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錢思凡

  2010年，7月


  「老范，我跟你說這頓酒你不會白請。你不是要當教練了嗎？我發現了一個人才。」


  在經歷了2008年和2009年兩屆聯賽的遺憾之後，s市二中找來了前國手范思哲做籃球隊的教練。退役后的范思哲也一直覺得退役后的生活太過單調，想接受新的挑戰，所以爽快地答應了，但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籃球隊的一切，由他一個人管理，不準其他人插手，並作出了承諾，三年內必奪冠。而他那麼有信心的原因就是，他的好友兼前隊友的兒子楊虎即將回國磨鍊。這個再美國接受過特訓的孩子，潛力和能力在國內絕對是頂級的。


  「對了，啟帆不是要把小虎子帶回來了嗎，相信我，我發現的小子，加上小虎子，你們二中，在高中籃球界，想不奪冠都難。」


  「你小子，吹那麼神，卻還在賣關子。」范思哲搖頭笑了笑，「老闆，再來2箱啤酒」。


  「這樣可以了吧，說說吧」


  「世紀公園你知道的，s市最有名的街球勝地，那裡有十座球場，其中5塊場地是完全開放，可打半場可打全場的，另外5塊場地是組織民間籃球比賽的，比賽一周一輪，冠軍可以使用1號場地一周，直到下星期冠軍產生。」


  「幫你介紹下吧，世紀公園一般被2隻球隊統治著，基本就是這兩個隊輪流用著一號場地。一隻是世紀公園隊，s市業餘聯賽的三冠王。另一隻是s市模範隊，也就是今年打爆你們的隊伍，不過一般來世紀公園的都是替補隊員，有時候一線隊的也會來玩玩。」


  「今晚是這周決賽的日子，我挺早就過去了。一般沒什麼事，我都會去看決賽。可是今晚我去的時候發現，世紀公園隊竟然沒進決賽。你知道嗎，從這個比賽開始舉辦，這是第一次沒有世紀公園隊的決賽，大約快一年半了啊。這讓我非常好奇這隻新球隊。」


  范思哲靜靜地聽著丁子秋自己講著自己的故事，他從丁子秋的表情中隱隱感覺，有了不起的事情要發生。


  「在我的打聽之後了解到這隻新球隊是s市第三初級中學的校隊，沒想到竟然是初中生。後來別人跟我說我才知道，這隻球隊在初中聯賽已經三連冠，他們要畢業了，所以來這裡打最後一次告別比賽。」


  說到這，丁子秋幹了一杯酒，很鄭重地說，「這隻球隊的王牌叫錢思凡，連續三年拿下初中聯賽mvp，正是在他的帶領下，這球隊戰無不勝。他在初中界早已經是風雲人物了，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啊，沒有好好關心這幫孩子。」


  范思哲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說，「什麼，你說的是錢思凡？」


  「哎，你認識？哦對，你都快是高中籃球教練了，怎麼會沒研究過初中的人才。看來真的是我消息不靈通啊，大驚小怪了」丁子秋無奈地嘆了一聲。


  「不，你來的太巧了，在我接到這份工作后，我才開始研究起青年軍，這個錢思凡我也只是耳聞，但是初中籃球的報道太少了，我一直很想看看他打球的樣子，苦於沒有機會，快，跟我好好說說。」


  「哈哈哈哈，那我就給你好好說說那場球。因為三中把世紀公園隊淘汰了，模範中學可能擔心自己贏不了丟了面子，除了他們的得分後衛段風因為在養傷沒來，其他主力全來了。」


  「段風，這小子不來的話，模範只能發揮70%水平了。南區最佳新人王。」


  「是的，但是，即使是70%水平的模範中學，也不是一般隊伍可以打贏的吧。」


  「和現在的二中差不多，我看過二中和模範中學的比賽錄像，二中輸了整整28分啊。」


  「但是，錢思凡贏了。」


  「什麼！」范思哲再次震驚了，二中作為s市第二名在遇到模範中學的時候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即使那場比賽段風拿了40分是主要原因，但是即使沒有段風，二中也很難取勝，因為模範的防守，讓二中僅僅一共得到了55分，防守之嚴堪稱恐怖。可是這樣一隻球隊，竟然打不過一幫初中生嗎。


  丁子秋看出了范思哲的疑惑與好奇，繼續說了下去。


  「你先冷靜別驚訝，因為，還會有讓你更想象不到的事情，那場比賽，三中在模範身上拿到了85分的高分。最終比分是85-81，沒有加時賽。而三中打世紀公園，打了90-70。」


  「什麼！」范思哲再也坐不住了，這比分再高中籃球絕對算難得的高分了，更何況，是在一隻讓二中想盡辦法才得到55分的防守型球隊上。


  「其實這比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因為，這簡直就是一場個人秀。錢思凡的表演賽。簡單來說就是，沒人防得住他。無論是突破還是跳投，無可挑剔。他拿了63分。」


  「沒有段風的模範也一樣可以輕鬆得分，但是始終無法在落後后反超，因為他們拿錢思凡毫無辦法。」


  「哈哈哈，范老頭瞧你這緊張激動的樣子，樂死我了。」


  「你啊，冷靜點，我還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范思哲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賽后我找錢思凡聊過天，他竟然認識我，還找我要了簽名。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還是有點名氣的啊」丁子秋突然感覺脖子一涼，看到了眼神咄咄逼人的范老頭，停止了玩笑，「錢思凡說，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場比賽了。」


  「。。。。。」范思哲沉默了。


  「喂，你竟然那麼冷靜？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可是吃驚的不得了，我還跟他說，怎麼可以這麼浪費天賦，苦口婆心勸了他很久。但是他只跟我說，父母不喜歡他打籃球，想他好好學習，他也沒辦法，他說他很捨不得籃球。」


  「我不是冷靜，而是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那我一定要帶他回來，不是為了二中，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一個有天賦有夢想的男孩的籃球夢」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麼做。」丁子秋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畫了畫。


  一會，范思哲的手機響了。


  「這是錢思凡的聯繫方式，他父母的聯繫方式，以及家庭住址。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去吧，我也不想看著錢思凡就這麼離開籃球，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不要感謝我，因為我叫雷鋒，哈哈哈哈哈。」說完，丁子秋站了起來，拍了拍肚子，「好了，也吃好了，該回家了，記得買單哈。走了，88」


  丁子秋離開了，只留下了范思哲坐在那裡，看著手機上的地址和號碼，他下定決心，一定要說服錢思凡的父母。


  於是，就有了范思哲多次登門拜訪，終於在聯賽開始前，讓錢思凡成功轉學，重回籃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