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三人密語

  次日晚上，幺雞和伊蓮娜在克留奇科夫的陪同下，如約來到了「大菠蘿」的別墅。


  巧合的是，他與第二任妻子塔季揚娜?菲利波夫娜所生的女兒，也叫伊蓮娜！


  兩個伊蓮娜倒是一見如故，在客廳里火熱地閑聊起來，三個主角則在「大菠蘿」的書房閉門懇談。


  「這是治療高血壓、糖尿病、心律不齊、沙門氏菌病、動脈粥樣硬化、結腸炎、關節炎、苔癬、痛風以及心肌梗塞的葯，都是美國生產的，你可以讓局長化驗一下！」上述這些病，「大菠蘿」都隨身攜帶，簡直是中了500萬大獎！

  「大菠蘿」點點頭，示意克留奇科夫把東西收好，這可是吊命的東西。


  他也深知自己疾病纏身，如果再不加緊治療，那張紙上的時間極有可能變成現實！

  「謝謝！不過，我仍然很想知道，11月發生的事情！」「大菠蘿」委婉地要求對方告知實情

  幺雞像個說書的一樣，侃侃而談：「勃爺喜歡謝爾比茨基（此人是主管烏克蘭的一把手），想讓他繼位。但勃爺飛升之後，烏斯季諾夫、葛羅米柯、吉洪諾夫等人研究決定由你來繼任。契爾年科與謝爾比茨基都被排除在外，因為這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選擇！」


  「我去世了，才由契爾年科接任？」


  「對，然後就是地圖腦袋，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信里說1986年油價將會大幅度下降？」


  「對，1985年國際油價是每桶27美元，到了1986年，就直降到每桶14美元，蘇聯經濟因此而一蹶不振！」


  1985年9月，在美國慫恿下，沙特突然沙特開始指責蘇聯等產油國無限制開採，決定不再捍衛歐佩克價格，迅速提高產量追回市場份額。


  宣布本國石油日產量將從200萬桶提高到1000萬桶，希望通過「石油價格戰」來提高自身的市場佔有率，直接造成原油價格曝跌。


  最低的時候接近每桶10美元，對嚴重依賴石油出口的蘇聯來說，不啻於開膛放血！


  「而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蘇聯上世紀80年代對第三世界國家提供經濟和軍事援助的驚人數字：每天3500萬美元！

  全年累計更高達128億美元（不包括蘇聯對東歐衛星國的援助）。


  其中，每年援助亞洲的越南35億美元；援助拉丁美洲的古巴49億美元，尼加拉瓜10億美元；援助非洲的安哥拉、莫三比克、衣索比亞30億美元！

  在糧食進口方面，1984年，蘇聯從美國等世界主要的產糧國進口了2680萬噸糧食。


  在整個80年代，蘇聯的糧食缺口一直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徘徊，已淪落為世界最大穀物和消費品進口國。


  從1973年到1985年，蘇聯80%的外匯收入依賴石油和天然氣出口，一半以上的外匯儲備用於進口糧食和消費品！


  用一個側面就驗證了上述情況，現在，就在三個人談話時，整個蘇聯的外匯儲備只有極其可憐的100億美元！

  在這種情況下，用外匯換食品，等於是在賣血買飯！


  「那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辦？」


  「開源節流！」


  「具體如何襙作？」


  「從阿富汗撤軍，減少對外援助，修復與華夏的關係，向第三世界銷售軍火，發展本國輕工與電子信息產業，應該可以每年節省至少200億美元以上！」


  「實際襙作恐怕會非常困難！」於內於外，都會得罪一堆人。


  「對蘇聯來說，現在是十字路口，錯過就錯過了，機會一去不復返！到了1986年，沙特人會給你們致命一擊！」


  除非蘇軍可以發射核彈解決沙特，否則人家日產量曝增5倍，還不活活玩死你們？

  「大菠蘿」陷入沉思，即便他能夠順利上位，所面臨的棘手問題也太多了。


  見到老領導若有所思，克留奇科夫忽然發問：「你對美蘇軍備競賽怎麼看？」


  「明年裡根將推出一個嶄新的軍備計劃——《星球大戰計劃》，那個計劃無非是想把你們拖入高科技軍備競賽之中，而以it技術為主的高科技，正是蘇聯的短板！」美國人最擅長的就是攻擊對手的弱點

  克留奇科夫並不會選擇直接相信：「…………真是這樣？」


  「未來戰爭是高科技戰爭，除非現在貴軍就對西方發動全面進攻，否則只能安心發展科技！如果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幫助你們升級it系統！」


  「關於哪方面？」


  「比如通信傳輸！」


  「有實物么？」


  幺雞沒搭話，而是拿出了通話神器amp;防身利器——諾基亞3210！


  給局座大人看觸屏手機實在是有傷大雅，還是直板機來的直觀！


  「這是什麼東西？」


  「手機！又叫行動電話！有了這個，就可以隨時隨地打電話！」


  「看上去很小！」


  「體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具有固定電話的一切功能，而且可以發送帶有文字的簡訊息，美國人正在研發這個東西！」


  「………………我要研究一下！」


  「請支付10萬美元的採購費！」


  「什麼？？？？？」


  「我給你的這個手機，裡面的技術領先美國同類產品十年以上，還是實物，難道連10萬美元都不值了？」


  「…………我要確定它真的擁有你所說的功能！」


  「沒有後台的伺服器，這東西只能用來炫耀！」


  「大菠蘿」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我軍在阿富汗會失敗？理由是什麼？」


  對軍迷來說，這個問題很容易解答：「美國在阿富汗戰爭後期，會通過巴基斯坦向游擊隊運送便大量攜式防空導彈，名字叫做『毒刺』。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攜帶其翻山越嶺，並且瞄準發射。它可以輕鬆打下你們所有的直升機，以及貼地飛行的攻擊機。沒了直升機支援，你們的地面部隊只能在山裡被游擊隊玩的團團轉！」


  「沒有反制的武器？」「大菠蘿」還不死心


  「有！戰術核彈！直接削平一座山！」對付游擊戰，沒什麼好辦法。


  要麼派出大量部隊，進行圍剿；要麼使用超級武器，一勞永逸地解決敵人！


  「大菠蘿」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就跟抬杠一樣無理，但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你說可以幫助我們發展輕工產業？」蘇聯的輕工簡直就是個世人皆知的笑話

  「對，比如這個，很前衛的，一定能風靡世界！」幺雞從兜里掏出了一件嫩綠色的鏤空雷絲球罩


  「大菠蘿」被弄得哭笑不得，他已經過了激情然燒的年紀，但克留奇科夫卻拿起來，仔細研究……


  幺雞還信心十足地誇口：「做工不錯吧？比起德國貨，外觀都好上一大截。我敢說，全蘇聯，沒有一件可以媲美這個的球罩！要是每件只要10盧布，與從德國進口的同類產品售價一樣，可以賣到脫銷！」


  克留奇科夫很想問問有沒有與自己夫人尺寸相同的，當著老領導的面，沒好意思說出來。


  「這個東西生產工藝非常簡單，非常適合二三十歲的女人製作，不但能擠壓進口商品的市場，還能出口創匯！」幺雞開始慫恿了

  「大菠蘿」不會想到球罩居然可以出口創匯，但人家東西的外觀確實非常吸引人，尤其是年輕人。


  幺雞趁熱打鐵，立即建議：「咱們可以開設一家工廠，貴方持有40%的股份，也算國有企業，鼓勵私人資本投資輕工產業。你們出土地、廠房、工人，我出機器、設計和製作工藝。這樣你們花不多的錢，就能扶持起來，還能創造大量的就業崗位，尤其是對廣大家庭婦女。當然，要等到你上任的時候，再拍板會更合適！」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發展輕工業的好辦法，只不過有違現階段的相關政策。


  「……嗯，我會認真考慮！」這與「大菠蘿」試圖在經濟上進行體質改格試驗不謀而合

  蘇聯的劣勢是顯而易見的，前面幾位對此都心知肚明，但下決心扭轉頹勢的卻一個沒有。


  幺雞倒是明白對方的顧慮所在：「你們對市場化運作缺乏相關經驗，一切都處於摸索階段。貿然進行大面積改格會催生出一系列的問題，甚至走向失敗。所以選擇一些相對安全且低成本的行業，進行小規模試點，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一來，出了問題能夠迅速解決，有了優勢，也能進行複製！」


  「大菠蘿」認為這小子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年紀輕，但見識確實多：「比如…………」


  「輕工業和影視產業！」這是二貨青年蓄謀已久的計劃


  「影視？」


  「放心，前期我只會投拍一些動畫片，但也很有看頭，甚至還會出口創匯！」


  老子把《冰河世紀》拿出來，就不信不能在全球票房裡分一杯羹！


  1981年上映的《奪寶奇兵1：法櫃奇兵》，全球票房3.84億美元！

  今年才上映的《外星人》，全球票房更是高達7.92億美元！

  算了，《冰河世紀》太高大上，還是先來《獅子王》吧。


  這部影片全球票房有9.87億美元，也算是拳頭產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