋涉,最奇特的是他那一雙攝人魂魄的雙眼,映襯著高大的身軀,霸氣衝天。
最奇特的是他腰間掛著個兩尺多高的大酒葫蘆,此人正是將元軻撫養長大的海煉,身子輕輕一動,來到元軻身旁上空,微微點頭,道:「小子不錯,成長了不少!」
嘴角仍帶著鮮血,元軻微笑道:「老爹,你這都是去了哪兒?」
「此事說來話長,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再說,傷沒事吧,」海煉衣袖一揮,舉手投足皆帶豪情,餘光看著元軻,將腰間的大酒葫蘆取下便拋了過來,「喝兩口就好了。」
元軻拄著秋水長刀站立在洞窟走廊,一伸手便接過來大酒葫蘆,他知曉老爹素來嗜酒,可沒想他隨身帶的酒竟然有療傷功效?將刀往旁邊一方,仰頭便灌了一大口酒,入口辛辣之極,從咽喉到臟腑如被火燒,身體瞬間從內到外,紅成一片。
「咳,咳,」元軻將酒葫蘆拋回給老爹,苦著臉道,「老爹,這酒好辣。」
須臾,元軻並未感覺到傷勢恢復,甚至連心海仍是一片枯竭模樣,根本沒有元氣凝結,他疑惑地問道,「老爹,這酒不能療傷?」
海煉微笑,「誰告訴你能療傷了?男子漢怎麼能為這點小傷垂頭喪氣,這酒是給你壯膽的,拿起刀來,待會還有惡戰。」說著,轉身看著前方的梁昆,見到被人擒住的海佩羽,不由搖了搖頭。
未待梁昆出聲,海佩羽便驚聲道:「師伯救我!」
面色一凜,海煉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梁昆,蹙起了眉頭,「黑衣海盜王,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啊,我鑄神島的注意也敢打?」
梁昆神色一動,有些吃驚,面前來人的修為竟與他不相上下,見海鍊氣勢威武,沉聲道:「他叫你師伯,你是何人?」
「我是誰不要緊,我只問你,北邊的兩隻艦隊是你的吧?」海煉道。
「什麼?老四老五怎麼了?」聞言,梁昆的心頓時緊了幾分。
「怎麼了?我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自然是被我順手給滅了,作為海盜,你難道沒有挨刀的覺悟?」
「這不可能,三百多艘船上有十幾名法相大能,你怎麼可能殺的了?」
「十幾名法相又如何,在我眼裡,都是小輩!」海煉口中一震,頓時飛身上來,須臾便拍出兩掌,掌掌生風,朝著梁昆飛沖而去。
灰白色的元氣凝結成兩道巨龍,呼嘯之間,威勢極大,梁昆自然不敢硬接,周身一動一道黑色的元氣從地面升起,嗖地便化為一道百丈之高的古樸城牆,上面三個鎏金大字「冥皇城」耀眼非常,這大門與灰白色的巨龍撞在一起,發出轟然巨響,城牆瞬間崩塌,只是灰白巨龍也在撞擊中消失殆盡。
「哈哈,有點意思。」
待攻擊消失,梁昆回身一看,只見身旁海佩羽已然不見,再轉頭,二人已經到了對面的峭壁之上,海煉站在一旁,看著癱坐在地的海佩羽,蹙眉問道,「你剛才叫我師伯,是海萬里那老頭告訴你的?他倒是清閑,島上出現這麼大的事他竟也不出面?」
看著海煉如利劍般的眼神,海佩羽神情飄乎不敢抬頭,唯唯諾諾道,「師伯,父親他老人家已經駕鶴了!」
「你……你,你說什麼?」聽著這個消息,海煉身子顫抖不已,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不可能,我走之時看過,老傢伙還有兩年壽元。」
「千真萬確,師伯,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海佩羽低聲訴說,好像也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之中。
聞言,海煉憑空取出一道玉牌,只是玉牌呈現灰黑色,這正是海萬里的本命玉牌,年輕時二人為師兄弟,也是交託生死的兄弟,他這些時日奔波顧不上查看,現在見到,自知海萬里已然不在人世,見此一幕,海煉神情痛苦陷入沉默,良久,才哀嘆一聲,「他葬於何處?」
「家父已回歸大海……」未等海佩羽說完,海煉打斷了他,「一抔黃土也未留下?」
「是!」
海煉又嘆一聲,「哎,老東西真是不省心,」接著問道,「那其他幾位長老呢?」
眼珠一轉,海佩羽答道,「連長老深受重傷,夜長老和天長老不知去向。」
「好啊,堂堂鑄神島竟已凋零至此了,」心念一轉道,「這麼說你現在是鑄神島主了?」
海佩羽苦笑一聲,沉默不語。
……
另一邊,梁昆身後的上千名鑄神島弟子見竟來了這麼一位修為高深大能,不由歡呼起來。
而梁昆將海煉攻擊化解,身後十幾名法相大能便靠了過來,將他護在中間,經過一招試探,他對勝過海煉自然毫無把握,而且方才聽海佩羽言語,那元軻也是這其中關鍵的一環,當下一陣吩咐,十幾名法相玄修兵分兩路,一半留下與他共同對抗海煉,一般去生擒元軻。
將情況了解清楚后,海煉對著海佩羽淡淡一句,「你去率領門下弟子守住鑄神殿,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夥人此行目的便在那裡。」
「是,師伯!」海佩羽如臨大赦,起身向著鑄神殿掠去,有海煉坐鎮,梁昆自然無暇顧及到他。
高手過招,首先拼的便是氣勢,海煉目不斜視,微道,「小子,自己保命!」這話自然是對著元軻說的。
話音一落,海煉便如龍出海,向著前方的眾人攻去,乘風台下方海水驟然被他帶起,形成無數道海流,如同水龍一般隨著他沖向梁昆等人。
「出手!」見海煉來勢洶湧,黑色的元氣從梁昆手中凝聚,身旁幾名法相玄修也一同出了手,無數的海流與梁昆等人撞擊在一起,瞬間將其吞沒,海流中海水蒸騰滾沸,裹挾著灰白色的浪花,如落葉松針一般,傷人於無形。
又是一招過後,除了梁昆外,其餘幾名法相玄修竟口吐鮮血,渾身帶傷。
海煉尚未釋放法相本體,一招便有如此威勢,怎能不令人驚悚,只是雖如此,梁昆非但不急,反而嘴角一揚,帶著欣喜。
見此情景,海煉自知不好,回頭一看,見五六名法相大能竟將元軻團團包圍,被海煉聲勢所震懾,即使是對待一名力竭的空靈期小輩,梁昆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被法相大能圍住,眼見元軻便落入人手,海煉自然急的眉梢顫抖,只是如此一來腹背受敵,任他威勢再大,恐也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