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病發
向北辰盯著李箏，一時間竟忘記了該怎麽去回應。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不著痕跡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所以即使你現在還愛著楊遠航，在得知他出軌之後，你還是會堅強的選擇應對，維護自己的尊嚴？”
他的話就像是跟棒槌一樣，打在李箏的心上，生疼。
原本好好的氛圍被他給破壞了，她問他：“你究竟是什麽人？我想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其實她更介意的是他胡亂猜測別人的心思，猜就猜，還猜這麽準。
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得下的，但是在他出軌的那一刻起，就預示了今天的結局。
不管她的內心如何，她都必須這麽做。
她允許自己愛，但不允許自己愛得毫無尊嚴。
向北辰看著李箏，沒有言語，其實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這個女人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其實有著自己的原則，一旦碰觸了她的原則，也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不愉快的氣氛維持了一會，就要不歡而散的時候，李箏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麵色有些慌，走遠了幾步接起了電話。
隻是接完電話之後，她整個人匆忙的就要跑出去，看著她的樣子，顯然是出了大事。
向北辰趕緊攔住她，問：“發生了什麽事？”
李箏哪裏有心思和他解釋，直接越過他，趕緊跑了出去。
向北辰看著她的樣子，心裏竟莫名的有些著急，他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吩咐人即刻著手調查李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箏趕到醫院的時候，媽媽已經被推到搶救室了。
姐姐李瀟守在外麵，千年不變的冷漠神情。
看見她進來，也沒有主動打招呼，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她和姐姐之間的相處模式也隻能是這樣了，所以她也已經習慣了。
她先開口：“姐姐，這好好的，媽媽怎麽突然就心髒病發了？”
媽媽是有心髒病，不過醫生說過，好生養著，不生氣，不勞累是沒關係的。
李瀟看著她，似是想說什麽，可是最終像是懶得說一樣，偏過了頭去。
李箏拉著姐姐的胳膊，語氣懇求：“姐姐，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就告訴我，行不行？媽媽現在是什麽情況，要不要緊？”
李瀟這才開口：“你離婚了？”
這答非所問，李箏真的快急死了，不過等等，她怎麽知道自己離婚了？
她和楊遠航離婚這件事沒有告訴過媽媽和姐姐，就是怕她們擔心，想著慢慢的再告訴她們。
她問李瀟：“你怎麽知道的？是不是媽媽也已經知道了？”
這樣說的話就能說得通了，媽媽一定是知道了她離婚的消息，才情緒激動的。
她顫動著嘴唇，不敢問，卻又不得不問出口：“媽媽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了之後才心髒病發作的？”
李瀟沒有出聲，不過從她的表情看的出來，李箏說的是沒錯的。
李箏的聲音都啞了，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異常艱難，“誰，是誰告訴她的？”
李瀟終於吼了出來：“除了楊遠航那個混蛋，還能是誰？”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也是有些顫抖的。
李瀟是在風月場上混的，打扮原本就比平常人前衛，此刻一吼，引得眾人側目。
她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
氣悶之餘，她索性點起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一個巡視的小護士終於走了過來，顯得有些不滿：“醫院不能抽煙，也不能喧嘩。”
李瀟恨恨地掐滅了煙頭，麵對小護士異樣的眼光，她其實也是心痛的，隻是她不能心痛，哪怕是裝，她也要裝的很是勇敢和堅強。
李箏眼見著別人對姐姐都是這樣的諷刺和鄙夷，她也是心如刀割，可是她不能做什麽，什麽也不能做，她有時候很想像潑婦一樣撲上去，抓住那些人的衣領，問他們為什麽用有色眼睛看人。
可是，她終歸是沒有那樣的勇氣。
最讓她生氣的還是楊遠航，結婚這麽多年，他很清楚媽媽是有心髒病的，可是他還是將這件事很是殘酷無情地告訴了媽媽，她都能想象他對著媽媽添油加醋的說著，不然也不會讓媽媽這樣的。
在媽媽眼裏，最得意的就是小女兒，也就是李箏的婚姻，現在她得意的東西頃刻間坍塌了，她怎能不急火攻心？
“姐，你告訴我，醫生現在怎麽說？”
很多的事情不是現在計較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媽媽治好。
李瀟告訴她：“已經進去做第一期手術了，保守估計要做兩次手術才有可能擺脫危險。”
竟然這麽嚴重？
“醫生有沒有說要多少錢？”
李瀟說：“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她既然這樣說，李箏也是知道錢肯定不是個小數目，李瀟看起來冷冷的，其實她還是愛護著自己的。
隻是李箏很清楚，李瀟的錢全部貼補家裏了，不是家裏很窮，不是要為了培養她，姐姐也不會去那種場合。
自從李箏讀書出來之後，家裏的欠債在兩個人的努力下終於還清了。
眼見著要柳暗花明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
“什麽叫錢的事情你想辦法？你哪裏來的錢？姐，你答應過我的，那種地方不要再去的。”
不知道多少次了，她都在勸著李瀟這件事情，可是李瀟似乎壓根就沒當回事。
李瀟不耐煩地回答她：“不去？我拿什麽養活自己？你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那麽好的命，可以做教授夫人，享清福？”
剛剛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她的臉上稍微顯現過尷尬。
之後，她還是用硬硬的口氣說了句：“我說了我會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你瞎跟著操什麽心？”
不行，她都能想象得到李瀟會做些什麽，姐姐為了這個家，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讓姐姐犧牲。
她讀李瀟說：“姐，你現在在這看著媽媽，有事情立馬告訴我，我去想辦法，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李瀟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李箏已經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