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代價（上）
「吾族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內亂開始了，但我低估了伊比拉的力量。」
「他一直在藏拙，可能就是為了防備會有這樣的一天。」
隨著海王娓娓道來，文宇似乎也能感覺得到當時戰鬥的慘烈。
無數海獸、海王一族彷彿潮水一般湧向伊比拉，卻在伊比拉的力量之下土崩瓦解，初入五級的伊比拉，便擁有著以一敵萬，乃至十萬的能力。
「但，個體力量，在群體力量下依舊顯得渺小……」
文宇聞言，只是默不作聲，他反而有些想笑。
如果在文宇剛入五級之時，可能也就能做到以一敵百萬左右，那時候文宇的個體力量，的確是趕不上燕京總體的，但在滾雪球效應之下，個體力量反而越發茁壯，直到現在……
恩，現在怎麼樣貌似也不需要贅述了。
不過不能忽略一個事實——五級的時候，任憑伊比拉有通天之能，他也的的確確沒逃過整個海洋的追繳。
那一役的損失被海王一筆帶過，他只是說出了結果。
「伊比拉被無窮無盡的海獸消耗的精疲力竭，直到最後，他還想反抗，卻被我用技能封印掉，現在，他就在吾族祖地的下方。」
聽到這句話，文宇眯著眼睛，開口詢問到。
「只是封印么？」
根據海王的說法，當時的戰況應該異常分明，海王想要處理掉伊比拉，只是一件小事罷了——文宇將自己帶入海王當時的場景，比之封印，這種禍害還是宰了更好。
聽到文宇的問題，海王又一次開口。
「這就是我想找大人的第二個原因了。」
「有關於大人對吾族的處理方式。」
……
正如之前文宇所想——在自己解決掉地球意志與天神之後，海王一族必然會做出反應。
反抗不現實，因為反抗只能帶來滅族之禍，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而且經過剛剛與海王的對話，文宇亦發現，海王倒也是有理智的傢伙。
他並不想帶著自己的族人，陪地球意志一同送葬——甚至不是一同送葬，他們恐怕就是死，也死的毫無價值！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要給文宇一個滿意的交代。
「深海號令（種族底蘊級，被動技能）（族群意志專屬）：加持於所有同族生命體之上，每一名同族生命體，天生便擁有號令所有海族之能！
註：單一個體所能號令的海獸質量與數量，取決於該個體的實力。」
「這是我的第五技能，也正是因為這項技能，我們海王一族，才成為了深海當中的絕對霸主。」
這話，海王說的中肯——雖然他說過，伊比拉是第一任海王，但這個稱呼，就類似於序列一一樣，只是某種力量的標誌，而深海號令這項技能，方才是「海王」為海王的根本。
這項技能的恐怖之處，文宇打眼一看便一清二楚——每個族人都能帶著幾百號的保鏢，看上去海王一族人丁稀少，但真正開戰，這些傢伙足夠拿出讓所有人為之顫抖的力量！
稍稍橫向對比一下，海魔海王的有性繁殖能力，搭配上這個技能，倒也能產生不小的作用。
也不怪海王會拋棄掉伊比拉了。
「強制奉獻（種族底蘊級，主動技能）（族群意志專屬）：封印類技能。鎮壓，封鎖，提取被封印生物的力量，將之轉化為對整個族群的增幅！」
這項技能，便是海王留下伊比拉性命的根本原因了。
「這是我的……第四技能……我將伊比拉當成了一個超大號的電池，用他的力量，為我們海王一族帶來了巨大的增幅，如果說伊比拉海王的力量平均值為10的話，海魔海王的力量平均值為7，增幅之後的海魔海王力量平均值能達到9。」
文宇聽到這兒，只是挑了挑眉毛，笑而不語。
到現在，文宇也算是聽出來了，海王說的這些有關於伊比拉的前世今生，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裡面的某些東西，海王明顯是瞎忽悠了……
比如說對於伊比拉海王和海魔海王的取捨，再比如說，他與伊比拉之間的恩怨情仇。
他說是伊比拉先動的手，但從強制奉獻這項技能來看，誰敢說海王沒有點兒自己的小心思？
那可是四級就誕生的技能啊……
甚至他說的，一直沒發現伊比拉不受控制，很可能也有假……
在這一刻，文宇看海王，那真是越看越像林海峰……不能說這種人有錯，正相反，他們做的很多東西都是正確的，但行事方式和某些算計，的確很讓人討厭。
不過這些不重要了。
海王繼續說道。
「有關於曾經吾族與大人之間的衝突，我在這裡向大人道歉。當然，區區一句道歉，並不足以抵消吾族犯下的過錯，然而大人也有種族意志作為魂寵，自然明白，族群意志體的命令，族群當中的個體並不能違背，但他們也是生命，也是獨立的個體。」
「所以呢？」
文宇淡淡開口，但他已經明白海王想要給出的「代價」，究竟是什麼了。
「效忠於地球意志一事，只是我單方面的決定，我的存在，讓我的族人失去了第二條選擇，這件事情，錯在我，也錯在我的某部分族人，但並不是全部。」
「所以，我想用我的生命，為我的族群換回一條活路，換回一個不受歧視的公正待遇，希望大人應允。」
文宇沉默。
……
到了現在，文宇方才徹底明白海王與自己交談的目的。
介紹伊比拉的前世今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向自己說明了海王一族的存在方式，繁衍規律以及自己的小部分技能。
不誇張的說，海王的存在，方才成就了所謂的『海王一族』，一旦海王身死，伊比拉便會脫困而出，造成的影響雖然算不上多大——一個五級就被封印的傢伙，還能在八級的階段翻了天不成？
但海王一族全體種族天賦的下降乃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失去了深海號令技能加持，就以海王一族那個數量和繁殖能力，他們必然會泯沒於眾生，再也掀不起浪花。