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骨
「怎麼？你不願意嗎？不願意我走了。」見林起發獃，火精怪佯裝生氣，起身就要走。
林起連忙將他拉了回來，嘿嘿笑道：「當然願意了。」
有一個曾經至少是巫尊強者的人來當老師，他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哈哈，其實我今天就是抱著收你為徒的目的才和你說話的。」火精怪吹了吹鬍子，笑道。
「啊？」林起這回是真的吃驚了。
「我跟蹤了你那麼多天，察覺到你靈魂天賦非常恐怖后，本來是想收你為徒學習咒紋術的，只是沒想到你突然多了一個一年之約，看來接下來的一年你都要以修鍊為主了……」
林起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話，乾巴巴地問道：「學習咒紋術？」
自從和這火精怪在一起后，這個晚上他已經驚訝了太多次，現在反而驚訝不起來了。
「那當然了，你這麼高的靈魂之力不學習咒紋術豈不是浪費？」火精怪氣哼哼地說道，「你可知道這大陸上有多少人想成為一名咒紋師，卻礙於靈魂天賦成為不了，你這小子，快知足吧。」
林起笑了笑，道：「知足，我很知足。」
要巫妖大陸上，幾乎所有人都想成為咒紋師，然而現實卻是一萬人當中才有一個人能成為咒紋師，足可見這條件有多麼苛刻了。
咒紋師一共分是個品階，從低到高分別是一品到十品，這其中的差距是相當大的。
「老師，那您肯定是一名咒紋師吧，您是幾品的呢？」
「我也不清楚，我從沒去過咒紋師協會測驗過那種東西，」火精怪打了個哈哈道，「不過在我全盛時期，貌似七級咒紋還是很容易就煉製出來的。」
林起嘴角扯了扯，昨晚肖驚雲拿出的那張二級咒紋就引起了那麼大的轟動，可見這咒紋是有多麼珍貴了。而這火精怪說自己煉製七級的很容易，那麼八級的呢？是不是也能煉製？
林起沒有多問，他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這位老師的名字了。
「老師，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
「你這小子，現在才想起來問，」火精怪生氣地吹了吹鬍子，道，「以前在大陸上的名號不提也罷，你只要記得我叫老骨就行了，對了，拜師禮還沒行了，你這小子，怎麼就叫上老師了。」
「還要行禮啊……」林起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他最討厭繁雜的儀式了。
「那當然，否則白讓你叫老師了。」老骨只有林起的膝蓋那麼高，這樣行禮自然很不方便，他便跳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去，端端正正地做好了，模樣頗有幾分可笑。
經過了繁雜的拜師儀式后，老骨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一幅紅黑色的捲軸，遞給林起，鄭重地道：「這便是《噬血大法》了。」
他接過捲軸，這捲軸看著很輕，但接到手裡才發覺沉甸甸的，輕輕撫摸著捲軸的封面，內心頗有感觸。
「這捲軸你今晚回去便開始修鍊，以你的靈魂之力大概一晚上便可以讀完，然後明天早晨去你那永泰葯坊請個假，我們立刻出發去妖蟒之森，為你尋找妖血。」老骨淡淡道。
林起點了點頭，他也想儘快修鍊變強，現在時間對他來說是非常緊迫的。
回到房間后，他立刻上床打坐，小心翼翼地將那捲軸完全打開后，一股龐大的力量猛地暴湧進了他的靈魂之海，靈魂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差點暈過去。
「好強的力量！當初修鍊那套人級中品功法時，靈魂幾乎沒有受到震蕩就將捲軸讀完了，老師給我的這套功法，最起碼也是地級上品的！」
他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調整好呼吸，等那靈魂震蕩過去之後，慢慢地品讀捲軸里記載的內容。
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很複雜的印，隨即經絡系統內的巫力緩緩流動了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引力一般，皆向著丹田內聚了過去。過不多時，又紛紛從丹田中流了回去，只是流回去的巫力像是被更新過一般，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具有力量了。
周而復始了上百次之後，天已微微亮了，那《噬血大法》基本已經品讀完全，林起去後山叫醒了老骨。
老骨相貌奇特，一看就是一隻火精怪，他便送給林起一枚空間戒指，平時就藏在空間戒指里，林起有需要的時候再把他召喚出來。
……
現在天剛蒙蒙亮，永泰葯坊丹房內的煉藥師們都還沒有開工，林起便自己生火煉藥。
他一刻都不停歇地煉藥，每次巫力快要枯竭的時候就吃一枚回復巫力的丹藥，一直煉到了傍晚，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座藥丸堆成的小山。
旁邊的人見到這堆小山，雖然早已經對林起強大的煉藥能力見怪不怪了，但是這次還是感到震撼的不行。
「這小子，不是瘋了吧，怎麼又練了這麼多葯？」
昨天下午林起也這麼瘋狂地煉過一回，不過那是因為林汐的事心情不好，來煉藥解壓的。
「呼，累死了。」他擦了擦汗，來到後勤處找到了蘇雪鳶。
「雪鳶姐，我想和你請十天假，我有事要去一趟妖蟒之森，估計十天後才會回來，我剛剛已經將這十天的葯煉出來了，就堆在桌子那。」
「你去妖蟒之森幹什麼？」蘇雪鳶蹙了蹙眉，「你才四段巫力吧，自己去豈不是找死。」
「我和別人一起去。」林起笑著說道，他的確是要和老骨一起去的。
「那好吧。」蘇雪鳶點點頭，突然有些怪異地看了林起一眼。
「怎麼了，雪鳶姐？」見她那奇怪的表情，林起不由怔了一下。
突然，蘇雪鳶面頰浮上一絲緋紅，扭頭看了一圈，確認周圍沒有人後，拉著林起的衣服來到了牆角。
「林起，我想請你幫個忙……」蘇雪鳶支支吾吾道。林起大感好奇，這女子一向是開朗潑辣的性格，怎麼如今變得這麼忸怩了？
「什麼事？」
「妖蟒之森有一種草藥叫茯苓淚，你幫我采幾株來吧。」
「好的，不過永泰葯坊不是專門有人去採集藥材嗎，怎麼不叫他們去采？」
「這……等回來再說吧，你先去采吧，茯苓淚不太好找，你若真能帶來，我就送你一套地級下品的巫技。」蘇雪鳶似乎是不願多說這茯苓淚的事，但又很迫切地想得到，甚至連地級巫技都拿出來了，林起不由得感到很吃驚。
他可是知道地級下品的珍貴程度，那是要上萬金幣才能買到的，而且很多時候還是有價無市。那時肖驚雲的聘禮中含了兩套地級下品巫技就讓林季山高興成那樣了，足可見這巫技有多麼難得。
「好吧。」林起點了點頭，道，「我的葯爐旁邊有幾個小瓶子，裡面裝著給我母親煉製的葯，麻煩雪鳶姐派人送到林家去……再順便告訴一下林汐小姐，就說我有事出去幾天，叫她不要擔心。」
「你這臭小子，真會使喚人。」蘇雪鳶笑罵著錘了他一拳，完全沒有剛才那種忸怩的狀態了。
「女人怎麼都這麼善變。」等蘇雪鳶走遠后，林起莫名其妙地嘀咕道，「還好我家小汐不是這樣的。」
「嘿嘿，人家都讓你去採集茯苓淚了，能不害羞嗎。」空間戒指里的老骨神識傳音道，聲音裡帶著不懷好意的意味。
「茯苓淚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這種藥材？」走出永泰葯坊的大門時，林起問道。
現在這個時間正是中央大街最繁華的時間，整條大街人頭攢動，林起無法快速前行，只能隨著人潮一起向城門出擠過去。
等出了城門后，老骨才悠悠地回答道：「茯苓淚是種很稀有的草藥，就算在妖蟒之森也很難找到，不過它只有一種用處，那就是煉製引情散，嘖嘖，那個姓蘇的小姑娘膽子真大啊。」
引情散……林起不由得感到愕然，他在丹房裡煉藥的時候也聽了不少八卦，傳言說這蘇雪鳶似乎有一個心上人，她那位心上人也喜歡她，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就是不肯和她在一起。看來她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竟然要煉製引情散這種東西，這倒是很符合她的作風。
「這茯苓淚一定要幫她找到。」老骨突然說道。
「怎麼了，你這老頭想做一回月老啊。」林起故意笑道。
「你這小混蛋，腦子裡想什麼了。」老骨沒好氣地說道，「這麼說還不是為了得到那套巫技。」
「雖然我這裡什麼都不缺，但都是不適合現在的你修鍊的，看那小姑娘急切地表情，只怕拿到茯苓淚后也要你幫忙煉藥，欠了你這麼大個人情，給你的地級下品巫技定然不會差到哪兒去。你現在有好功法了，就差幾套適合你的巫技了。」
「為什麼您那裡的巫技不適合我修鍊啊。」林起好奇地問道。
老骨摸了摸下巴上沒剩幾根的鬍子，道：「我這裡最低級的巫技也是地級中品的，就算你現在煉了也發揮不出那個實力來，不如先練一下低等級的巫技，等你實力上來了再說。」
林起忿忿鄙視了老骨一眼，這老頭，居然說地級下品的巫技是低等級的，這話要是讓林季山等人聽到，非得氣死不可。
不過老骨的確是有這麼說的資本，畢竟照他話里的意思，他手裡的巫技基本上都是地級中品甚至是地級上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