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恐水症
第四十六章恐水症
我平生第一次被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住,虧著不是綠色的!
嚇得一時沒翻過點來,直接傻了,不會眨眼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玩了!
四周圍漆黑,此時姐夫在我背上喘氣的聲音倒是格外刺耳,眼見一束亮光出現,姐姐打開手電筒,照了照我和姐夫的周身,確定都囫圇,沒被這從天而降的銅鐘壓斷手腳,才鬆了口氣,說:
「運氣不錯,正好把咱三個整體扣住,暫時安全。」
姐夫拍拍我的背,示意讓我把他放下來,這會我覺得雙手皮肉生疼,雙腳也有些酸腫,直接就大屁股坐地下了。
我們三個聽到銅鐘外面隱約發出一陣混亂的聲響,好像是猴子怪群遇到了什麼危險或強敵,正在激烈的對抗,偶爾還有些石頭之類的硬物碰撞在銅鐘外壁。
也許是因為這銅鐘厚重的原因,外面的聲音跟蚊子哼哼沒啥區別,幾乎聽不清楚。
姐姐和姐夫迅速把耳朵貼到銅鐘的內側壁上,我見狀也不甘落後,貼耳傾聽。
只能小聲聽到一些混亂的腳步聲,還隱約有猴子怪群的吼叫,中間好像還夾雜這一陣陣嗚嗚的風聲!
不對勁,我耳邊怎麼還聽到了咯咯的咬牙聲,難道我身後還有個人?
姐夫緊閉雙眼,一邊貼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在使勁咬牙。
我心想,姐夫疼成這樣還在堅持偷聽,是我們後輩學習的楷模,繼續發揚再苦再難也得集中精力貼牆偷聽隔壁老王和那誰他媳婦在一起翻雲覆雨的高尚風格!
過了幾分鐘,糟亂的聲音漸漸停息了,整個地宮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小聲問到:
「姐,是不是那陣怪風又來了?」
姐姐蹙起眉毛,輕聲的對我說:
「咱走出鬼手檀林子那會,我以為是那群大老鼠聚眾貪吃,才招引來怪風。
通過剛才發生的一幕分析,怪風可能是被鐘聲引來的。憑我的經驗,一般在墓里,特別是這般規格的大型地宮,相同的機關不會用第二次。
我就自以為那陣怪風只在鬼手檀林附近出現,不會尾隨到地宮內部,看來這怪風隨時隨地會對咱們構成威脅。可惜我開始想法過於死板了,書到用時方恨少,後悔沒有多學點知識,多用心觀察。
近幾年只顧著咱家裡的馬盤生意,見多了人情世故,耽誤了功夫學識。哎,沒提前識破機關,如今害的大家身陷囹圄,你姐姐我真沒用。如果你九局大哥在的話.……」
姐姐語氣里透著一絲悲涼,我聽到這,忙打斷她,說:
「姐姐,這也不怪你,我才真沒用,幾個小猴怪隨便下個套,就差點弄死我,你啥也別說了,我才是廢柴一個!」
我話還沒落音,姐夫的手緊緊的攥了我的肩膀一下,說:
「燙、石頭,你倆都是因為我才隻身犯險,落得這般無路可走的境地。錯不在你們,咱們不能氣餒,凡事各有利弊,暫時困在鍾里未必是件壞事,起碼擋住了怪風和猴群的襲擊。燙,有個事麻煩你,來幫我看看小腿的黑淤。」
姐姐立刻輕輕挽起姐夫的褲腿,那塊黑色的血淤竟然比原來整整擴大了一半,忙說:
「老王,這血淤擴大了,疼嗎?」
姐夫咬了咬牙說:
「剛才耳朵貼著這銅鐘內壁的時候,聽到外面怪風的呼呼聲,我覺得小腿處的疼痛猛地的就增加了,可能我已經被這怪風下了什麼毒咒,一旦它靠近,傷口就會愈加嚴重。別說,這一會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我心疼姐夫的傷,但是自己的倆胳膊已經抓咬的破爛不堪,此時安靜下來,確實覺得挺疼,幾處比較深的牙印還流著血,轉頭朝姐姐說:
「姐,不是我矯情,你也幫我包紮一下吧,我這倆胳膊跟煮熟的糖葫蘆一樣,賣相差,倍酸爽,還掉皮。」
姐姐趕忙從她的背包里找出一個小醫藥箱,拿出藥酒塗抹在我胳膊的傷口處,疼得我直咬牙,隨後用紗布包紮好,說:
「石頭,我看這猴子乖的牙印咬的很深,不知道有沒有病毒,咱也沒帶著狂犬疫苗。你跟姐姐說實話,傷口是不是很癢?
你有沒有頭皮發熱,心跳加速的感覺?現在想喝水嗎?」
姐姐這麼一說,嚇的我夠嗆,我趕忙說:
「姐,你別嚇唬我,真沒有啥異常,就是疼點,其實我也可以忍受,真沒事,比起你平時踢我屁股的那飛腿要差點勁。想喝水啊!難道你倆神活著,不口渴嗎?」
姐姐鬆了口氣說:
「那就沒事,狂犬症也叫恐水症,一經感染,被咬傷的部位瘙癢,身體發低燒。雖然有口渴,但不敢飲水,因為飲水會引起咽部和喉頭痙攣,導致呼吸困難。少數患者還會出現精神失常、怪聲尖叫、衝撞咬人等反常行為。你既然想喝水,那這猴子怪的唾液裡面應該沒有病毒。姐姐就是擔心你,隨口問問,看你這點膽子,嚇成這樣。」
我心想,這狂犬病可要人命,能不害怕嗎?說到:
「姐姐,你忘了,爺爺說當年他們村裡有個姓克的,被瘋狗咬了以後沒當回事,沒過幾天把他自己的小兒子活活吃了!
他小兒子還不到一生日啊,姓克的還準備再吃掉五歲的大兒子!虧著孩子他娘即使發現,帶著大兒子逃跑了。
最後還是爺爺組織咱們村的一夥年輕人,找了幾天,在山裡抓住了這個姓克的,他當時正在咬一隻活山羊。
抓住他以後關進山裡的小木屋,完全封死門窗,沒人敢來醫!放羊的偶爾路過關他的木屋時,還聽到姓克的在裡面發出瘋狂的狗叫!最後被活活餓死的!那木屋咱不是還見過嗎?我能不怕嗎?」
姐姐摸著我的肩膀說:
「你小子還有害怕的時候?不是號稱刀山火海都不畏懼?你坐下休息會,我和你姐夫想想辦法,咱們儘快從這銅鐘里出去。」
我還是有件事一直掛在嘴上,忍不住問姐姐:
「姐,你覺得剛才城樓上喊話的那人是誰?」
姐姐狠狠的說:
「肯定是那個賤人,不是她也是她的同夥!這銅鐘機關如何運作他們肯定早就知道!那個賤人就知道往男人懷裡鑽!一肚子陰謀詭計!設計個銅鐘就想把我們三個困住?白日做夢!」
我立刻就聞到一鼻子醋味,心想姐姐以前不這樣,愛情還真箇奇葩的東西,虎皮辣椒也有酸的時候,以後結婚過日子姐夫可累了。姐夫覺察姐姐有些激動,趕忙輕聲說:
「燙,我倒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城牆上說話的明顯是個老者的聲音,儘管乞丐善用口技,發聲的語調和語氣可以模仿他人,但那撕心裂肺的吶喊必定出自老人的內心,聲色里好似藏有一股子匪氣,不是單純會口技就能模仿出來的。」
姐姐點了點頭,說:
「這會想想,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剛才說說氣話罷了,你的意思這鬼王地宮裡還有第三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